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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則牽著有些累卻喜滋滋的慶哥兒。谷嘉義發現慶哥兒走的越來越慢,就蹲下身子,和他商量道:“慶哥兒,累了吧,我們回去吧?!?/br>慶哥兒搖搖頭,吸一口甜滋滋的糖人,又把另一個沒動過的糖人塞到谷嘉義嘴里,而后放心道:“嘉義叔,帶我去你們的軍營看看吧,我還沒進去過呢?!?/br>谷嘉義抽出塞進嘴里的糖人,“這是賄賂嗎?我拒絕?!?/br>賄賂是什么,慶哥兒聽不懂,但拒絕兩個字還是知道的,他皺了皺小鼻子,撒嬌道:“官哥兒,你帶慶哥兒去唄?!?/br>谷嘉義裝著冷下臉,兇兇地看著慶哥兒。“叔叔可是長輩,不許那么叫?!?/br>慶哥兒笑笑,“帶我去嘛,你一點都不兇?!?/br>楊百和段溫在后面咬著糖人直笑。慶哥兒抬著小腦袋炫耀道:“你兇起來和阿爹似的,都是紙老虎。我阿娘可聰明了,早告訴過我了”谷嘉義揉揉他的臉,“你怎么這么機靈啊,我帶你去玩,不過你可得聽話?!?/br>聽到谷嘉義同意了,慶哥兒高興地抱住他脖子,“走走走,我們回去騎馬,你們的馬還在我家呢?!?/br>楊百湊過頭挨著段溫道:“段兄,慶哥兒真可愛,是不是?對了,你家小兒也三歲了,以后回了京都可得抱了給我們看看,喊聲叔叔?!?/br>段溫面上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又變成笑著的模樣,“那你可得備份好禮?!?/br>楊百不知道,那一瞬間,段溫是在發愣。他出京前每日到處亂晃,已經想起不起自己兒子具體的模樣了。以前不覺得如何奇怪,這番看著谷嘉義帶這么大的孩子一起玩鬧,倒還真覺得頗不是滋味。他小時候父母就不合,也不曾享受過阿爹抱著騎在脖子上的感覺,難不成還要讓自己的孩子那樣嗎?往唐府回去的一路,沒了慶哥兒的小短腿,不過小半刻鐘就到了地方,騎上馬,幾人又跑了出去。唐濟聽到谷嘉義又帶著他兒子跑了出去,笑著搖頭,心道還是個孩子心性。那廂谷嘉義三人帶著慶哥兒騎馬小跑著回了營,營地里的人都看著小孩稀奇,只是礙于谷嘉義三人的身份沒敢逗弄慶哥兒。慶哥兒也是個膽大的,哪里都想去竄竄,看起奇怪的不認識,就指著問谷嘉義,時不時高興地大叫。楊百和段溫陪著玩了一陣,就到了輪值的時候,走的時候,兩人都幽怨地看著不用均值的谷嘉義。谷嘉義舉起慶哥兒的手對他們揮揮,笑得得意,渾然忘了自己昨晚還在郁悶江九說的加練并為之頭疼的事。兩人一走,慶哥兒也下了馬,邁著小短腿在寬闊新奇的營帳堆里四處撒歡。銀鈴似的小孩笑聲把林珵從一本農書里拉出神來,他動動又酸又軟的腿,決定出去看看。拉開簾子,剛邁出一步,就看到一個紅衣精致的小孩靈活地轉彎,朝他撲過來。林珵伸手攔住,小孩身后跟著的大人也竄了出來,且身手更為靈活,眨眼就到了他面前,還險些撞上。谷嘉義猛地停住,像是反應不過來般楞楞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人。對面的青年膚色皎然如玉,一雙桃花眼輕輕眨動,像是春天桃花瓣兒紛飛般蠱惑人心;眼下寸許是高挺的山根,顯出幾分英氣來,再往下是微微抿著的粉色唇瓣。谷嘉義看見那唇瓣翕合,耳邊聽到林珵悅耳的聲音:“誰家的娃娃?”慶哥兒以為自己抱著的人和自己嘉義叔認識,用力地一蹦,想要林珵抱著他。嘴里還甜甜地喊著:“漂亮叔叔?!?/br>林珵本就腿軟,身上也沒什么力氣,被這大腿處一推似的一蹦弄得往前倒去。谷嘉義本就和林珵靠得極近,林珵這一往前,就把自己的前額送到了谷嘉義微張的唇上。一縷淡香在谷嘉義鼻尖一晃,而后林珵一手搭在谷嘉義身上,把自己撐了起來,那香味也隨之而去。谷嘉義拉過慶哥兒,抿抿唇,心跳如鼓卻佯裝淡定道:“是唐濟將軍家的,他是我大表哥?!?/br>剛剛的皮膚相觸讓林珵覺得微微有些尷尬,故而他順著話題道:“嗯,挺可愛的?!?/br>谷嘉義輕嗯一聲。慶哥兒聽到自己被夸,眼睛閃亮亮地看著林珵。林珵摸摸小孩的頭,想到他剛剛嘴里喊的,尷尬之余又有些頭疼,擺擺手,讓谷嘉義帶著小孩下去了。☆、糧種谷嘉義故作鎮定地帶著慶哥兒走遠,每一步都像飄在云端。林珵站著營帳門口,用手指輕按自己的額頭,心里覺得怪怪的,像是小東西在蹭他的掌心,帶來輕輕柔柔的癢意。還不待細想那異樣,便聽到八喜咋咋呼呼的聲音:“主子,八喜回來了?!?/br>林珵別過頭一看,八喜正笑著朝他走過來,臉上滿是高興的意味,看來在城里逛的很開心。“若是想出去玩,同孤說就好?!绷肢炄嗳喟讼驳念^,眼里夾雜著溫柔和寵溺,對這個很小開始照顧他的少年,他是樂意讓他歡喜一些的。八喜如林珵猜想般搖搖頭,目光誠摯而真切“奴才今天玩夠了,明日還是看著主子吧,您的病才剛好呢?!?/br>林珵身份特殊,每回出門都必是興師動眾,他心里過意不去,是寧愿自己安靜地看看書,也不折騰人的。主子都很少出門,八喜自然也是。若非這定北城離京都很遠,民風亦是淳樸,林珵也不放心把八喜一個人放出去。八喜的貼心不用多說,林珵看他還算精神,自己腿上也不再酸軟。轉念一想,便抬步道:“去看看九先生?!?/br>江九先前被遣去查看詢問這北地糧食產量的情況,昨日就在整理搜尋的消息,想來今日就可以整理出來。林珵最近幾日看的書籍也是為此,就算不精通農事,也不能一點都不懂。北地較于南地,兩處溫差較大,南地溫熱多產,北地卻土地貧瘠,連水稻都種不得。但南方的匪窩,名下田地無數的官僚和士紳,應付起來,比從老天嘴里搶口吃的還難。林珵想想江南一地就是一陣頭疼。一者,那里是秦家的祖地,秦家經營多年,本來就根基深厚;二者,江南一地官員身價肥厚是自古以來的事,經歷了一朝又一朝,那地方早就成了官員心里的發財地。但大楚的天下,縱是為難,縱是頭疼,也是他的責任,是他,該擔的擔子。思索間,心里沉重的林珵已經到了江九的營帳前。八喜在外面喚了兩聲,江九在里面沉聲道:“進來?!?/br>江九的營帳內很是簡潔,他穿了一件寬松的文人長衫,坐在一張長桌前揮筆疾書,神情凝重。林珵見他面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