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都有孟家沒長大的小孩兒挑釁似的問孟進：“你還記得自己的親身父母嗎？我們家對你怎么樣？孟叔叔對你怎么樣？”

孟進總是說：“很好?！?/br>
“爸爸對我特別好，”頭兩年的時候，他每次回答時都會在人群里尋找他，看著他說：“特別好?！?/br>
到后來，孟進不再去找他的身影了，卻換成了宋見優總是在人群之外看著他說：“爸爸很好?！?/br>
“到底怎么好？”

“不能再好了?！?/br>
想到這里宋見優回握住孟進，說：“寶寶，別緊張，他們不會真的趕我們的?！?/br>
孟進卻說：“爸爸，我沒有緊張，我只是覺得你有點兒不開心?！闭f完他錯開了宋見優看自己的眼睛，沒有起伏的說了一句：“你還有我?！?/br>
宋見優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孟進在緊張那句“你還有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宋家并不比孟家小，同樣都是一個家族，宋見優和孟進進去的時候主座上已經坐滿了人。

他和父母的關系并不好，他們這樣的家族似乎關系都是這樣，所以年輕的時候他向往圓滿的家庭，但發現孟現喜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后，他也能理解接受。

“你說你和他能過一輩子，”宋家老奶奶開口說：“你要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到現在這個年紀散了，我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是必然而然的結果?！?/br>
一頓飯吃的并不愉快，他的父母沒有出現，孟進接受的指指點點并不比在孟家的時候少。

宋見優自己倒是無所謂，但老是忍不住回頭去看看孟進，雖然孟進臉上沒什么變化，但他還是從桌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你還有我?！彼麤_孟進比了一個口型，說的是當時孟進和他說的話。

孟進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兩個人這樣握著并不舒服，宋見優的左手握著孟進的左手，隔的距離有點兒遠，孟進從他手心里抽出了左手。

兩秒之后，他用左手拿住了筷子，右手伸向桌子下。

小叔倒是來找宋見優，和他笑笑：“小優，你是我們圈子里出了名的‘為愛癡狂’，孟現是出了名的‘金屋藏嬌’，你們就這樣一拍兩散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唏噓?？傊?，別把奶奶說的話放在心上，既然回來了要不要幫家里做些事？還有你兒子——”他說：“聽到你們要領養兒子的時候，你爸氣壞了，你現在回來又帶著他，他們出來見你才怪?！?/br>
宋見優說：“好幾年沒回來了，只是回來看看?！?/br>
回來了，歸屬感卻沒想象中的強烈。

他和孟進住的是客房，孟進就住在他隔壁，晚上有人來鋪床鋪的時候，他說：“我和我，”說到這里不自然的嗆了一聲：“我兒子，我們住一間就可以了?！?/br>
孟進似乎沒想到宋見優會這么要求。

“爸爸?！泵线M換上了睡衣，有點兒不合身，衣服穿著露出了一小圈兒腰，褲子在腳踝那兒圈的有些緊。

孟進走過來的時候宋見優朝他招了招手，說：“寶寶，來這兒?！?/br>
“我特意讓她們給你拿了一盞臺燈，據說還算是個古董?！?/br>
臺燈的形狀很漂亮，燈帽上的花紋很別致，透過燈帽發出來的光看上去有些迷離。

孟進走到宋見優身邊沒動，宋見優看著他又拍了拍床，示意他上來。

○

“我得學著做一些事情，”宋見優說，燈光把他的臉照得有些不真實：“十幾歲出頭的時候靠著家里混出了一些名堂，抽煙喝酒毫不含糊，也是什么都不會，卻覺得自己過得很瀟灑?！?/br>
“認識了大佬之后，我還是什么都不會，我到現在都沒能真正的給你做一盤菜，哪怕只是很簡單的黃瓜炒蛋，主觀客觀因素加在一起，也許我這個人真的沒什么用?！?/br>
他們對著那盞臺燈，一起窩在被窩里像是在講悄悄話，宋見優側過臉去看孟進，說：“寶寶，謝謝你陪我回來?！?/br>
他們這張床很大，鋪了兩床被子，他和孟進各包成一個粽子圍在一起，孟進突然就伸出手蓋上了臺燈，燈光頓時滅了大半，從指縫里勉強透出來的光剛好能映照出他們兩個的臉，離得很近，卻看不清楚，連對方的輪廓都變得模糊起來。

“爸爸，”孟進沉著嗓音問：“你有沒有喜歡我一點？”

沒有得到回復，孟進并攏了手指，可還是不能完全擋住光。

宋見優看著他，當然看不清楚，孟進聽見他從喉間哼了哼，然后才說：“寶寶，我不知道愛情應該占據人生多少的比重，但我可能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去愛一個人了?！?/br>
他說的認真。

“我不會再去為一個人改變自己，也不會去挽留誰?！?/br>
“我可能……”孟進縮回了手，他們之間的光剎時亮了開來，宋見優和他的目光對上，雙方都能看清楚彼此眼中的情緒，宋見優說：“我可能變得自私，或許我一直都是這么自私?！?/br>
至少在對孟現的態度上是的。

和孟現走到今天，他的責任最大。

孟進嗯了一聲，然后說：“爸爸，我不在乎?！?/br>
他說得鄭重無比，嘴角甚至微微上翹了一個弧度。

兩顆粽子想要湊近卻互相撞了頭，宋見優也跟著笑了起來，說：“我有喜歡你一點了?！?/br>
“那是剛才，”他說：“現在是兩點。我喜歡你兩點了?！?/br>
孟進的唇貼上來的時候他掀開了被子，用自己的被子去包裹著他的被子，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胸腔里被什么東西填滿了。

孟進的親吻依舊不是很熟練，喜歡吸著他的舌尖，反復的想要勾挑起他的回應，又用帶著暖意的唇去貼他的脖子。

延著脖子的線條，孟進一遍遍的用嘴唇貼過，蹭的他很癢，他卻故意掠過喉嚨的位置，只不斷的親吻著自己的脖子。

“寶寶……”宋見優受不住的叫了叫他，抓住了他的頭發往自己這邊扯：“你……”

孟進抬起了濕漉漉的眼睛。

宋見優看著他的時候又不想說什么了，只是抱住了他。

“爸爸，曾經你永遠不會愛我?！泵线M說：“如果我在深夜里叫著你的名字手yin，又在厭惡自己過后拿出那本書一邊一邊翻譯，我算是變態嗎？”

“我是不是不配擁有做人的權利？”

孟進的欲望抵在了宋見優的小腹上，他在他的懷里坦白，就像用手術刀把自己解剖了一遍。

“我讓你失去了你最愛的人，我是不是不配愛你？”

宋見優伸手握住了他的勃起。

孟進濕漉漉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像在等他的宣判。

“寶寶，”他握著手中的堅硬開始嘗試著擼動，看著他說：“我不這么認為?！彼徛膹膅uitou擼到柱身，看著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