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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本身就是最大的背叛。這件事情發生后,不僅重挫了前線士兵的士氣,還令光明會內部人心惶惶,更有流言蜚語四處飛傳,說李慎是傭兵王李三多的轉世,而李三多本就是光明會歷史上最偉大的英雄,只是理念不同才離開了帝國。如今李慎橫空出世,連光明圣女也投懷送抱,這正意味著對方才是光明在地上的真正代言人。稍微有腦子的都知道這純屬無稽之談,然而被帝國持續洗腦了千年,那些愚信光明的民眾,卻未必能分辨這樣的流言,這才叫搬石砸腳。想起這些無法言說的糟心事,庚衍無意識握緊了李慎的手臂,李慎皺眉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庚衍聽見李慎的笑聲,回過神來,就見對方掙脫了他的手臂,轉過身,用一個無可指摘的禮儀姿勢,沖他伸出右手。“尊貴的皇帝陛下,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能夠邀您共舞?”過去的都過去了,庚衍想,眼下這個人,是他的了。“當然?!?/br>他握住了他的手。第162章帝都大婚(一)【被關進楓露宮的那人多半就是李慎,他應該已經知道庚衍的身份,我很難想象他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在長安的那段日子承蒙他照顧良多,我心中難免有愧,或許該早一點告訴他……在未曾接觸他本人前,我曾懷疑過他的立場,畢竟他與庚衍情誼那般深厚,可如今想來,只覺心中愴然。人生一世,最信任的人竟從始至終在欺騙自己,是何等可悲。導師說過,人心叵測,非常理可揣度,我對這話又有了更深的認識。然若因此而封閉內心,不去信任他人,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可悲?捫心自問,我亦始終未曾向人真正徹敞心扉,或許正是潛意識中畏懼遭人欺騙背叛,不知是否當予以改正,心中煩亂,隨筆于此?!?/br>合上了日記本,王真將之鎖進地板下的密格,關掉書房的燈,提著一盞小燈去了榮虎的臥室。仍舊被包成木乃伊的少年靜靜躺在床上,一條薄被被甩到床下,王真將提燈放在桌上,彎腰撿起地上的被子,重新輕輕給人蓋上。從長安回到帝都后,他忙于事務,疏忽了榮虎的心情,又因為不想對方被扯入自己這灘渾水,只將其安放在導師的舊宅,托管家照看,盡量避免與其接觸,卻沒料因此激走了對方。榮虎執意要回長安,他攔不住,只能派人暗中照看,得知對方去找了封河,向其學藝。王真本以為封河看在楊火星的面子上,不會為難榮虎,然而他想錯了,榮虎回來時,就成了這副模樣。這是榮虎自己的選擇,王真并不想責備對方。每個人都要長大,都要做出選擇,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在床邊靜靜坐了許久,最終沉默的離去。當他走后,在床上呼吸綿長似乎睡著的榮虎,無聲睜開了眼。那年輕而幽深的眼中,有矛盾與掙扎,更多卻是無可動搖的執念和決心。這是一座位于帝都城郊的老宅,曾經屬于王真的導師,如今則是王真的隱秘落腳點之一。他提著小燈沿著樓梯走下地窖,打開墻壁上的機關,走進了墻后的另一間密室。密室正中擺著一張大書桌,后面是六個兩米高的檔案架,書桌上整齊排列著超過十只固定式通訊器,桌旁是一人高的信號增強器和分流裝置,地面上還立著六根圓柱形的加密與解碼裝置,單這一套設備,價值便要上億,還是一般途徑根本搞不到的非賣品。桌后坐著個人,肩膀上夾著只聽筒,一邊說話一邊往手上的小本子飛快記錄著:“嗯,路蒼那邊怎么說?……還要兩天?不行,最遲明天,必須給我運出來……錢不是問題,一億不夠,就給他兩億?!?/br>王真關掉小燈,在書桌旁坐下,等人講完電話,便開口道:“我已經聯絡上海棠夫人,她同意明天上午與你會面,到時你扮作東荒的玉器商人,會面肯定會被監視,你拿去的貨品也要經受檢查……我還是不贊同你親自去,托人帶話比較保險?!?/br>“不,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見到她?!备惫俜种械男”咀?,頭也不抬道,“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到此為止就不要插手了?!?/br>王真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擔心我?”副官突然抬起頭,似乎有讀心能力一般,問出了王真的擔憂,他咧嘴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放心,我還沒到要死的時候,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會去冒險……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大事?!?/br>“庚衍是神壇?!蓖跽嬗玫氖顷愂龅恼Z氣,“你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救人,成功的可能性太低?!?/br>“總比去闖楓露宮來得容易?!备惫匐m然在笑,表情卻并不輕松,“無論如何,只有賭這一次機會了?!?/br>五月十五日,皇帝大婚,這唯一一次機會。………………大光明宮,光明會的最高圣地,聳立于帝都東北角,與正中的皇宮遙遙相對。每天都有無數從各地趕來的信徒,在宮門外的廣場上叩首伏拜,除了特殊節日或慶典,正前方的宮門從不開放,無論是內部人員,還是外來的客人,都要由后方的側門進出。扮作東荒玉器商人的副官提著一箱子玉質首飾,向側門旁的守衛交出自己的請柬,后者打開看了看,見是光明圣女殿下的御批,立馬換了副友善神色,叫副官稍待,自己前去通報。沒一會兒,便有身著白袍的侍者從內走出,引著副官進入宮內。他被很客氣的引到一間浴室,請他先在此凈身更衣,再行入內拜見圣女。這就是變相的搜身了,副官知道有人在暗處監視自己,當即毫無異色坦坦蕩蕩的脫光了衣服,進內室沐浴,而他留在外面的衣服和箱子自然都被仔細檢查了一通。那內室里也有侍者,名為服侍,實為檢查他的身體。等副官洗得干干凈凈走出來,他的衣服已經被暫時收起,衣筐里放著一套素潔的白袍給他更換。穿著白袍的副官拎著箱子,被引入一間會客室。房間不大,裝潢十分典雅,但并不奢華。副官在房間中的沙發上坐下,那引他來的白袍侍者沒有離開,而是退到門后一角,安靜的站著。很快,房門被人推開,身著白色素裙的海棠走進來。她看了眼站在門后的侍者,讓其退下。后者躬身行禮,依言離開了房間。此時房間中只剩海棠與副官二人,但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并沒有消散,副官有些拘謹的站起身,沖海棠深深躬身行禮。“免禮,坐下吧?!焙L膲毫藟菏?,話音是一貫的冷漠,“我聽聞你有幾件舊精靈王庭時期的古玉,拿出來讓我看看?!?/br>副官將箱子小心擺到茶幾上,調轉向海棠的方向,打開箱蓋,接著一一打開里面陳放的玉器的小盒子。海棠隨意的捻起一根玉簪,舉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