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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 躁狂和抑郁同時并存,偶爾她也會有幻聽和幻覺。 幻聽著學校里的議論,幻覺著他們的目光注視。 無法控制,然而也隨著一天天的發展,令人厭倦。 所以在一個經濟條件不好的情況下,父母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那天總會到來。 那也是遲暮之難得清醒的,一直苦熬的一天。 她照常被關在家里,中午的時候,父親給她做飯,開口問她想不想出去走一走? 這是遲暮之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抬頭看著父親。 他沒有喝酒,樣子也很正常,只是像是一夜未睡,看著很累。 遲暮之最后,點頭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父親不熟練的牽著她的手,小聲問:“想去哪兒?” 遲暮之想了一會兒,搖頭說:“我不知道?!?/br> 父親聞言沒有多想,最終帶著她去了市中心的街道上。 那天好像是周六,街上來往的人很多,父親牽著她在街道兩旁走著,就像是漫無目的一般,一直游轉著。 遲暮之體力漸漸開始消耗,有些疲憊的開口:“爸爸,我不想走了?!?/br> 父親仿佛回神了一般,連忙應著,“啊,好,那休息一下?!?/br> 遲暮之點頭,“我們現在回家嗎?” “等一下?!备赣H頓了頓,牽著她似是呢喃道:“再等一下?!?/br> “爸爸?!边t暮之不懂他的意思,“你在說什么?” 父親回神看著對面街邊的店鋪,低頭問她,“想不想吃蛋糕?” 遲暮之不假思索就點了下頭,“想吃?!?/br> 父親聞言掃了眼四周,牽著她往街邊的長椅走去,輕聲說:“你先在這兒等我,爸爸去對面買給你?!?/br> 遲暮之坐在長椅上,抬頭想看他的臉,逆光下卻有些看不清,她遲疑問了句,“我們有錢嗎?” “有的?!备赣H點頭,“爸爸有錢,你乖乖等著,我去買給你?!?/br> 話音落下,遲暮之感到父親牽著她的手一松,心下忽而一慌,她抬頭想叫他,可他的身影已被人群擋住。 那一刻,遲暮之突然想到了母親。 或許。 可能,是再一次的拋棄。 那時年幼的遲暮之依舊存有僥幸,愿意再相信一次。 相信她的父親會回來的。 會給她買來蛋糕。 然而,遲暮之的記憶里記得她坐在長椅上,一直等,一直等著,等到了午夜的街道。 寒風凜冽。 四周的喧鬧也一點點變為了寂靜無聲。 最后有好心的路人注意到她的情況,打電話給警察,把她送回家。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可能誰都沒想到。 屋內四周除了她以外的東西。 全都不見了。 就像是被人臨時搬空一樣,滿地狼藉,匆忙又凌亂。 她的父親,原來已經回到了家里。 但他卻不是選擇了回來,而是逃離。 那一天,年幼的遲暮之站在黑暗中,看著陌生又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明白了。 她成為了一名孤兒。 ...... 遲暮之最終被送去了孤兒院。 離開的那天,她聽到了很多聲音。 “孩子有精神病,家里又沒錢治病,她爸就只能丟了她,不然怎么活?” “生了不養,這孩子也可憐攤上了這樣的爸媽?!?/br> “有精神病怎么養啊,指不定哪天就會發瘋,之前都是她爸照顧著,肯定受不了了,所以才不要她的,理解一下吧?!?/br> ...... 理解一下。 為什么需要理解。 有誰來過理解她嗎? 沒有。 從來沒有。 所以為什么在對她做了這么多難以承受的事情后,還需要她去理解? 明明她真的很努力的在活著。 在年少時經歷的一切,遲暮之從來沒有覺得這些是難以啟齒的事情,因為所有都不是她的錯。 在被遲家選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她為什么有資格? 遲暮之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她確實是自卑的,從不曾要求什么,獨自一個人,簡單的活著。 可她也曾盼望著,即便是很卑微的,盼望著。 這樣的她,至少也能夠,得到一次拯救的機會。 能從這片泥潭里,走出來。 肆意,隨性的活著。 ...... - 溫沂出來找人的時候,遲暮之正好整理好從衛生間出來,中間有一段長廊岔口。 遲暮之路癡毛病開始起效,她還在遲疑選擇,余光瞥見了身側人影走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下一刻,男人慵懶的聲線從身旁傳來,“之之選哪條路?” 遲暮之聞言,下意識側頭看去。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微微俯身,側頭看來,漂亮的桃花眼輕挑著。 遲暮之看著他,一直繃直的心弦忽而有些松懈下來,淡淡開口:“不知道?!?/br> 隨后,溫沂彎起唇角,拖腔帶調道:“那就選去我心里的路吧?!?/br> “......” 遲暮之一愣,“什么?” 溫沂聞言直起身子,單手牽過她,微微移動分開她的指間,十指相扣。 他挑了下眉,“與你心連心?!?/br> “......”遲暮之表情無語,“這又是什么?” 溫沂看她這么淡定,輕“嘶”了一聲,“之之怎么和別人不一樣?” 遲暮之平靜問:“我應該怎么樣?” 溫沂:“應該要羞澀?!?/br> 遲暮之:“......你做夢?” 被她逗笑,溫沂牽著人往前走,“看來這話對之之不管用?!?/br> 遲暮之走在他身旁,淡淡問:“你哪兒看來的?” “剛剛等你的時候,網上看到的?!睖匾首哌^前廳,漫不經心道:“暖男話語教程?!?/br> “?” 遲暮之想起他剛剛上車時說的話,嘴角稍扯,“這就是改進版?” 溫沂點頭, “算是?!?/br> 兩人走到餐廳門口的停車位,遲暮之聞言抬眼,“還有別的意思?” “有?!睖匾孰S意應了一聲。 他打開車門,單手護著她的腦袋,遲暮之坐入,偏頭看他疑惑問:“什么?” 溫沂站在車旁,忽而彎下腰湊近,抬起手,微涼的指腹蹭了蹭她的眼尾,語氣含著稀落的笑意,輕柔說。 “哄我家之之開心?!?/br> 作者有話要說: 溫美沂:“我哄人一絕:)” 遲美人:“我懟人一絕:)” 噗。 - ☆、賜我x63 車邊四周伴著街道的往來人們的說笑聲, 昏黃的燈光灑在車邊,透著淡淡的人煙氣。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