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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偷閑,“是說我們十來個人很奇怪吧?!?/br>段溫一拍桌子,用知己的目光看了谷嘉義一眼,隨后道:“就是我們十個人很奇怪啊,差不多都是獨苗苗,家里又是那個背景。送個糧草,把我們都拉上是怎么回事?”段溫一挑眉頭,眼睛也大了幾分,分析道:“我看秦萬那小子可能知道點什么,讓他去做伙夫,他居然也去了;田為那廝還去看馬,開始可沒笑死爺!”“是挺奇怪的,我阿爹沒說什么,只讓我老老實實的?!睏畎冱c頭。谷嘉義附和:“我阿爹也那么說?!?/br>段溫總結:“這才是真奇怪啊,瞞著我們作甚?搞得我好奇死了?!?/br>☆、嘉義巡夜段溫叨叨半天,谷嘉義還是死死閉緊了嘴,他不知道林珵的心思,但林珵想瞞著,那就瞞著唄。左右這些事,還不是他能決定的,他也還沒有那個干涉的那個本事。最后段溫放棄掙扎,已經到了扎營睡覺的時候。高高低低卻整齊劃一的營帳,很好的證實了杜修齊的本事。谷嘉義看了一下地形,也是適合防守的地盤,且風勢幾無,很利于防護糧草。與此同時谷嘉義也領到了他的差事,巡夜。巡夜是個苦差事,按谷嘉義的身份和官職,自然輪不上這事。可耐不住谷嘉義得罪了某個小心眼的家伙,八喜找杜修齊嘀咕了幾句,杜修齊聽得也是一臉同意,兩人一拍即合。谷嘉義就被分到了巡夜的差事。夜里好端端的不睡覺,自是不會舒服到哪里。尤其谷嘉義還是少年的身子,雖然已經快長到上輩子的最高點,但永遠睡不飽這點還是在的。長夜漫漫,谷嘉義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呵欠,天才漸明。和白日值守的人打了個招呼,谷嘉義在不遠處的河邊用河水洗了把臉,清醒了的頭腦有些苦惱。這樣下去可不好,日夜作息顛倒,對身體損耗也不小,再者言,這樣的行軍路上,只顧得行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時光,他還想著把手上腳上的功夫再練練呢。天大明,臨時營地里炊煙寥寥,大部分人都起身了。河邊三五成群的,擠滿了人頭。林珵也開始了忙碌。一個體型精干的緊衣人半跪在地上,與他報告消息。“昨日火頭營里發現了四處不妥當,杜將軍的飯食有兩次不好,與那秦萬有關。還有兩處是意外,個別兵卒誤食?!?/br>“司馬處無事?!?/br>“值守巡夜無事?!?/br>“宮里來信,皇后娘娘一切安好?!?/br>“暗使來信,下一座城池有些不妥當。有官商勾結,糧食在漲價,官倉里的糧食也不夠足。且許多舊俗頑固,城中官員壓制不止地方的宗族?!?/br>“屬下報畢?!?/br>林珵面色淡然:“孤知曉了?!?/br>那緊身人頓了頓,又開口道:“八喜公公和杜將軍給右相公子排了巡夜?!?/br>于位高權重者而言,一喜一好都算不得小事。近身伺候的人更要注意,林珵輕輕點頭,贊許地看那人一眼,“你做的很好,這事不算小事?!?/br>黑衣人退去,八喜顛顛提著熱水回來。他歡喜地給主子調了合適的水溫,聲音歡快地說:“主子,洗臉了?!?/br>林珵看他:“什么事,這么高興?”八喜腦子閃過谷嘉義一臉倦怠的樣子,哈哈笑了兩聲,“沒什么,出門很新鮮,外面河邊都是人,擠在一塊洗臉?!?/br>林珵接過帕子,冷冷道:“不是在笑話那個得罪你的?”八喜懵了一瞬,勉強笑了下,還是沒笑出來,默默跪下,也不敢去抱林珵的腿,“主子?!?/br>林珵是個很寬厚的主子,但也很有底線和規矩,在一定的限度內,他會盡量寵著護著,就像八喜敢瞪谷嘉義,小脾氣那是沒什么的,但依著林珵近身伺候的身份去和杜修齊嘀咕,沾著主子的好處還做對主子不好的事,就是不對了。八喜也想明白了這點,小腦袋低著,一副知道錯的樣子。林珵看他跪著成了一團,默默不語,突然想起八喜的年紀,十六歲。還是個孩子的年紀。普通人家,這樣的半大少年,還在書院上著學吧?不過,不吃點苦,小孩總是記不住教訓。擦完臉,用帕子凈了手,林珵將帕子扔在了下面的桶里,取了斗篷遮面,徑自出了點了燭火還有些昏暗的營帳。江九和杜修齊正在說著什么,看到林珵過來,杜修齊恭敬地行禮,江九卻是笑著喊了聲:“大人?!?/br>他們一個是下屬,一個是占了先輩的先生。林珵道:“修齊不必多禮。老遠聽見九先生在笑,不知道杜將軍說了什么趣事兒?”江九笑著杜修齊說:“小杜再給他說說,你昨天怎么對那秦家小子說的?!?/br>江九是個老不修,但杜修齊在林珵面前一貫是正經樣子,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說自己的粗蠻做法。林珵看他不語,江九又笑的莫名,挑眉看杜修齊,心里了然,問道:“是不是扒褲子打人屁股那事?”江九撲哧一笑,杜修齊紅了紅了臉,奇怪地看著林珵,大有一種主子你不該說著話的意思。林珵也是個男人,雖比旁人精細些,但也是不計較小節的,“修齊,嚇得住那些小崽子就是,方法無須講究?!?/br>江九笑著點頭,同意林珵的說辭。杜修齊頓感無力,扯開話題,“主子,早膳用好了?”林珵輕應一聲,想起出來這一茬,“八喜還在跪著呢,人雖是小小的,心眼可不能小?!?/br>杜修齊一頓。林珵又道:“讓那右校尉明日來給孤讀書吧,我看他有副好嗓子?!?/br>杜修齊低頭應是,人走后,才發現自己背后汗津津濕了一片,此后行事越發嚴謹不說。***不多時,日頭高起,隊伍又繼續前進,在干燥的官道上揚起一路黃塵。谷嘉義在馬車上呼嚕一覺睡到響午。起來活動了一番手腳,就著湯水吃了兩個餅,想了想昨日楊百和段溫帶的飯菜,心里冒出點兒愧疚。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兩,他還嫌棄別人靦腆的毛病,實在不該!吃過飯,不宜騎馬,谷嘉義在馬車上找了找,尋出谷業丟給他的幾本書。兵法是早已爛熟的,沒什么看頭,那幾本游記倒是新鮮,個別的描述很是別致。谷嘉義不禁看得入了神。楊百和段溫這日上午有差事,下午才得空閑,找到谷嘉義這,卻發現個捧著書一臉癡迷的人。段溫的大手攪亂谷嘉義的視線,“看什么呢?”谷嘉義放下書,揉揉眼,“游記?!?/br>楊百看了封面,聲音低低地道:“我看過了?!?/br>谷嘉義和段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