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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問的問題,“忙什么?你和八喜神神秘秘的。外面石料驗過了,后來蓋上去的那些石料是好料子,到時候就建那樣的河堤,想必百年內可一勞永逸?!?/br>想到石料,林珵的好心情也沒那么好了,不過谷嘉義的安慰倒也是合心。他站起身,取過桌案上被收撿在一起的一摞書信,抽出一封遞給谷嘉義。“看信!”信封已經被拆開,谷嘉義就直接抽出里面的信紙。薄薄的一張,上面印著淺色的花痕,和有些生澀的字跡。一目十行地掃過,再回頭細細看了一遍。喜色也浮上谷嘉義眉眼之間,抬頭看林珵,心想這人怎么就那么能干?那么聰明?林珵拍一下他額頭,“可是不敢信一開始,我也是不信的。不過北元齊這信實在寫的懇切,縱觀全文,也不過讓我將來好好待北蠻的人,也沒要個什么東西,于他一點好處都無。只是后來送來的印鑒,倒是不得不讓人信服?!?/br>谷嘉義點了點頭,欣然道:“息戰的十年內,若是讓北蠻漸漸適應大楚,最后融入也是可行的?!闭f著說著,他的眼又看向了林珵,“內憂外患,如今已算解決了一樁。江南這邊,就多放點心力,總歸是還有人掛心著你的?!?/br>其實谷嘉義想要林珵多注意的,不是江南,而是自己。不過他縱是說得隱晦了點,在林珵眼里也清晰明朗得很。抬頭間,兩人相視一笑,散落在桌上的信紙上,是北元齊送出的北蠻。假以時日,林珵也有信心將那么地方徹底融入大楚,那片疆域,也將納入大楚版圖。在兩人為著北蠻不用再擔心欣喜的時候。秦太師已經無奈地同意了秦偉的決定,并且安排不少的人手攔截著消息的泄露,免得還未行事,就被林元武發現,一道圣旨葬送了全家性命。與之同時,在秦太師的干涉下,秦偉沒發覺的一些事,也被揭發了出來。秦太師一開始的心思就是讓秦偉辭官回老家,而讓他改變主意的一個是秦偉鐵了心,二則是事情已經進行到一個不可紓解的地步。秦偉的人手在一股勢力的安置下,居然潛進了林元武的宮殿,就算只是外圍,也觸及了帝王的底線!秦太師察覺到的,就是那股奇怪的勢力,若不是那股勢力的遮掩,秦偉早被發現。那么,那邊是助力?還是在后的黃雀?只是無論助力與否,秦太師都攔不住越發瘋狂的秦偉了。秦偉像是把所有的恨意和野心,都攢到了一起,配之狂意,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破壞力。一個人的能力,當用來挽救的時候,總是微不可聞,但是當用來破壞時,達到的效果卻是天壤之別。京都里這個秋,在熱鬧的九月過后,誰也沒能想到,十月是腥風血雨的。☆、第75章第二天,谷嘉義晨練過后,和林珵一道用過早飯。方道:“我今天出去一趟?!?/br>“去哪兒?”這可是谷嘉義頭一回要自己出門,林珵不免好奇。谷嘉義在懷里摸摸,摸出半邊紫色銅牌來,亮給林珵看:“去清遠書院,這是阿爹給我的令牌?!?/br>林珵伸手從谷嘉義手里拿過那熟悉的半邊,摩挲著背面字跡和端口處,肯定地道:“另一半在我哪兒?!?/br>說著,他抬頭看向已站起的谷嘉義,有些感慨道:“還以為另外這邊丟了,沒想到那個谷氏,是你們這一脈?!?/br>林珵站起身,“你應當不知道,這令牌也是大有由來。谷氏和江家,百多年前當年可是掌控了大楚的命脈。很多人都覺得那些鹽鐵是國家重物,但官員才是維持朝堂的關鍵。你們谷氏,負責眾多書院的開設,就連現在培育了最多學子的清遠書院,也是由谷氏創立的。而江家,比谷氏藏得更深,像是帝王手里的暗箭,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人在哪,做著什么,但是無一例外的,所有官員都被他們監管著?!?/br>“當年官場風氣清正,江家的監管可沒什么用,探子倒是養出了不少,靈犀鳥也是那時出現的,可惜最后一對也死了?!?/br>“百年過去,當時知道的人都不在了,倒是皇家的這些東西保存得很完整。江家低調到只剩我阿娘一個,我猜真正的谷氏一脈,大抵也只有你阿爹一個。真是巧事!”這些東西,谷嘉義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不過也唯有當事人才能了解得這把清楚明白了。林珵看的是皇家秘藏,谷嘉義了解的渠道則是祠堂里那本。當初想要把自己名字寫在書上的宏愿,那種激昂里夾雜著糾結的心情,谷嘉義還依稀記得幾分。只是到底隔了時日,有種恍然若夢的錯覺,好像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不過時間其實只過去了一小截,只是這一小截的年歲里,命運給的回報和收獲太好,才讓他有那是錯覺的感覺。察覺到谷嘉義目光有點不對勁,林珵疑惑問道:“怎么?我猜錯了?”“沒錯?!惫燃瘟x拉過林珵的手,把紫色銅牌揣回懷里?!爸皇窍氲轿耶敵醯暮暝?,不過現在達成了一半。為了完成另一半,我還得努力?!?/br>“宏愿?揚名立萬?建功立業?”林珵問道。谷嘉義在林珵臉上親上一口,瞎掰道:“娶個媳婦兒。我走了??!”看著谷嘉義落荒而逃的背影,林珵好笑又好氣,不過隨即對著房梁上暗笑的江千道:“笑什么,下來!”江千一個鴿子翻身,從房梁上帥氣落地,單膝跪在地上,臉色無比正經,仿佛剛剛暗笑出聲那個人不是他一樣。兒女情長的事,是最私密不過的事了,就算林珵老早習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注視下,也對谷嘉義脫口而出的媳婦有些赧意。那人分明也是知道的,怎么就不知道收斂一二。林珵走著神,江千就老實低著頭,不去打量不該打量的東西,恪守著自己的本分。片刻后,回過神來的林珵問道“證據收集得如何?賬冊找到了嗎?”江千聲音清朗,快而清楚地道:“歷年國庫撥銀的記錄在戶部一份,江南總督府一份。自總督到府尹到知府等下屬官員,都有分冊記錄。兩邊總冊都有,只是有些分冊未能找到。不過依著主子的話,河堤各處的材料有好有壞,那些官員貪腐嚴重的,我們已經有了成算?!?/br>“可包括了曲州在內,若有實據,回京后,就拿這里開刀吧?!边@時候的林珵,已然失去了面對谷嘉義的溫軟,只留下為人君者的冷硬。曲州這邊河堤也許不是最差勁的,但是早已在朝中掛了名,從這里開始處置才算名正言順。江千肅聲應是,年輕的臉上是無比的冷靜。驟然一看,這個年輕人比之初在草原上的時候,已有了極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