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打臉的意思嗎？”主持人幫他圓場道，臺下哈哈大笑。

投票通道很快就關閉了，主持人把“灰太狼先生”重新請上舞臺，在三人身后的大屏幕上，稍后就會跳出他們分別得到的票數。

“緊張嗎？”主持人問兩人道。

劇院魅影偏了偏頭，開玩笑道：“緊張的話，能給我加十票嗎？”

灰太狼先生的回答則有些霸氣側漏，“我絕對相信自己！”

他帶著比二次元形象更犀利數倍的狼頭，說這句話的時候，腳下的長靴還有意無意地點了一下，那副高傲的模樣，被攝像機盡數收入鏡頭中。

先開的是灰太狼先生的票，大屏幕上的三個數字滾動了好一陣，將觀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才終于停頓了下來，最終得票顯示為：407。

全場一片嘩然，這是最后出賽的一組，因此大家都知道，407是一個多么高的票數。之前登場的6位歌手中得票最高的也才395票，4字打頭的，這還是頭一個。

莫非灰太狼先生要贏了？

紀思博坐在椅子上，隨意地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白川，卻發現他不自覺地握著拳頭，似乎比場上的選手還緊張。

劇院魅影的票數滾動時，有幾個觀眾抱住雙手祈禱的特寫畫面被導播切到了大屏幕上，許多人在自發地數著開頭的數字：“4！4！4！”

滾屏戛然而止，果然停在了“4”上，觀眾席間傳來有人大聲叫好的聲音，然而隨著第二位“0”的出現，氣氛再一次凝重起來。

第三位數字在千呼萬喚中終于也停了下來。

“哇哦??！”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出來，更多人的尖叫頓時跟了上來。

409票。

劇院魅影以兩票之差，險勝灰太狼先生！

因為戴著厚實的面具，沒有人看得到兩位選手此時臉上的表情，只不過灰太狼先生之后一言不發，主持人請他們下臺的時候，他抬腿快步便離開了。

◎

初賽中每場只淘汰一人，因此秦皓作為勝者組，無需再參加接下來的環節，而是一直在休息室里，觀看完了整場的電視轉播。

當期被淘汰的是一位唱民謠的歌手，嗓音非常尖細，他把面具摘掉的時候，底下的觀眾山呼“沒想到”。無論從唱法還是聲線來說，此君在臺上的表現都與歌迷心中的印象相去甚遠，至此，大家終于相信這檔節目中宣傳的“顛覆”與“再生”了。

秦皓在休息室收拾了一下，仍舊戴著魅影面具離開，為了對歌手的身份保密，節目組安排他們錯開時間悄悄離場，秦皓沒有車開，打算繞到電視臺后門邊的小巷去找前來接他的趙志學。

他坐貨梯下樓，來到一向人煙稀少的后門，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一推開門，卻被坐在花壇上晃蕩著兩條腿的白小川嚇了一跳。

“白小……”秦皓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話出口后才發現不對，硬生生在后面接了兩個字，“評審？”

白川抬起頭來，看到秦皓，有些歉然地笑了一下，“pq老師?！?/br>
他全不像平時那么有精神，讓秦皓忍不住擔心起來，往外走的腳步就那么停住了，走近白川問道：“你怎么了？”

“對不起啊pq老師，今天你出場前，我還大言不慚地說一定把票投給你的對手?！卑状ǖ穆曇魫瀽灥?，“明明知道你的音樂那么好，我卻那么武斷，真是太抱歉了?！?/br>
秦皓的心里不合時宜地偷笑了一下，這才安慰白川道：“你不會是為這事難過吧？沒關系的?！?/br>
“謝謝pq老師，”白川笑了笑，“我還有點擔心你會不會生氣呢?！?/br>
秦皓真的不生氣，只是白川的話怎么琢磨起來意思有點不對？他似乎并不是在為自己的事失落。

這個認知讓剛剛才暗撮撮得意了一下的秦老板立刻又找準了自己的定位，放軟了聲音繼續問道，“是不是今天錄節目的時候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白川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不算特別熟稔的pq老師還會這么關心自己，臉一下就紅了，“不不不，我沒事的pq老師，您錄節目肯定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br>
秦老板知心大哥當不順溜，索性拿出了一點過去的小無賴，往白川身邊的花壇位置上一坐，也晃蕩起了兩條長腿，“要是扔下一臉喪氣樣的你回去了，我今晚可能會失眠，所以還是坐在這里陪你一會兒吧?！?/br>
白川詫異地看了看身邊戴著慘白面具的微胖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真的沒事……”

秦皓的腦子里開足了馬力在想白小川到底為什么低落，錄一臺歌唱類綜藝節目，他只是拿通告費上臺聊聊天，誰贏誰輸跟他都沒有關系，到底能有什么事讓他躲在這沒人的地方暗自神傷呢？

想來想去，秦皓雙手一拍，“那個大影帝欺負你？”

“不不不不不不不，”白川連忙擺手，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紀前輩人特別特別好，pq老師你可別瞎猜?！?/br>
秦皓面具后面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

大概是怕這個人越猜越離譜，白川雙手一攤，老實說道：“其實，今天有位歌手的表演讓我想起了自己的一個……嗯，過去認識的人?！?/br>
白小川能有什么歌壇舊友??？秦皓幾乎可以肯定，白川口中的這個人，正是區區不才他本人。

他不能說破，只能順著往下問：“你是說……？”

“就是那位灰太狼先生，”白小川果然說出了秦皓本期對手的名字，“我覺得他……哦，私下討論選手真實身份是不行的吧？差點壞了規矩?！?/br>
話說到這里，白川從花壇上一躍而下，拍了拍褲子，“謝謝你，pq老師，你人真好，還陪我聊天?！?/br>
喂喂喂，這就說完了？這不上不下的好吊人胃口哪。秦皓既對白小川想起自己感到高興，又因為他似乎認錯了人而心有不甘，心口像被螞蟻淺淺地啃噬著，又癢又難受。

“差點忘了說，pq老師，恭喜你獲得本場的最高票！”白川伸出手來，和秦皓握了一下，“下一場也請加油哦，我已經是你的粉絲了~”

他說著，真心地笑了起來，一只小酒窩嵌在左側的臉頰上，距離近到讓秦皓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