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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施教授接了個外地的課題,帶學生出去整整避了他半年。后來楚辭就學會了收斂,覺得施今應該是接受不了在外面做,從此只敢在家里頭發浪。這會兒他眼巴巴望著施今接電話,一長段又一長段他不大聽得懂的專業名詞用溫厚的男中音說出來,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聲音稱呼他的個別字眼。身上發酥,屁股發癢。不行,不能繼續坐這兒干聽著了。楚辭嗖地站了起來,非常自覺地伸手收拾桌上碗筷。那個接著電話的聲音往這邊近了一點,一只手落在桌上叩了兩下,意思是叫他別管。楚辭抬頭,施教授在聽對面說話,分神沖他擺了下頭,示意他去休息。楚辭嘴角翹了一下,蠢蠢欲動的兩根指頭忽然落上了施教授的手背,故意在這人開口跟電話那邊說話時摩挲了下指縫。施教授一個突兀的停頓,嚇得這膽大包天的貨迅速收手走開。楚辭去洗了個澡。他在翰林匯有個房間,準確的說,是他兒子楚白的臥室。楚白九歲,是他跟施令令的兒子,施今唯一的外甥,一歲多就單親了的高冷小神童。兩歲時識字過千,四歲自學到初中課程,八歲破格被國大附高錄取,而今已坐穩高中二年級一眾少年學霸的首位。楚辭曾經私下悄悄跟施今說:“我懷疑他五歲時的智商就已經超過我了?!?/br>施今那時摸了一下他后腦被汗浸透的發根,笑了一下。“智商不代表什么?!?/br>智商只代表了那整面墻上楚辭看不懂的符號和文字,楚白的臥室簡潔而干凈,生活用品和學習用具各歸其位,只有一面空著的墻是磁性白板,上頭用記號筆和磁性圖釘分區域寫了很多符號文字和公式。楚辭沒什么興趣的掃了一眼,心里想的就是,這塑料殼的圖釘沒質感,回頭讓助理去挪威和瑞典尋摸點有設計感的,不然配不上自家寶貝兒。他在楚白的衣櫥里占了一扇空間,里頭放了點內外衣物。楚白從兩歲開始就經常留宿在翰林匯,四歲以后開始上競賽課,這邊干脆就成了他的宿舍。他長于數字和邏輯,而文史類內容有一個資歷近乎于逆天的國大最年輕博導舅舅來給他做私教。在楚家老爺子那里,不肖子楚辭對于家族唯一的貢獻就是,二十出頭時在法國浪了幾年沒吸毒沒爛賭沒搞出私生子,只是玩玩男的女的,全須全尾混了個不值錢文憑。但回國之前,他走了狗屎運,在某個酒吧英雄救美,從一群黑鬼手里救了個被下了藥的短發美人。施令令那年21歲,才剛在離倫敦不遠的那個牛逼大學寫完了理論物理的博士論文,跟同學一塊兒去巴黎玩。天才少女少有放飛自我,差點玩脫了。意識將將彌散之時她抄起了一把刀子,還沒捅進離她最近的黑哥們,忽然聽到了一句中文,有個好聽的聲音插進了那糾纏的混亂嘈雜里,沖她喊:“嗨!叫你不要亂跑!”之后那個聲音是怎么用法文跟周圍周旋她已經聽不清了,一口氣一松,她昏倒在這個連臉都沒看清的同胞懷里。第二天醒來時,躺在酒店床上,完璧。那個男人赤著腳坐在窗臺上喝咖啡,看到她醒了,沖她彎彎笑眼舉了下杯。笑容太燦爛,施令令恍了下神,忽然臉紅了。楚辭在安全措施方面一向很小心,但是那天他有點忘情。臉紅的女孩他見過,但是沒有這么漂亮的。后來算算日子,楚白就是那一天懷上的。施令令是奉子成婚進的楚家,一開始楚老爺子不同意,因為這種父母雙亡家世平常只有一張臉的女孩太多了,楚家雖然薄有家底,資產后頭跟著的那十來個零也不夠各路野雞分的。但當他了解了一下施令令和她胞兄施今的履歷之后,當即拍板定下了婚期。不要一毛錢嫁妝,以一個億的聘禮為定。他太震驚于這一對文理天才的強大基因,迫不及待地想要她肚子里那一個。居然被拒絕了。施令令一個人來談的婚事,她坐在老爺子八百平里外三進的私人會客室里頭,眼神很溫柔地看了一眼墻上楚辭十八歲時的油畫畫像,說:“我只愛他這個人,不需要別的?!?/br>最后只收了那套房子,理由還是因為她哥哥那時剛受了國大的聘請,即將回國。但是施今在國外的課題延了期,他那時研究的課題是氣候對人類起源和文化演變的影響,在北非環境非常原始的地方帶團隊,婚期定下來的時候竟然聯系不到他。施令令是無所謂良辰吉日的,但是肚子里那一個越來越大,楚老爺子怕肚皮太明顯的新娘被一幫老弟兄側目,客客氣氣跟準兒媳商量能不能早點進門。兩個小的那時愛欲情濃,一口就答應了。施今沒趕上meimei結婚,但是趕上了兩年以后的離婚。他在珠峰南面那邊接到的信兒,當即丟下了一個七國聯合團隊,請尼泊爾那邊大使館協助,坐直升機走特別渠道,從海拔五千多米直降,轉機數次,用了三十多個小時趕到了楚家時,已經是深夜。跟他前后腳進門的,就是才從一個應酬上抽身出來的楚辭,喝了酒,男香混合女香,醉眼里裹著一汪水,扯開了兩三??圩拥慕罂谏线€沾了個脂粉印。他不認得這高大肅殺的大舅子,大著舌頭問:你他媽誰?一記重拳搗上了他那張極其招蜂引蝶的臉。第2章施今只用了十分鐘就把楚辭打成了個豬頭。他下手極有分寸,完全沒傷到骨頭也沒造成什么不可逆損傷,只是讓楚辭疼得叫都叫不出來,眼前一黑,特別想昏過去,竟然不行。聞聲趕來的楚家全家人,包括施令令在內,統統看到了殺氣騰騰的施今,一腳作勢將要踩向楚辭下腹的場面。施令令嚇得尖叫一聲:“No?。?!”施今垂眼看著楚辭,后者在全身疼痛的情況下都渾身一抖,口齒不清地硬著頭皮耍橫:“你你你,你完了你?。?!”施今冷硬的聲音砸進了他的耳膜:“你敢出軌,就得敢挨打?!?/br>楚辭嗷地一聲哭了:“誰他媽出軌了啊啊啊?。。?!”緊急召喚來的家庭醫生給楚辭處理傷勢時,施今被請進了那個會客室,才知道原來離婚是meimei提出來的。理由并不是出軌,而是楚家需要一個相夫教子開枝散葉的高智商貴婦,施令令卻不愿意做一個活在社交宴會和名店里并一直生育的女人。最后這婚還是離了。施令令什么都沒有要,包括一歲半的兒子,歐洲南方天文臺邀請了她好幾次,給了她頗為優渥的待遇去做天體物理。之前施令令為此和夫家拉鋸了一年多,最終被施今的這一頓拳腳破開了局。楚辭有點難過地送她,在機場最后一個禮貌的擁抱,問這個只穿了T恤仔褲照樣美麗無比的年輕女孩:你到底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