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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比來時方便的多,那些茫然擋路的兵卒都心有余悸地歸了自己隊伍,谷嘉義很快地就到了自己的馬車前。沉默的安叔依舊沉默。谷嘉義看了看手里不成刀樣的刀,不好意思地笑笑,“安叔,刀被弄壞了,到了下一座城,給你做兩把新的,你看行嗎?”安叔道:“不要夏山城的,到北蠻再說?!?/br>想想北蠻因為刀兵損耗得快,確實有幾個好師傅,谷嘉義就點了點頭,把這事放在了心里。段溫趴在馬車簾子被撩開的地方,等二人說完話,才開口,“嘉義,救命??!”谷嘉義一驚:“怎么了?”安叔默默不語。段溫微紅了臉:“我磕著了,疼……”谷嘉義想上前看看,一動才發覺自己身上不干凈得很,忘了洗洗再回來。不過這么一停,他也看清了段溫的那些許的羞意,想來是傷得不重了,只是心急才誤喊的救命。“楊兄呢?”谷嘉義問。段溫道:“去給我拿藥去了?!倍笥直г沟溃骸耙膊徽垈€大夫?”谷嘉義白他一眼:“很多人等著軍醫包扎傷口呢,你這算什么傷?”段溫囁囁,“我這不是沒想到嗎?”想段溫平日里肯定是一大群丫鬟小廝圍著照顧,谷嘉義也沒那個怪他的意思,轉而叫安叔給他從車里隔層取套衣裳出來。而后谷嘉義拎著衣裳包袱,丟下了還趴著不能動的段溫,自個洗澡去了。這時還算晚春時節,踏春游玩是不錯的,用河水洗個臉也是清醒人的,但洗澡就不怎么痛快了。所幸谷嘉義尋了人少處,自忖沒被人看見凍得哆嗦的模樣。洗去一身血氣,穿上阿娘新做的衣裳,心中突生安定。谷嘉義覺得臉上一痛,于是蹲在河水邊照照自己的樣子,看了看只一道小口子,便不再在意那處。再細看整張臉,黑瘦了些許,不過也沒太大變化。新衣暖意加身,不曉得阿娘想不想他?定是想的!谷嘉義難得小兒女態了一會。站起身來,又覺得盯著水里自己模樣看有點自戀,匆匆忙忙走了。不遠的溪灣轉角,被草叢掩蓋的地方。杜修齊笑著和杜三說:“之前沒看出來,這右校尉還挺??!夠男人??!”杜三瞥他一眼,卻是想著,被杜修齊特意送到這右校尉那里的熱水被白白浪費了。谷嘉義一襲新衣,寬肩窄腰,身形挺拔,又自有一份氣度,確實是比校尉的官服更顯俊朗。段溫見了這樣的谷嘉義也是閃了閃眼,贊道:“這一身不錯啊?!?/br>楊百從里側竄出頭來,:“啊,嘉義,我在給段兄上藥,你車上藥味要留一陣了。還有,杜將軍給你送了熱水過來,弄了營帳,可以去沐浴?!?/br>谷嘉義笑笑:“我洗過了,你們誰要去?別浪費了?!?/br>按說以三人的官職和身份,熱水自是好要,但谷嘉義不講究,楊百更是體貼人的,段溫也不跋扈,所以出行好幾日,打出了京都,這里還沒一個人洗過澡的。段溫搖頭:“我動不了,楊百去吧?!?/br>楊百擺手推辭,不過谷嘉義也懶得說,直接把人推進了那布了熱水的營帳。好好的熱水,不洗等著冷嗎?楊百去洗澡,段溫趴著慘兮兮,谷嘉義小心進了馬車去看他傷勢。還沒看了段溫的傷處,谷嘉義就被段溫指了鼻子,“你臉上怎么有個口子!”谷嘉義抬手蹭蹭,“沒什么,小傷口!”段溫沉臉瞥他一眼,“藥在桌上,自己擦!”谷嘉義摸索著擦了擦那道小口子,想著段溫也學了楊百幾分妥帖。谷嘉義洗完澡還有功夫閑聊,杜修齊卻沒能偷得那個閑。糧草車那里和司馬處都抓到幾個人,丟了給杜三他們拷問,他自己還得去見林珵匯報戰事。☆、天生殺將八喜在營帳外轉悠個不停,還不時伸著脖子張望,只盼著外面那些匪徒早點被杜將軍斬殺,好得個心安。第一回出京都,這才走了幾天,就這么不吉利,看來沿路還是要多拜拜寺廟,八喜正這么琢磨著,就瞧見了杜修齊的身影。他大喜道:“杜將軍,你可算來了,那些匪徒都被趕跑了吧?”杜修齊看他膽小,問道:“這么多人護著,怕什么?”“主子不讓我進去,心里發慌啊?!卑讼策锻暌痪?,才想起正事,“對了,主子,杜將軍來了!”“進來?!绷肢灺曇翩偠ㄒ琅f。杜修齊進了營帳,單膝跪下,因為守在營帳周圍的也都是自己人,他便直接道:“殿下,前方匪徒已被擊潰,除前鋒兩人,糧草處兩人,司馬處三人,其余人等均被斬殺馬上,人數還在點算?!?/br>“其中右校尉殺敵勇猛,當賞。糧草處和司馬處看管不利,若不是臣及時趕到,怕是會被匪徒得手,當罰?!?/br>“都騎著馬的?此言不假?匪徒兵器如何?”林珵問。“均是騎馬的,且器械精良。依臣看,和軍中也是相差無幾了?!倍判摭R答道。什么相差無幾?不過就是軍中的東西罷了,披了那遮羞布,又能瞞得過誰去?他們犒軍,送去的可不止是糧草還有輜重。也就那些沒腦子,才會直接動用兵器庫里的東西,只是不知道是從哪處挪用的罷了。今上無心管理朝事,上行下效,大臣里想做實事的也少,如今的大楚,只怕處處都是這些囊蟲敗類!林珵想得氣了,嗤笑一聲,“是打頭陣試孤的本事來了吧?就是燒了那些東西,又如何!”孤有的是法子讓他們去投胎重新做人!杜修齊低頭不語,他是武將,只管干好自己的事就是。上面的紛爭,他摻和不得,只需記住誰是自己的主子就好。一旁的八喜見林珵有發脾氣的跡象,縮了縮脖子,湊上前去,倒了杯茶。清幽的茶香飄至鼻尖,林珵神情一變,告誡自己一句修身斂氣,重又恢復原先的淡然樣子,好似先前的怒氣都是假的。“那右校尉,孤倒是很感興趣。殺敵勇猛?修齊第一次上戰場,不會害怕嗎??!?/br>因著谷嘉義和他第一次所見變化太大,林珵譴人又去查了一番,但得來的結果還是有些對不上號的。還有杜修齊竟說第一次參與這樣戰役的人,表現得十分耀眼?種種這些,不得不讓林珵覺得奇怪。杜修齊搖頭,“臣是害怕的。但也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戰場。就像很多文人,過目不忘,出口成章。只是這些人極為稀少,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白發學子,一生無個功名?!?/br>林珵點頭,覺得杜修齊解釋得也算有理,“給他記功吧,一路上這樣的匪徒怕是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