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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那邊待的時間有點長,周身侵染了不少的藥味。原主有潔癖,連帶著他也有些無法忍受一身的藥味兒。許大提著熱水,倒在浴桶里面,臨走前,許大想了想,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句:“公子,您后天真的啟程回府嗎?”許浮歡此時褪去外衫,僅著一件單薄的里衣,下了好幾天的鵝毛大雪,今日難得放晴,許浮歡瞇眼享受著午時的日光,“你說呢?”慵懶的聲音不復方才的溫和與溫柔,而是帶著說不出的魅惑與性。感。金光灑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許大似是見怪不怪,連眼神都未曾變換過,聽得許浮歡的話,許大默不作聲的走出寢室。聽到身后的關門聲,許浮歡褪卻衣飾,抬腳跨進浴桶內,溫熱的熱水覆蓋整具身軀,驅趕了身上的寒意,叫他舒服的輕哼一聲。想到臨走前,無塵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揚起唇角,無聲的笑了起來。沐完浴后,許浮歡端著許大準備好的流食朝花時君的房內走去。推開房門,放眼望去,花時君像是沒注意到有人走過來,只是入神的望著床頂,空洞的眼神帶著迷茫與脆弱,蒼白的臉色因失血過多導致透明的如同白紙,叫人一眼就能看清楚皮膚下面的細小血管,削薄的唇—瓣也是如雪一般的無色。“公子初醒,不宜這般傷神,因多多休息才是?!痹S浮歡一臉的不贊同。端著椅子坐在他的床榻邊,手中的流食散發著香味。倒是叫花時君第一時間眼神落在了他手中的吃食上,而后聽到肚子傳來的咕嚕聲,更是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許浮歡輕輕的笑了兩聲,溫柔優雅的端著碗拿起調羹準備喂食。花時君有些尷尬的想自己動手,只是無力的手臂卻是叫他不得不放棄,最后在許浮歡那雙含笑的眼眸中張開了嘴。“公子可有什么打算?”許浮歡清潤的嗓音如一道清風,似是不經意般吹進花時君空白的腦海,叫他終于從眼前的吃食中抬起了眼眸。花時君不愧是無視主角光環,一連捅死倆主角的人,那雙讓人望而生畏的鳳眼,就算此時失去了記憶,那雙眸子宛如一把利刃一般帶著冰冷疏離的氣息,絲毫不減他劍圣的半點氣勢。當初他手中的那把寒劍,也是許大卸下他的手臂才得以拿下的,可見這個人是如何的癡迷劍道與涼薄。花時君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什么都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來自哪里,又因什么而受傷,通通記不得。“我……”花時君眼中閃過猶豫,半響,直到許浮歡放下手中的瓷碗,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就連我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我方才想了許久,奈何稍稍用點力氣,腦袋就會疼的厲害?!?/br>說到這,花時君儼然正經了起來,清冽的嗓音帶著一絲懷疑?!澳隳芨嬖V我,你是怎么發現我的嗎?”許浮歡早就知道他有此一問,且他這具身體跟許浮歡本就不相識,說是別有用心,除了他自己,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沒人知道。許浮歡把過程說了一遍。說完,花時君沉默了很久,直到冒著熱氣的流食漸漸的變涼,外面的暖陽也開始變冷,他才說道:“你,你能把那把劍給我看看嗎?”許浮歡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端著瓷碗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又帶著那把凜冽的寒劍走了進來。見到許浮歡手中的那把寒劍,花時君整個人如同換了個人,疏離的眉眼帶著一絲狂熱,癡迷,卻又在眨眼間變成了疑惑與不解。許浮歡細細的打量這把寒劍,劍長八尺,劍身冒著寒光,猶如萬年的玄冰,僅多看一眼,就似能把人給凍住一般。就連許浮歡這個門外漢,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把好劍。“是把好劍?!痹S浮歡夸贊道,說完,把劍放在花時君的身側。“物歸原主?!痹S浮歡轉過身,給自己倒了被水,輕抿了一口,也不在意花時君現在此時全部的心神都在那把劍上。他潤了潤嗓子,繼續道:“我們后天啟程,公子身上的傷已無大礙,明日便可恢復自由,公子有想好接下來的打算嗎?”花時君收回思緒,目光落在一旁的許浮歡身上,那一身尊貴優雅的氣勢就是他這個失去所有記憶的人都能看的出來。說實話,他心中有些不愿意跟著他走。畢竟從他的口吻中能聽出,他們并不相識,他不愿意一直麻煩別人。而且——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一件事情要去做,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他就算失去記憶,他也念念不忘??傻降资鞘裁词?,他又想不起來。花時君顯然有些猶豫。許浮歡肯定是希望把花時君帶在身邊的,以防他哪根筋不對,又跑去找主角的麻煩。但是——他不確定花時君會不會跟他走,跟他走了之后又能不能適應王府的生活。如果把人留在無塵這兒……說實話,他很害怕花時君一個不爽,直接把無塵給一劍捅死了。翌日一大早,許大端著藥去找花時君,卻是沉著一張臉出來。許浮歡詫異的問:“怎么了?可是那位公子出了什么事?”“他走了?!痹S大那張普通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憤怒,渾濁的眼眸壓抑著一絲陰霾。坐在一旁看著醫書的無塵就跟個沒事人似得,一臉的鎮定自若。當然,如果忽略掉那從許浮歡走進來就再也沒有翻動過的書頁……許浮歡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無塵還在惱怒昨天許浮歡對他的調戲,聞言,頭也不抬的道:“整個醫仙谷都在我的掌控之下,那位公子是昨晚子時時分離開的?!?/br>許浮歡皺眉,他沒想到花時君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了。余光瞥見許大臉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他好脾氣的對許大說:“我們當初救他,也不是為了圖人家的感謝,既然他走了,想必是真的有急事?!?/br>“他能有什么事?”許大不滿的道。許大本就不喜歡花時君,他總覺得花時君不是什么好人,如今連走也不打聲招呼,他覺得他家公子真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許浮歡搖頭笑了笑。花時君這會兒失去記憶,什么都不知道,他能走去哪兒?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第二天一大早,許浮歡告別了滿臉不高興的無塵,驅趕著馬車朝上京方向走去。馬車趕了半天的路,無塵騎著快馬追了上來。此時,他坐在許浮歡的馬車內,面無表情的道:“我從來沒去過上京,這次我幫你救人,作為謝禮,你是不是應該邀請我去你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