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陸曦因此發出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聲。

孟清山目光灼灼，又重復了一遍：“不討厭?！?/br>
陷得太深，就怕無法抽身而退，這道理陸曦認識孟清山之后就懂了。說到底，他和孟清山不過是網戀，又跟一般情人間的交往有所區別。所以陸曦抓著他的手，將它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你也有的?！?/br>
孟清山想也不想就掙脫開了。

陸曦似乎早就料到了，臉上的表情顯得平靜?！皩τ谟憛挼氖?，這是人的本能反應，這說明你潛意識里還是無法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的，你說你不討厭接吻，那是因為你閉著眼睛，你可以把我當成女生，你以前配耽美劇不也是把CP腦補成女生嗎？你喜歡我，可你是無法接受跟同性上床的?！?/br>
陸曦在一步步往后退，甚者變著法子想證明孟清山不是同性戀，可孟清山不愿意就這么讓步。

“你至少要讓我慢慢來，一點點去接受，我都不反感和你牽手、擁抱，再進一步的關系，也不會成為問題?！?/br>
“那不一樣?！标戧仂o靜地看著孟清山，“你說過的，你不會干讓自己惡心的事?！?/br>
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看著以為自己要去親他的陸曦，看著短裙下凸起的器物，孟清山就表達過他的厭惡。

“所以你是要拒絕我？”孟清山不再講道理，直接問他。

陸曦緩緩閉上眼睛：“對?！?/br>
“那夕陽西下又是怎么回事？”對著陸曦震住的表情，孟清山就知道他果然猜對了，繼續說道，“這次又打算換個腦殘粉的身份來接近我嗎？”

“我沒有……”

“我以為你不會……知道的?！?/br>
孟清山追問陸曦：“你是打算再騙我一次，還是因為你舍不得我？”

慌亂、恐懼、害怕、彷徨……所有復雜的情緒好像都集中在了陸曦的表情里，孟清山還在繼續給他施加著壓力，“是打算再騙我一次嗎？”

“我沒有……”

“那就是舍不得我?！?/br>
陸曦不作答，等于是默認了。

“承認你喜歡我就這么難嗎？就這么不想相信我也喜歡你嗎？”孟清山吻上陸曦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后又落到唇上，含吮了一口。

“試一試，好嗎？”

陸曦沉默了許久，直到孟清山又問了一遍：“我為了你變彎了，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能走上了一條和我計劃中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我都有這個勇氣想和你試一試，你沒有嗎？

陸曦沉浸久久，才終于蹦出一個字，好像有千斤重，砸在他心上：“好……”

或許有一天，孟清山會豁然醒悟他并不是個同性戀，對自己的喜歡也只是錯覺。但陸曦從心底里不想去拒絕這個美夢的到來，他也不想管以后會怎么樣，只想享受現在。就跟當初一樣自私。

第十八章

可能算是一番掏心掏肺的表白之后，孟清山是不想再花時間回去了，所以他想直接住下來。

陸曦才剛剛緩過來，腦子又空白起來了，他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可是沒有地方住啊?！边@里是單身公寓，也只有一間臥室，陸曦自己倒是可以睡沙發，可這么冷的天氣，陸曦家里沒有多余的被子。

“一張床不能擠？”孟清山有點好笑，在這方面，陸曦才像個忸怩的小姑娘。

陸曦說話都疙疙瘩瘩了：“太……太快了?！?/br>
看來陸曦真是腦筋沒轉過彎來。

“你以為我要做什么？”孟清山打了個哈欠，“我說了我會慢慢來?！?/br>
“哦哦?！?/br>
孟清山失笑地摸了摸他的頭：“睡吧，很晚了?！?/br>
陸曦同手同腳地回了臥室。

好在他的床足夠大，被子只有一條，但枕頭是空出了一個的。陸曦睡過的地方已經被捂熱了，讓孟清山睡在自己睡過的地方又很難為情，陸曦便想幫他弄個熱水袋。

孟清山直接脫了衣服縮進了被窩里：“哪那么多講究?！?/br>
陸曦關了燈，黑暗將他吞沒，為他鍍上一層保護色。

陸曦束手束腳地躺在床上，雖然孟清山離他并不近，但安靜的房間里依然能聽到清晰的呼吸聲。

陸曦睡不著，頭腦越發得清醒，孟清山沒動靜，陸曦以為孟清山已經睡著了。

布料的摩擦聲發出小動靜，陸曦側著身對著孟清山，想借著月光去看他。

“怎么了？睡不著？”孟清山突然說話，陸曦嚇得驚呼了一聲，認為自己偷看他被孟清山發現了。

陸曦小聲說：“你不會覺得奇怪嗎？你現在看不到我，但是你聽到的聲音是女的，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孟清山沒理他：“困了，睡吧?！?/br>
果然還是覺得奇怪的吧。

一晚上，陸曦都陷在這個疑問里。到了清晨，陸曦滿身疲憊地醒了過來，昨晚都沒睡踏實，這會還困得很。孟清山已經起床了，從外面飄來了食物的味道。

陸曦洗漱好走出房門，遠遠地就看到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孟清山只留了個側面給他，他被熱氣包圍著，顯得格外溫柔。所以陸曦沒忍住，想去偷拍一張，他還來不及按下確定鍵，孟清山就轉過頭，直直地看著他了。

陸曦差點把手機摔了，滿臉通紅，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他還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問孟清山：“在做早飯??？”

孟清山看了看鍋里的粥，用筷子攪了攪，才回復陸曦：“嗯?！?/br>
然后他問陸曦：“剛才拍了嗎？”

陸曦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然后支支吾吾起來：“沒……”

“那現在可以拍一個，剛才那么遠，看得清？”

陸曦面露驚喜：“可以……嗎？”

孟清山不由地發笑：“我都已經擺好姿勢做好表情了，不拍嗎？”

陸曦反而被孟清山催促著給他拍照，被拍的人一臉坦然，拍照的人卻緊繃著表情顯得嚴肅。

“啊……對不起，手抖了?！?/br>
“有點糊了……”

“好了……”

孟清山不禁失笑，埋頭繼續準備早飯，突然抬頭出聲提醒道：“你可別給我加貓耳朵?！?/br>
陸曦的手一頓，移到了濾鏡的地方，只簡單地處理了一下。

“沒……”

“去外面等著吧，哦對了小曦，鴨梨和亞歷山大我都喂好了?！?/br>
一聲小曦，讓陸曦立刻停住了腳步，以前的孟清山就是這么喊他的，連家人都沒喊過的親昵稱呼。繞是應該習慣的稱謂，還是讓陸曦的心臟狂跳，他想讓孟清山再叫一遍。

“小曦，小曦，小曦……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重要的人也喊三遍?！?/br>
孟清山這個人追求浪漫主義，陸曦以前和他交往的時候就體會過他時不時就能講出來的情話，那時候聽來是酸酸甜甜的，可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