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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二舅說完,室內久久無聲。我坐在沙發上,聽了一個冗長的故事,心中說不同情學霸,那是假的。老爸老媽幾十年如一日的相親相愛,他們待我極好,各方面雖然不能給我世上最好的,卻盡最大的努力給我他們能給出的最好。我體會不到學霸當年所承受的痛苦,而且他也從來不對我提及。學霸不屑于以此來博取同情,我明白,也為之……難受。但不明白還是很多。沉默許久后,我低聲問道:“為什么不回我的信?甚至四年前回來,他也不找……我?”這是知道學霸=伊人后,我最想不通的,為什么呢?如果他真喜歡我,就不該晾我這么多年,縱使他的童年很不幸,但也不會抹去我對這個問題不得解決的煩悶。學霸二舅道:“我給你的地址是我在國外的住宅,因為一些事常年不歸,信件就一直擱在郵箱里,拖了三年,我才發現,對此你別對小伊有怨言,這都怪我?!?/br>原因竟然是如此。我呆了呆:“還有兩年呢?他為什么也不回?”寫一封回信,甚至回一個電話的功夫都沒有嗎?這太詭異了?。?!學霸二舅:“七年前小伊到國外,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小伊深陷里面不可自拔,伊洛兩家都被他鬧得人仰馬翻。小林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三年的信件,那個時候的小伊就完全毀了!至于那兩年他沒回你,或許……他只是想要以一個完美的自己出現在你眼前?!?/br>他只是想要以一個完美的自己出現在你眼前……我震在當場,茫然中,半晌才想起:“他的臉……”學霸大我一歲,分開時,他十四歲,之后的時間再怎么長,也不會變化大了,除了一雙眼睛,幾乎找不到相似的地方……學霸二舅:“四年前,小伊的臉在一場大火中燒傷,后來做修復治療,再加上心態變化,那時小伊才十七歲,容貌才會發生很大變化?!?/br>驀然想起夢中的那場大火,我悚然一驚。“小林徐,其他的事,還是讓小伊親口跟你說,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他很愛你,當年他母親的死,到如今其實還有一個后遺癥,他不信任親情,我和我大哥對他再好,或許他對我們的態度也只有尊敬,不會有太多的親近?!?/br>=========從文化館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我跟學霸一前一后,等走到文化館外的廣場上,抬頭見漫天星子,四下一望,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今晚在何處過夜。學霸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往前走。瞅著這只溫涼的手,七年前,我不知道拉著它多少次,居然沒有發現這手根本就沒有女孩子的柔軟,李春花算是女漢紙,可她的手也是軟軟的。當年是懷著何種心態,一眼就認錯了性別?我不說話,學霸也不說話。我是因為思緒混亂,暫時沒理出個頭緒,而學霸,他是為什么?再不幸的過往,有些事他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同情歸同情,感情是感情,兩碼事。===========學霸拉著我去了一家酒店,在前臺辦好入住手續時,整個過程學霸右手一直與我左手十指相扣,酒店工作人員眼光不住的往這邊瞄。若是以往,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我早甩人以維護林大爺正常漢紙的形象,只是現在卻覺得已經沒有遮掩的必要。入住手續完成,我幾乎是被學霸拖拽入房間。門一關,仿佛隔絕一切喧囂。學霸壓著我貼在門上,頭一低他的吻落下來。我睜著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任他在我唇上輾轉廝磨,不掙扎不質問,消極對待。“林徐……”沒有熱情回應的吻,想來一個人也熱乎不起來,學霸在我臉頰邊磨蹭,輕輕道,“別這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而是……不自信?!?/br>我望著天花板,憋了半晌,冷笑道:“哎唷,你不自信?你特么也會不自信?七年的時間,你憑什么以為勞資會一直等著你?”從十歲開始,都特么是個九曲十八彎的笑話。學霸二舅舅伊子舒說當年是他誘導我去他家的果園,才結了這段孽緣。我并不怪他。當年那片果園遠近聞名,不少小孩天天都在琢磨怎么穿過果園外的一道高高的荊棘墻,我作為吃遍漫山遍野的吃貨,早就打算去那片果園干壞事。或許,見面是件必然的事。但……我又冷冷道:“伊謙人,你從小就是那么焉壞嗎?當年你特么跟勞資說一句你是爺們兒會死?”胸中翻滾著怒火,就跟跳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燒得我渾身細胞暴躁,但伊子舒說的故事功效等同觀世音凈瓶里的楊枝甘露,嗖的一聲滅了火,只余下一片煙霧,充斥胸肺,熏得我內傷。尼瑪,整整三年的時間,一開始那還好說,這貨不愿意說話,那行,后面能說能跳能蹦,回回我叫伊人都莫名的不給我好臉看,還不跟我申明?好吧,這也算了,勞資跟他表白念蒹葭,特么的潑勞資一臉墨,聽不慣就不能給勞資說一聲,免得勞資再犯二?好好好,這也揭過,特么的,勞資纏著他一個夏天,磨著這貨穿花裙子給勞資看,特么的居然三個多月都忍了?熊孩子們商量誰去掀他的裙子捉弄他,明明這貨根本就不穿裙子,勞資聽不過跟那群熊孩子掐架,這貨上前幫忙,完了扯著勞資罵勞資傻,尼瑪,勞資傻,你要是說明你是個爺們兒,勞資會去犯傻?究竟是這貨已經忘了性別,還是勞資眼瞎?學霸臉色不大好,他定定的與我咫尺對視,眼里一片黑暗,直白不拐彎道:“林徐,當年我……的確存了逗你的心,你太遲鈍,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誤會我性別到什么時候,我以為……我和你會那樣長長久久,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平平凡凡,和你一樣,告訴你我是男是女,是一件無須著急的事?!?/br>我火大噴人:“逗我?逗個屁!”這人生還真是遍地奇葩,特么的是什么惡趣味!“你特么知不知道勞資念伊人念了七年!你知不知道初中高中,勞資對異性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在伊人身上?你知不知道勞資寫信等回信一周一周的等,等得有多焦心?你知不知道……自從遇見你伊謙人,勞資就陷在雙性戀的自我厭棄中?”我吼得嗓子發干,嗓門發澀繼續道:“你二舅舅說你離開后在國外三年過得不好,那好,那三年是怎么回事,那是你的隱私,我不探求,但四年前,你既然回國,無論你是毀容毀得面目全非,還是怎么,你收到了我的信,給勞資一個回復,又有何困難?”想用最好的一面來見我,狗屁?。?!最初見面,這貨跟墳包里爬出來的鬼一樣,最糟糕的一面都見了,勞資也沒被嚇著,這貨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才不回復?學霸被我說得無言,良久,他短促低沉一笑,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