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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情動,藏了一個人在心里一輩子,到老了卻才發現對方是不老不死的仙人。 如果一直再沒見過他,或許心里還能暗暗藏著希望。 但是偏偏又遇見了。唉。 * 連夜寫了個云貞小傳(正文無關),送給小可愛們呀~周末愉快~ * 周莽第一次見到云貞,是在鎮外的河邊。 那是他搬到瓊音鎮上的第三天,鎮上的路彎彎繞繞還沒熟悉,隨時隨地都能當場迷路。就比如他那天原本只是想出門喝碗豆花,卻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出了自己家的巷子,又不知怎的迷迷糊糊轉到了鎮郊,更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見到了這姑娘。 他也沒看清姑娘正臉,就是遠遠隔著條河,見著她獨自坐在對面的河灘上,直勾勾盯著淙淙的流水,手上攥著個什么玩意不放。 這姑娘好像是個傻的,他想。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也傻兮兮地盯著她看了半晌。 第二次見到那姑娘,是三個月之后,父母閑得發慌給他安排了個相親,聽說是鎮上客棧掌柜家的女兒,剛滿十九。 周莽在腦子里回憶了一番鎮上客棧那掌柜的長相之后,正糾結著是直接到場掀桌子走人、還是立時倒地假裝中風的時候,他人已經就到了相親的茶樓。 剛想起身表演一番,便對上了對面姑娘的臉。 周莽桌子掀到一半,又生生給放下了。 全程桌上說了什么他已經不記得了,光記得那傻乎乎的姑娘一直低著頭,手指頭一下又一下地轉著桌上的茶杯,連一眼都沒給他。 姑娘的手指頭小巧圓潤,指甲蓋泛著珍珠一樣的光,指肚貼著瓷杯沿,壓出一道紅痕。 要走的時候,周莽終于忍不住了。 他追到了茶樓門口,拽住了那姑娘的裙角。 他昂著下巴,作出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壓下撞的發疼的心口,勾著唇角問她叫什么。 她說:“云貞,我叫云貞?!?/br> 第二天,兩家的親事就定下了。 周莽高興得一整夜沒睡,第二天一早頂著父母的暗笑出了門。一天下來鎮里鎮外晃蕩了三大圈、路過了鎮上的客棧八次,可除了客棧掌柜那張老臉,什么也沒賺到。 算了算了,見到老丈人也算是沾了個邊。他暗自安慰自己。 直到了成親的前一天,他終于見了她第三面。 那時周莽早起遛彎給老丈人帶豆花已經成了習慣。那日剛走到客棧門口,正見到姑娘的的背影。 扔了豆花,他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這姑娘是有多喜歡鎮郊這條連名字也沒有的小河,周莽蹲在一顆老槐樹后頭,嘴里叼著草就看著她又坐在了第一次見她的那個位置。 蹲了半個多時辰,周莽有些后悔自己扔了豆花。 正當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姑娘終于動了。 也不是什么大動作,就是見她往河里扔了個啥,還沒等他領悟出來這有什么含義,卻又見她瘋了一樣朝河里撲了進去,硬生生又把剛才扔的東西給撈了回來。 這回周莽看清楚了,她手上攥著一條白布帶。 成親當天,他撇了親戚朋友,灌了老丈人一晚上的酒,這才斷斷續續套出來話。 自己今天剛過門的媳婦,三年前救過一個沒良心的白衣少年,親力親為地照顧了半個月,臨了卻是連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 周莽沒琢磨出自己心里酸唧唧的是個什么意思,于是就多喝了兩口酒,想把自己腦子里的亂七八糟一舉全給燙下去。 禮成飯畢入洞房之前,周莽還照了照鏡子,覺著自己長得方方正正也不差,看著就像是有良心能托付的好丈夫人選。 真正進了新房,才終于覺出幾分心慌。 他顫顫巍巍地挑起了紅蓋頭,第一次離她那么近。 她真漂亮?;鸺t的龍鳳燭將她的臉映得粉嫩,從里到外透出來的飽滿可人;染了胭脂的唇瓣小巧又精致,讓他想起了冬天枝椏上一簇簇的紅臘梅。 可再抬眼,撞上那雙濕漉漉的眼眸,他那幾口酒剛壓下去酸澀又春筍一樣的冒出了尖,扎的他心口脆生生地疼。 可那又能怎么辦。 他只能手忙腳亂地攏了她到懷里,一下又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動作輕的不像話。 他說:“你別哭,我以后都對你好?!?/br> 他說:“我脾氣特好,肯定不會欺負你?!?/br> 姑娘哭著哭著就累了,伏在他身上,還沒等起來就直接睡了過去。他摟著她,暖融融軟綿綿的,酒勁沖了上來,暈暈乎乎也閉了眼。 臨睡著前,他眼前仿佛出現了那條白布帶。 他迷迷瞪瞪地想,有什么呢。 就是個死物。 她已經成了他的妻子。只要他對她好,總有一天,她會把那條白布帶拋到腦后。 ☆、第 23 章 第二日燕妙妙晨起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親師兄有點……異常。 或許是由于這瓊音鎮的氣息太過安穩祥和,燕妙妙這一覺睡得有點過長,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 起身之后,她原本還有些擔心溫斂要教訓她日漸憊懶,誰知剛出了房門,這挨罵的心理準備還未做好,就撞上了站在自己房門口的正主。 “師兄,我錯了?!毖嗝蠲顩Q定先下手為強。 “自從下了山之后,我起的越來越晚,我很恨我自己道心不穩,越發懶惰?!惫媚镆桓焙蠡谀暗臉幼?,“修道之人卻連這小小惰性都不能克服,著實污了咱們莽山仙門的名聲,如我這般日后定難飛升成仙、如何還有臉說要問鼎大道……” 先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溫斂就不好再罵她了——說不準還會轉過頭來安慰她。 這一招,在她當年上學考差了、而家長需要在試卷上簽字的時候屢試不爽。 果然,懺悔剛做到一半,溫斂就硬邦邦地打斷她開了口。 “無妨,日后你想睡到何時便睡到何時?!?/br> 燕妙妙急忙接上準備好的臺詞:“師兄不怪罪妙妙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哎?” 她忽然頓住。 ……剛才溫斂說了啥? 臺詞不對啊。 她抬起頭,只見溫斂已經轉過頭去,給她留下了一個清瘦頎長的背影。 “師兄……你是真的生氣了?”她趕緊湊到溫斂邊上。 誰知溫斂竟然又冷冰冰地別過了臉。 “……沒有?!闭Z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燕妙妙心里一沉,腦子里驀然想起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來。 彼時南葛弋十五歲,正是貪玩的時候。有次因為沉迷于在后山下陷阱逮麻雀而忘了背書,隔天被溫斂檢查的時候憋了半天連書名都給忘了。 緊接著溫斂便冷冷扔下一句以后都不用他背書然后就走了。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