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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掌心中,倪秋水皺著眉打量了一會兒,愣是沒看出這是什么,正當她欲上前仔細查看時,那霧氣卻像活了一般,仿佛要跳離灰衣男的掌心,一旁的清書曲反應迅速,手中一動,掐了個法決將那團霧氣囚住,然后走到那灰衣男,神情有些嚴肅:“給你這東西的那人,你可有看清他的樣貌?又是否知道他的目的?”灰衣男被剛剛霧氣的變化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但在霧氣動起來的那一瞬,灰衣男立刻發現自己被重重陰氣包圍,那種瀕死一般的感覺十分讓人心悸,見清書曲問他問題,趕忙回答道:“小人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聲音好像也不是真的,至于目的,那人沒有告訴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只是一時財迷心竅,樂仙前輩救我??!”倪秋水還在狀況外,不由問道:“玄玦師兄,那是什么?”清書曲將被囚住的霧氣取了過來,讓它懸在半空中:“這東西你應該也見過的,三百年前,在我的那把劍上?!?/br>倪秋水瞳孔猛縮,但并沒有當場說出那團霧氣是什么,她只是問:“可又是何人會有這東西,又為什么要害遙兒?”清書曲用扇子敲著手心,最終搖了搖頭:“誰知道呢,總之這東西出現絕不是什么好事,先把這人和這東西帶回去,和其他幾個門派的人商量一下?!?/br>“這事就交給老朽吧,”負責仙魔大會開始前維持秩序的長老姍姍來遲,他向倪秋水和清書曲作了個輯,“老朽會向其他門派的幾位說明前因后果,這次多虧了二位?!?/br>清書曲沒說什么,倪秋水也只是擺擺手讓長老去處理,隨后二人下了戰臺,倪秋水趕忙跑去安慰有些受到驚嚇的路遙和朝夕景。“嘖,這些修仙門派就是事多?!蓖蝗灰粋€嫌棄意味滿滿的聲音響起,頓時吸引了不少目光。那是一位少年人,年紀不大,還不過百來歲便已結成金丹,但是從他剛剛的話及那滿身邪氣的打扮就可以看出,這位少年并非正道修士。當場就有人聽不慣這話,反駁道:“你知道發生什么了嗎?不知道就別亂說!”有人附和:“就是就是!玄玦前輩做事,容你這小輩置喙?!”“呵,”少年輕蔑的笑了笑,他翻身躍上就近的戰臺,大聲道,“樂仙算什么,有本事上來和我比劃比劃?”此言一出,可謂是狂妄至極,一個剛到金丹期的小輩,竟然向元嬰后期的人挑戰,而且那人還是成名已久的樂仙清書曲!倪秋水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那少年一眼,帶著徒弟走到清書曲身邊,小聲道:“玄玦師兄,我本來以為你平時干的事就夠智障了,卻沒想到還有比你更智障的人,一山更有一山高,師妹長見識了?!?/br>清書曲卻搖了搖頭,道:“玄樞師妹啊,他那叫腦殘,不叫智障?”倪秋水撇了下嘴:“不都一樣?”“非也非也,”清書曲打開竹骨扇慢悠悠道,“智障還有藥可醫,腦殘則是沒得治了?!?/br>倪秋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路遙和朝夕景在一旁聽著,不由滴下幾滴冷汗,他們望了遠處站臺上被無視得徹底的那人一眼,終于路遙忍不住道:“師尊,清師伯,那人怎么辦?”清書曲聽路遙這么問,似乎有些苦惱:“唉,阿渲最近在煉化本命靈器,這次沒和我一起來,不然那小子完全可以交給阿渲處理……”“清師伯,”朝夕景弱弱的提醒道,“那人是金丹期?!?/br>“金丹期?”清書曲看向朝夕景,眼中滿是疑惑,“難不成金丹期當練手還不夠嗎?我覺得綽綽有余啊?!?/br>朝夕景閉上嘴,決定暫時不說話了。許是被無視太久,或是臺下的嘲笑聲太大了些,臺上的少年終于火了,他一把抽出隨身帶著的靈劍,大聲道:“喂!樂仙前輩,您不是怕了吧!”這回清書曲終于肯理他了,清書曲搖著扇子笑得如沐春風:“我不欺負小孩子?!?/br>此言一出,那少年立刻炸了,舉起劍就向清書曲沖了過去。四周的人連連退讓,剎那間,清書曲等四人周圍一陣空曠,那少年也眨眼間到了清書曲身前,劍尖直向清書曲眉心而去。然而那劍尖卻在離清書曲三寸時停下了,少年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向前一絲一毫。清書曲抬手,用扇子挑開少年的劍,輕笑道:“魔君既然來了,便現身吧?!?/br>話音落下,一人現出身形。一身玄黑衣袍,金線描袖暗紋滾邊,華貴非凡,如緞的黑發只簡單以黑木烏冠束起,俊美的臉上只有淡淡的表情,額上一抹魔紋昭示了他的身份——朔月魔宗宗主,天夜魔君。天夜魔君一揚手,將那動彈不得的少年拽到自己身邊,隨后向清書曲略頷首:“門徒頑劣,還望見諒?!?/br>“若我不見諒,你當如何?”清書曲看著天夜魔君這淡然的模樣,突然犯病,來了這么一句。天夜魔君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回答,他指尖微動,掐了個訣將不愿安分的少年禁言禁行,然后道:“不知玄玦道友想要如何?”清書曲垂眸細細思考了一番后,抬頭:“我也不清楚?!?/br>圍觀眾人無語至極,本來天夜魔君一出現,所有人瞬間沒了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但剛剛清書曲這兩句一出,緊張的氣氛便被緩解了許多。倪秋水拉了拉清書曲的袖子,向他使了個眼色,清書曲不為所動,倪秋水不由翻了個白眼:[玄玦師兄啊,你在家里犯病沒關系,但到了外邊就收斂一點吧,天夜魔君實力比大乘期的大師兄還要高上不少啊,你把他惹急了,他要是對你動手誰攔得???!誰攔得???!]然而作為一個魔修,并且作為魔宗的宗主,天夜魔君的脾氣似乎好的有點過分,被耍了也沒有生氣,反倒很誠懇的對清書曲道:“未期天賦不錯,我有意收他為弟子,平時也有教導過他幾分,算得上是半個師父,所以我便作為師長在這里代未期給道友陪個不是,可行?”清書曲張口剛要回答,但倪秋水怕他又作妖,便將其一把拉到身后,自己對上天夜魔君:“可行可行,自然是可行的,有勞天夜魔君還特地出手管這些小事?!?/br>卻不想天夜魔君臉突然一黑,把在場所有人嚇得心驚rou跳,倪秋水不由流下幾滴冷汗,她剛剛應該沒說什么惹對方生氣的話才對吧……“今日之事就到這吧,”清書曲突然開口了,沒有絲毫懼意,“我與師妹還有些事要處理,魔君,改日再敘?!?/br>見清書曲開口,天夜魔君的黑臉奇跡般的緩和了下來,他點點頭:“嗯,改日再敘?!毖粤T,便帶著那叫未期的少年離開了。天夜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