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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溫沂懶懶散散的語調伴著電波聲傳來。 遲暮之皺眉,“兩個小時前,你剛打過電話?!?/br> 溫沂氣定神閑道:“溫太太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所以?” “所以要保持聯系?!?/br> “……”遲暮之指出他的問題,“之前你都沒來保持聯系,現在這樣做什么?” “之前怕太熱情,嚇到溫太太?!睖匾收Z氣自然道:“而現在,我怕再不熱情主動,之之可能一輩子都不同意了?!?/br> 遲暮之聞言輕咳了一聲,“哪里有這么夸張?” “怎么沒有?”溫沂緩緩道:“之之不同意,我做什么都沒個名份在——” “……” “讓人怪難過的?!?/br> “……” 遲暮之其實覺得答不答應都無所謂,只是存心有點想拖著他,吊著他的心。 畢竟之前這人總是逗她,但不論答不答應這人依舊照著自己的性子做事。 讓他老實點,卻好像一直當耳邊風。 得寸進尺的很。 而且她總覺得一旦答應,他可能會做些有的沒的的事,讓人招架不住。 遲暮之拿起包和手機走出辦公室,外頭的秘書頷首問好。 遲暮之點了下頭,走進前邊的電梯內,而溫沂似是聽到了聲響,淡聲問:“之之去哪兒?” “醫院?!?/br> 怕他誤會,遲暮之面色平靜,“主治醫生的定期檢查?!?/br> 溫沂聞言嗯了一聲,“于從安?” 遲暮之聞言稍稍一愣,“你知道?” “溫太太身邊的人,我總是要調查一下?!睖匾释现袈_口。 遲暮之聞言挑了下眉,“溫先生當上霸道總裁了?” “嗯?”溫沂語調稍抬,“之之喜歡這樣的?” 遲暮之好笑問:“難道我喜歡什么樣,你就去做什么樣的人?” 溫沂隨口應了一聲,“不會?!?/br> 遲暮之倒是沒料到,“嗯?” 溫沂語氣帶著散漫,緩緩開口:“我會讓你喜歡我?!?/br> 極其篤定的話。 遲暮之聞言嘴角輕勾,“你倒是挺自信?!?/br> 溫沂笑了聲,“不自信怎么娶之之?” 話音落下,電梯門應聲打開,遲暮之邁步走進地下車庫,溫沂又問了句什么時候結束? 遲暮之知道他打算來接她,想了想開口拒絕,“我之后會和于從安吃飯?!?/br> 溫沂挑眉,“就這樣拋棄我?” “你也可以去找任尤州他們?!边t暮之給他意見。 她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坐入駕駛座內,“掛了,我要開車?!?/br> “嗯,迷路了給老公打電話?!?/br> “……” 遲暮之先掛斷了電話,隨手給了于從安發了信息后,點火開啟導航。 車輛移動往外行駛,遲暮之轉動著方向盤,開過車道,車窗外的綠化帶倒退著,速度很快。 開了一會兒后,遲暮之刷卡進入停車場,倒車入庫后,她熄火拿起一旁的包,下車坐著電梯上行。 精神科到達,遲暮之熟練的走過護士站,來到問診室前,敲了敲門進入。 里頭的于從安瞧見她進來,掃了一眼,挑眉調侃了一句,“最近溫太太的面色紅潤,看來愛情滋潤的挺好的?!?/br> 于從安是醫生本來就忙,以前兩人住在一起倒還會見上幾面,但現在遲暮之基本上住在了星苑灣那邊,兩人都沒時間見,只是偶爾打個電話。 遲暮之隨意拉開座椅,坐下端起她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沒有滋潤?!?/br> 于從安笑了聲,“怎么沒滋潤?我看著你的狀態挺好的,最近有病發?” 遲暮之頓了下,仔細想來好像確實很少發生了。 于從安看著她的神情,嘆了口氣,“果然愛情的力量都是偉大的,看看我治了這么久,都不如人家老公?!?/br> 遲暮之知道她在打趣自己,掃她了眼,“行了,開始吧?!?/br> 聞言,于從安也不開玩笑了,開始工作。 問題按著往常一樣的詢問,遲暮之沒有隱瞞,老實的回答。 而問到親生父母的長相時,她依舊無法回答出來。 于從安只是想讓她直接面對這些,但她的記憶里自覺的抹去了不愿意記起的事。 記不起,于從安也不為難,換了下一個問題。 最后結束的時候,于從安做出行為病癥診斷,看著病例分析,“狀態還行,沒有什么問題,但還是有潛在性,你自己注意點,藥也還是要吃?!?/br> 遲暮之已經習以為常,點頭應了一聲,于從安看了眼時間,想起什么后正打算開口問她。 而桌面上的手機忽而響了一聲,是遲暮之的。 遲暮之垂眸看了眼,屏幕上閃著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看了幾秒,伸手拿起接通。 “你好,是遲暮之嗎?”一道陌生的年輕女聲傳來。 遲暮之應了一聲,“我是?!?/br> 女人笑了一聲,柔聲道:“啊,我是程黛黛,你的小學同學還記得嗎?” 話音傳遞來,遲暮之指尖微頓,“程黛黛?” “對,是我,我可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聯——” “有事?”遲暮之語氣有些淡,沒什么情緒的打斷她。 “是這樣的,這周末我們要辦同學聚會,你有沒有時間啊,我們都想見見老朋友,而且你現在這么有名氣,都上微博了,完全就是明星啊,我都和別人說你是我朋……” 聒噪,語調過高的女聲在耳邊傳響著,遲暮之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的疼。 而話筒那頭的人還在說,感嘆的聲線傳來,“果然人都不可貌相,你現在可真的是……” 遲暮之注意到話里的詞,眼瞼一抬。 人不可貌相。 這句話,在小學的時候她聽過很多次,每天就像是循環播放,從不同人的嘴里發出,也見過她們永遠看來的眼神。 厭惡嫌棄。 集體圍攻來。 而程黛黛永遠都是第一個人,領著所有小孩,指著她的臉,帶著高人一等的表情對她說。 “沒媽的小孩?!?/br> …… 程黛黛的話音還在繼續,似是完全不記得當時做出的事情,如同親切的友人,真的帶著對一位老朋友的懷念和熟悉感。 一切。 令人作嘔。 躁郁肆虐升起,遲暮之壓著眸底泛起的厭惡反感。 而程黛黛沒聽她的回答,輕聲開口:“暮之,你有在聽嗎?” 話音落下,遲暮之覺得諷刺,扯了下嘴角,“怎么不叫我沒媽的小孩?” 程黛黛愣住。 話筒對面安靜,下一刻。 遲暮之拿著手機,面色平靜寡淡,帶著無波無瀾的語調,不溫不熱道:“不要再聯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