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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開啟,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朝她示意,“現在下來?!?/br> “……” 遲暮之見此懂了,但還是無語了幾秒,單手放進了他的掌心內,借力邁步落地。 “嗯?”溫沂扶著人下來,看著她奇怪問:“之之不感動?” 遲暮之面色冷漠,“不?!?/br> 溫沂似是遺憾的啊了聲,也不氣餒,“那下次再試試別的?!?/br> “……” 遲暮之打算走,但又被他喚住不讓走,還強迫的穿上了他的外套。 美其名曰會冷。 溫沂垂眸耐著性子,仔細的幫她把扣子一個個扣上,慢悠悠開口:“不能露風,外面很冷?!?/br> 遲暮之能信他的話才怪,但很快,溫沂將最后一顆衣扣扣好,衣服雖然寬大,但配著她下身淺色的裙擺,倒還挺和諧的,男友風。 溫沂桃花眼一挑,含笑說:“還挺好看?!?/br> “好了?”遲暮之卷起過長的袖子,露出手看他。 溫沂順勢牽過她的手,“嗯,走吧,老公給你買糖葫蘆?!?/br> 遲暮之稍稍一愣,回神后嘴角無聲牽動,邁步跟著他。 小販車距離不遠,走了幾步就到了。 而不巧擺設著的最后的一串被一對母女買走了,店主大叔正在做新的。 溫沂牽著人站在一旁等著,隨意問了句,“喜歡吃糖葫蘆?” 遲暮之垂眸看著前邊的母女,小小的女孩子正含著一塊糖葫蘆,嘴巴鼓鼓的,母親在笑著替她擦著嘴巴。 很親密,很溫柔。 遲暮之目光移走,嘴角無聲扯了一下,“沒有?!?/br> 她垂眸看著大叔制作的過程,糖漿輕輕流動,似是呢喃著,“我根本沒吃過?!?/br> 沒吃過。 哪來談的上喜歡不喜歡。 溫沂聞言,眼瞼一垂,目光投向她的寡淡的側顏,淡淡問:“現在想吃嗎?” 遲暮之嗯了聲,“試試看?!?/br> 一直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就算她再怎么祈求渴望,也沒人給她買。 因為她不重要,是個累贅。 握著自己的手忽而收緊,遲暮之眼瞼一顫,回神抬頭看他,“怎么?” 溫沂看著她,下巴朝前揚了揚,“好了?!?/br> 話音落下,大叔就將包裝好的糖葫蘆遞給她,“姑娘,這是你們的?!?/br> 遲暮之收回視線,接過道了聲謝謝,帶著男人往外走。 她將一個分給他,拿著自己的,垂眸看著竹簽上紅彤彤的山楂球,晶瑩通透的, 她撕開包裝,咬下了一顆。 糖漿的甜味,咬碎后山楂的酸味刺激著味蕾,但又被甜味中和,酸酸甜甜的。 “好吃嗎?”溫沂不知道哪兒拿來的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輕聲問。 遲暮之看著他,忽而想起來剛剛的看到的那對母女。 她點了下頭,“還好?!?/br> 現在,也有人在照顧她。 遲暮之抬眸掃了一眼他的,“你可以試試看?!?/br> 溫沂牽著她往車邊走,漫不經心道:“嗯,我不吃?!?/br> 遲暮之站在車旁,稍稍不解,“為什么?” 溫沂彎起嘴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溫和道:“想留給我們之之吃?!?/br> 話音落,遲暮之掀起眸看他。 溫沂稍稍俯身低頭,眼眸微垂,與她平視著,眉眼含笑,聲線輕柔伴著繾綣,“以后之之想要什么——” “……” “我都給雙份,誰也搶不走?!?/br> - 雙份。 遲暮之坐在車內,垂眸看著手心上的兩串糖葫蘆,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渴求所有的自己。 在進孤兒院前,她有父母,有家。 只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家。 父親酗酒,母親壓抑。 親生父母的長相,她早已經記不清,只記得她每日面對的都是雙方的爭吵和責任推卸。 爭論他們曾經的是如何相愛,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也爭論關于她的出生究竟是誰的錯。 但也沒有得到結論之前。 母親先選擇了拋棄孩子和丈夫。 那天她放學回家,記得小巷的入口總是有位老爺爺拉著小攤擺在那兒賣糖葫蘆。 她每次路過小巷的時候,都會站在小攤前停留一會兒,看著老爺爺制作,但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 因為沒錢,買不起。 但那天她站在小攤前沒有停留很久,就看到小巷的盡頭走來了母親,她一改往日的穿衣風格。 身著紅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妝容漂亮。 母親似是看到了她,卻又像是沒有,視線淡淡掃過,沒有任何言語。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不安,當時年幼的自己下意識出聲喚了一聲。 “mama?!?/br> 這聲仿佛一個魔咒,母親腳步頓了頓,安靜了幾秒后,轉過頭看來,聲線平靜,“怎么了?” 年幼的她,仰頭輕聲問:“你要去哪兒?” 母親看著她的臉,凝視著,最終邁步走進她,語氣放低,“你乖乖的在家,我有事出去,回來……” 話音頓了一下,母親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小攤,繼續道:“回來的時候給你買糖葫蘆吃?!?/br>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話,可她卻覺得害怕。 而話音落下,母親沒有聽她的回答,徑自轉身離去了。 再之后,她乖乖的回了家,一直等,也沒有等來母親和她的糖葫蘆,只有回家后暴怒的父親和他的毆打。 母親拋棄了她,離去了這個深淵。 而她再也沒有在小攤前等待過。 因為不會來。 永遠不會來。 …… 車輛到達星苑灣,溫沂熄火,遲暮之拿著手心的竹簽下車,往家里走。 溫沂進屋瞧見她手里的糖葫蘆,挑了下眉,“之之不吃?” “吃不完?!边t暮之走進廚房,隨手放在料理臺上。 “嗯?”溫沂瞧見她這動作,疑惑問,“之之就這樣放這兒?” 遲暮之奇怪問:“不然?” 溫沂語調稍抬,“不應該珍藏起來?” “?”遲暮之奇怪的看他,“有這必要?” 溫沂被她逗笑,慢悠悠開口:“不吃就這樣放著,那我可難過了?!?/br> 遲暮之:“你不是不吃?” “那我吃的話?!睖匾蕟问謸卧诹侠砼_旁,語調微懶,“之之喂我嗎?” 遲暮之已經習慣這人的不正經,隨意嗯了一聲,拿起一串遞來包裝,遞到他唇邊。 溫沂看著她的動作,含著笑,微微低頭,就著她的手,張嘴咬下一顆。 遲暮之收回手,怕他覺得膩,轉身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又想起自己的藥還沒吃,單手也接了杯給自己。 她轉身走到客廳內,拿起隨身攜帶的包,找出簡便藥盒,將藥丸倒在掌心里。 準備回到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