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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說出來的話卻讓林淼的眉毛皺成一團了,“會?!?/br>“不過,”謝琰停頓片刻后接著道,“那邊心有余而力不足?!?/br>林淼前頭猛然揪住謝琰衣料的手這才放松了點,但也不吃飯了,盯著謝琰問,“真沒事兒嗎?王爺是不是會保你?”他想到謝琰無論怎么說身上都還有晉王妃這一重身份在,以往在國公府的時候又并不被看重,沒參與過什么事情,皇帝那邊要將他牽扯進去恐怕不是很容易。謝琰將湯碗放到林淼面前,伸手握住林淼的手背,安慰他說,“不用怕,出不了什么大事兒?!?/br>目前局勢看著混亂,各派勢力纏斗在一起,但其實反而一目了然可以看出結果。若非無棋可走,皇帝不會隨便動到國公府頭上,除非他在和皇后與太子那邊的爭斗里已經占了下風。有了謝琰的保證,林淼心里安穩一些。九月中,謝琰便告病不太出門,實際上是帶著林淼去城外的別院將暑氣的最后一點尾巴給躲了過去。別院那邊人少,路也難走,守著別院的仆人都是自己種些瓜果菜蔬,各種各樣倒也能自給自足。這么一口氣呆到了十月底,謝琰還是告病。林淼手握著釣魚竿坐在河岸邊上,手里拿著一個甜果子吭哧咬了一口問邊上靠著石頭閉眼假寐的謝琰,“你生這么久的病,外面不知道的人怕是要揣測你是命不久矣了?!?/br>謝琰半睜開眼睛,眼簾微垂,盯著林淼嘴角一點濕潤的果汁,抿了抿唇說,“那不是正好?”林淼正要說話,手里頭的魚竿卻忽然動了動,他趕忙將果子一口塞進嘴里面咬著,人跟著站起來用力拉魚竿,魚鉤露出水面,勾住了一只約莫一斤多的鯽魚。林淼手忙腳亂地將魚給放進桶里面,謝琰實在看不過眼,抬手將他嘴邊的果子給取了下來,“剩這一口東西,值得這么叼著?也不怕嘴巴酸?!?/br>林淼盯著桶里面活蹦亂跳的魚,滿臉笑,“比這大的我都叼過,怎么會嘴酸呢?”他是沒有其他意思,心里想的是其他果子,可一說完這話就發現一旁的謝琰噤了聲。林淼心里咯噔,轉頭看去果然發現謝琰似笑非笑地正盯著他瞧。林淼也顧不上給魚鉤重新加上餌料了,睜大眼睛對謝琰解釋道,“我可沒有其他意思??!”謝琰沒說話,盯著林淼的嘴唇看,林淼立刻抿起嘴巴來。謝琰挑眉,接著站了起來,將那小果子隨手扔到了一旁的樹根下面,拉住林淼的手腕。“哪兒去?”林淼急匆匆放下手里的魚竿,“我還沒釣完呢?!?/br>“回去讓你叼大的?!?/br>“放屁,我才不叼,你愛叼你自己叼去?!绷猪导t著臉惱怒罵道。這大白天的,干嘛呢這是?卻沒想到謝琰頭都不回,“我的確愛?!?/br>“你別說話了,你太不要臉了!”也不知道是誰叼了,反正等林淼再得了歇息的空檔時,他眼睛紅紅抱著一杯水坐在床里側,謝琰上身沒穿衣服正等著接過林淼手上的水杯。外面有人來報,謝琰這才穿上衣服親自出去,回來的時候手里面拿著一封信。林淼沒注意去看,只當是謝琰的,自己喝完水就卷著被子朝床里面對謝琰生悶氣。謝琰坐到床邊上,附身過去與林淼親昵地臉貼臉。林淼靈活一縮,轉過頭來瞪圓了眼睛看著謝琰,“臭王八蛋,你還想欺負人不成?”“你家里的回信來了?!?/br>林淼這才一骨碌坐起來,也顧不得生氣了,伸手就要去拿謝琰手上的信。謝琰卻酸里酸氣地開口說,“不理我,但理這個?”林淼撲過去將信搶過來,同時嘴巴里面絮絮叨叨地說他,“你有臉比這個?你欺負我,信可不欺負我,我跟誰好不是一目了然的?”林淼自己坐在床里面看完了信,嘴角略微勾起來。只是挪開目光又看見邊上眼巴巴的謝琰時,還是將信給遞了過去,仗著這會兒謝琰剛欺負完他,暫時不會再動手的底氣惡聲惡氣地說,“喏,我要睡覺了,你給我把這信收好了,你看看也無妨,反正也有些對你說的話,不要來吵醒我,要不然我可是會翻臉的?!?/br>謝琰接過那信,再看林淼他已經熟練地卷著被子滾進了床里面,只拿后腦勺對著謝琰。謝琰走到軟榻旁坐下,將那信放在手里略一掂量,還是打開看了一遍。良久,他收起信,上了床,才展開臂彎,那邊說過不理他的林淼在睡夢里面一只腳就跨到他的腰上,腦袋也跟著鉆進了謝琰的臂彎里面。十一月京城來的圣旨到了晉地,傳來的是皇帝駕崩,太子登基的消息,同時也帶來了宋國公府最后的結果與對謝琰的牽連。宋國公府這么多年的底子,要處置哪里會扯不出幾件大案,幾個月審理下來,砍了一些,流放一些,充了奴籍一些,算是真正徹底將宋國公府給處干凈了。而皇帝在這幾個月里面,對外說的是得了急病,實際上身子也的確在急劇惡化,只是究竟是得病還是其他,也沒多少人曉得。只知道皇帝駕崩以后,太醫院那邊也斬了好幾個。皇帝雖然一直有廢太子的意思,然而事情一日未成,等他駕崩太子便順理成章會是新帝。謝琰受到宋國公府的牽連,失去了晉王妃的身份,被貶為庶民,且往后不得入仕,除此以外沒其他責罰。這圣旨是新帝擬的。他不似自己的父親認為陳寧會謀反,卻也知道陳寧背后的謝琰才是真正值得忌憚的。謝琰殺得又殺不得,幾番權衡,新帝終究是礙于陳寧沒有動殺手。這圣旨都還沒有放涼,林淼與謝琰便踏上了南下的歸途。“我算過了,若是咱們走水路,陸路的時候晚上也抓緊兩天趕路的話,我們年三十之前肯定是能到家里面的?!绷猪底诖纤愕谜J真。“我娘餃子做得好吃,過年得讓她做酸菜餡的?!绷猪嫡f著又想起謝琰不喜歡吃酸的,轉而加了一句,“嗯,到時候再讓她給你做白菜豬rou的?!?/br>謝琰躺在床外側,一手枕在自己的頭下面,聽著林淼念叨,腦中又想起那封他看過的家書。“既然阿淼都說他人品行好,脾氣好,人又細心,處處都好,那他就定然是個很好的人,到時候帶回家里面來,就算是娘的親兒子了……”船身跟著偶爾的一個浪頭會輕輕搖晃,謝琰的心也柔軟如水流。“阿淼?”他開口。林淼坐那便吃糕便看話本,聽見謝琰叫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你和家里人怎么說我的?”謝琰問他。林淼哼了一聲,“我說世上沒你這么壞的人,說你是個王八羔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