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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的眼淚唰就下來了,嗚咽道:“是我,爺,是我,我是阿寶呀……”“你怎么回事兒?”李慎端詳著他這一身比乞丐還不如的行頭,皺眉道,“又叫人逮去挖礦了?”“沒?!备惫偾由蛑钌?,“我去西陸,去找夫人了……”他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向李慎,“爺,這是夫人寫給您的信?!?/br>李慎將手杖靠在腿上,接過信拆開,他沒想到副官會去找海棠,也不知道海棠會在信里說些什么,信上的字跡是海棠的沒錯,卻只寫了一句話——劉阿寶有錯當罰,可留。他有些失望。副官小心翼翼的觀察他表情,口中絮絮叨叨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仔細道來——敢情這廝被李慎驅走后就一個人跑去了西陸,在大光明宮外頭上下打點磕頭跪地折騰了小半個月,終于見到了海棠,求來了這么一封信。結果回來的途中遭遇劫匪,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被搶了,他在西陸人生地不熟,只能一路乞討往回走,好容易到了邊境,才聯系上以前的下屬,總算是活著回來見著了李慎。“嗚嗚嗚,爺,我差點就見不著您了,嗚嗚嗚……”李慎瞧著那臉是瘦了不少,可既然聯系上了下屬,洗個澡弄身干凈衣服總不是問題,所以這廝還是故意的,就是賣可憐給他看。他看了看手上的信,嘆了口氣,道:“阿寶,你知道我不是因為海棠的事,才讓你走的?!?/br>副官眼淚掉的更兇了,哆哆嗦嗦的伸手來抓李慎的褲腳,嗚咽道:“爺,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李慎將海棠的信遞回給副官,見副官不肯接,便松手任它落到地上。“你在這等著,我讓人把賬冊搬出來,說了要給你,別跟我賭氣?!崩钌髡f著話拿起手杖,抬腿往門內走,副官不敢硬扯,眼睜睜看著他走進大門,嘴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半晌,驀然一聲長嚎。“爺!我錯了!再給個機會啊爺……嗷!我的腿!我的腿!??!我的頭!我的肚子!好疼!救命啊爺!我要死了!救命??!救——命——啊——”副官滿地打滾張嘴瞎叫,滾著滾著就滾到了石階上頭,扭動著想往門上滾,他剛靠上去,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李慎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里,看他。副官下意識就不叫了,可憐巴巴的抬著個頭,努力擠著諂笑:“爺……”“叫個屁?!崩钌鞯?。副官縮了縮腦袋,委委屈屈道:“我這不是怕,怕您不理我嘛?!?/br>李慎定定看他,足足看了數分鐘,二話不說轉身走人。副官急忙要叫,話到嘴邊卻瞅見了那扇半敞著的大門,眼睛驟然亮了,他一骨碌爬起身,湊到門邊往里望了望,然后眉開眼笑的踏了進去。在門外圍觀了全過程的青年與司機:“……”………………半個鐘頭后。一身清爽還做了個發型的副官走進書房,沖李慎低眉順目一鞠躬,叫了聲爺。李慎挑眼看他,沒說話,片刻后,揉了把臉,笑了。副官也沖他嘿嘿笑。“笑毛?”李慎沒好氣道,“該干嘛干嘛去?!?/br>副官歡快的誒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被李慎叫回去。李慎托著下巴,一臉糾結,似乎是遇著了什么特別棘手的難題。“阿寶?!?/br>“在?!?/br>“我問你,你安慰人的時候,會不會親他?”副官想了想,道:“我只有安慰女人的時候,可能會親她?!彼D了頓,又道,“如果是親額頭親臉蛋這樣的,對小孩可能會做?!?/br>李慎摁著眉頭,皺眉不說話。“怎么了爺?”副官問,“您問這個……”他聲音驟然低下去,“您該不會被……”李慎甩開手向后靠進椅背,仰頭定定瞅著天花板,還是不說話。副官看著他的表情,沉默半晌,開口道:“爺,您被誰親了?”李慎毫無反應,木然挺尸。副官咬一咬牙,小心翼翼道:“是庚帥?”話音未落,李慎僅存的眼珠無聲望過來,看的副官小心肝一顫,知道自個猜中了。他臉上表情跟打翻了調色盤有一拼,五顏六色的,連咽了好幾口唾沫,才顫聲開口道:“其實一直有傳聞,說您跟那個,跟庚帥……”李慎猛然坐起身:“什么傳聞?”“呃,就是?!备惫倜媛秾擂沃?,就是了好幾聲,也沒說出來,李慎正要催促,卻見人一拍腦袋,說您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完后急匆匆跑出了書房。沒用半個小時,副官抱著一箱書小跑回來。他從箱子里隨便拿了一本,放到李慎桌面上。李慎看了眼封皮,書名叫,他隨手翻開看了幾頁,臉色漸漸就變了。書里面的主角,一個叫李真,一個叫庚行,這影射的是誰簡直不能更明白。李慎翻開第一頁,李真和庚行還在飯桌上吃飯,等他翻到第二頁,就變成了庚行在飯桌上吃李真…………這他嗶的都是什么鬼???副官在一旁小聲解釋道:“您知道我開了幾家書局,現在人都不愛看以前那種打打殺殺的話本了,就喜歡看這樣的。您和庚帥那個,關系的確有些曖昧,就有人故意寫這樣的話本博眼球……賣得特別好?!?/br>李慎抓起書就要往他臉上砸,手都揚起來,又慢吞吞落回去。副官見李慎神色不對,本還想說點什么,卻見對方擺了擺手,讓他出去。副官走后,李慎靠在椅子上發了半天呆,又坐起來,點了顆煙,皺眉繼續翻那本書。他皺著眉將這書一目十行的從頭翻到尾,甩手丟到一邊,愣了半晌,起身將那箱子拖過來,一本接一本的看。看了個通宵。第二天副官起了個大早,去買了李慎喜歡的紅湯素面,他拎著餐盒在臥室沒找到人,心中頓時打了個梗,趕忙往書房跑。一推開門,就見李慎仰著腦袋靠在座椅上,儼然是坐了一整夜的模樣。“誒喲我的爺?!备惫傩∨艿綍篮?,瞅著桌上地上散亂的書本,哪還有不明白的,他看了看李慎那副糟糕至極的臉色,也顧不上說什么,匆匆去打了熱水來,絞毛巾給人擦臉擦脖子擦手。李慎閉著眼睛由著他服侍,腦子里縈繞著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字眼,人還是懵的。副官將餐盒蓋子打開,夾起一筷子面條喂他,一碗面幾口面湯下肚,李慎總算恢復了點元氣,打起精神問副官:“幾點了?”“九點零六?!备惫倏戳丝幢?,答。李慎搖搖晃晃扶著桌子站起來。“今天有例會?!彼髦约旱氖终?,搖晃著往外走,“給我安排車去會館?!?/br>副官有心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