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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當投誠的籌碼。所以看見庚衍的那一瞬間,李西風眼淚都要出來了。“大帥……”庚衍抬手止住他,問:“封河約我在哪見面?”李西風一聽見封河的名字就心里打梗,尤其對方還說什么李慎快死了……他猶豫著看向庚衍,道:“他說,在長安大斗場等您?!?/br>長安大斗場是李慕白的地盤,那么這件事肯定有輝光參與。庚衍點點頭,聽李西風繼續將公會與庚軍的事情一一道來,這些事情倒都在他的意料內,公會那邊的事情他準備放一放,先把封河與李慕白解決掉再說。一個李茶樓,也許還要再加上一個黑帝斯,兩個老不死的神壇,留著就是禍害。沒拿到神甲前,庚衍還有三分顧忌,如今神甲在手,他也是時候讓對方搞清楚,彼此之間的差距了。等接到通知趕回會館的龔云走進庚衍的辦公室,就見對方坐在桌后,低頭擦拭著桌上那柄漆黑的長刀。龔云愣了愣,認出這是李慎曾經佩戴過的刀,眉頭皺了皺,開口問:“我聽說封河來找你,是為了小慎?”“嗯,李慎在他手上?!?/br>“在哪?”“長安大斗場?!?/br>庚衍說著話,將長刀收入刀鞘,握著它站起身。“你要去嗎?”龔云問。“當然要去?!备苊嫔淙?,漠然道,“既然他想要我的命,那就試試看好了?!?/br>龔云勸阻道:“別,這擺明了是陷阱,讓我去?!?/br>“也是個機會?!备軗u頭道,“正好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免除后顧之憂?!?/br>龔云張了張嘴又閉上,庚衍決定了的事情,他說什么也沒用。“你安排人把長安大斗場圍住,一天之內我沒出來,就炸了它?!备芊愿赖?,“盯住輝光,一旦發現它有異動,直接開戰?!?/br>龔云點點頭,表示明白。“拿了我的東西,終究要給我還回來?!备軐⒑谏拈L刀握在手中,周身散發著龔云從未見過的昂然戰意,那雙偽裝成漆黑的眼中,殺氣凜然。在這一刻,他不是一個帝王。而是庚軍,庚衍。第172章殺庚(二)棋盤上黑白子交纏成一團爛泥,對弈的兩位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下不下去了。一盤棋下了快六個小時,簡直要成折磨,還是黑帝斯更爽快些,干脆撂了棋子,認輸。他們在這里,等庚衍。庚衍到底會不會來?連黑帝斯也有些沒把握了,看樣子,他們終究高估了庚衍對李慎的感情。六個小時前就有消息說庚衍出現在庚軍會館,六個小時后他們卻還沒見到對方的影子。這可一點也不像著急上火的樣子。“我說你這老烏龜的名號要讓人了?!焙诘鬯怪o笑道,“不過庚衍可不算老,充其量只能叫小烏龜?!?/br>李茶樓對他這種諷刺敵人還要把隊友插兩刀的行為表示無語,沒好氣道:“是誰說只要搬出李慎人家就一定會來?還扯什么英雄難過美人關?人家那分明是梟雄,梟雄懂不懂?殺妻滅子都不帶眨眼的那種?!?/br>黑帝斯咂一咂嘴,摸一摸胡須,皺眉道:“不應該啊?!?/br>李茶樓怒道:“有什么不應該的?你別在那賣關子,有意思嗎?!?/br>“我是說,庚衍不應該不來,就算不為李慎,為了搞死咱們倆,他也得來啊?!焙诘鬯挂荒樌硭斎坏?,“我還好說,北地那一攤子家當撂在那,跑不了,你這老烏龜就不同了。哪怕輝光被滅了,你也未必肯豁出命去,一準跑得比兔子還快,我要是庚衍,留著你這么個禍害,指不定三天兩頭就去給他搞點破壞,那估計連飯都吃不下……必殺之而后快啊?!?/br>“滾滾滾?!崩畈铇桥屏似灞P,指著黑帝斯鼻子罵,“你不就是怕我不肯出死力,還拐著彎抹角扯什么淡……我告訴你啊,我這一輩子就沒怕過死,只是要看那事情值不值當,這一次,你敢玩命,我就敢奉陪到底!”黑帝斯啪啪啪給他鼓掌,毫無誠意的附和道:“說的太好了,真的?!?/br>李茶樓被他嘔的講不出話。斗場緊閉的大門轟然被打開,一道被久候了的身影出現在看臺上方,穿著庚軍黑色的制服大衣,庚衍手中提著李慎的長刀,目光在場中淡淡掃了一圈。“封河呢?”“照顧李慎呢?!焙诘鬯购翢o壓力的睜眼說瞎話,“你來的太遲了,李慎那小子已經不行了?!?/br>“哦?!备苄α诵?,“所以寧可讓他死,也不肯把他交給我,你們是這個意思吧?”“交給你?然后被你關起來,像女人一樣對待?我說庚衍,李慎他為你出生入死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么對他,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面對黑帝斯的指責,庚衍毫不動容,坦然道:“我倒真希望他是個女人?!?/br>噼里啪啦棋子落了一地,李茶樓拂袖而起,指著庚衍破口大罵:“你這變態!瘋子!神經?。。?!”黑帝斯被他這突然的暴怒震住,半晌才反應過來,拍了拍手附和道:“罵得好?!?/br>李茶樓余怒未消,嘟噥道:“槽,看到他就想起李鐵衣那老王八蛋……”庚衍走下看臺,將手中刀放在過道旁一只椅子上,拔出了腰間的不孤劍。他提著劍走向擂臺,冷漠的話音在空蕩蕩的斗場中回響。“廢話就不必講了,既然你們用李慎誘我來此,那我便如你們所愿,來同你們講一講,這長安城的規矩?!?/br>——長安城的規矩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庚衍提著不孤劍踏入擂臺,眼中戰意沸騰,他三十一歲入神壇,舉目世間再無敵手,今日以一己之力對戰兩位成名已久的老神壇,此戰過后,他即是當之無愧的天下武道第一人。無論是權力,還是武力,他都要站在這世間巔峰——才不枉重活一場。空間極為寬闊的斗場內容了這三位神壇強者,竟也顯得狹窄起來。無形的氣勢彼此沖壓擠撞,三雙視線在半空中安靜的對碰,李茶樓抖肩褪下右手衣袖,袒露出半邊干瘦卻筋rou虬結的身軀,抬步向庚衍迎上去。衣袍間一聲鏘然,李茶樓手中多了一柄劍。固然他百般不肯千般不愿,也終究是姓李,但凡李家子弟,又怎能不用劍。三千霜銀雪寒,一劍斬,劍名,斬寒。劍客對劍客,不孤對斬寒,臨的近了,庚衍突然聽見李茶樓幽幽道——“我這劍,已經有三十年沒出過鞘?!?/br>三十個寒暑春秋,獨活于世,既無守護之物,亦無痛恨之人,空有一身驚天武力,卻是毫無用處。生來一副冷心腸,沒遇見過能將它捂熱的人,便只得任它冷著,睜著雙冷眼瞧這世間歲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