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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發亮。 陸茗庭又掙了一下,他才松開大掌,手臂抵在墻上,把她困在身前,聲線低啞, “收到信了?” 他身量太高,垂頭看她的時候,兩人距離極盡, 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鼻息交纏。 朦朧的光亮在他臉上映出一道陰影,英挺凌厲的一張臉被分成明暗兩半。 陸茗庭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囁嚅道,“收到了?!?/br> 顧湛蹙眉,“那為什么不回信?” 他身上氤氳著一團凜冽的酒氣,陸茗庭剛嗅一口,便覺得醉了半邊身子,她呼吸錯亂,眼神躲閃,“沒話要和你講,自然不需要回信?!?/br> 陸茗庭日夜盼他回來,本來是要原諒他的,可宴席上那杯瑞釀酒實在膈應人,她百爪撓心,不知道他對三公主作何態度,也不知道他是否喝下了那盞酒。 她身上的氣味如香似蜜,叫人想一口咬下去,水潤的櫻唇一張一合,說話也軟軟糯糯的,滿是小女兒嬌憐的姿態, 顧湛兀自默了會兒,突然低笑出聲,貼著她耳畔吹了口氣,“沒話和我講?那剛才在席上為什么偷看我?” 陸茗庭的耳廓頓時被熱氣熏紅了,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恨自己定力不足,被他的姿容亂了心神,連偷看這種丟臉的事都被抓到現行。 她無比羞惱,“誰、誰看你了?我是在看你旁邊的人!” 她今日盛裝出席,鬢發間滿是珠翠,略一動,金翅鳳釵上的流蘇就晃出惹眼的弧度。 顧湛伸手勾住流蘇,一圈又一圈纏繞在指尖,語氣不善,“我身旁坐著的是年過七旬的禮部尚書,你放著我不看,去看一個糟老頭子?” 陸茗庭賭氣不語,他調了下氣息,啞聲說,“莫生氣了。那杯瑞釀酒我根本沒接,也沒喝?!?/br> 她被猜中心事,急的臉龐赤紅,“你喝不喝干我何事!” 他聞言,唇角緊繃著,半晌說出一句話,“既然茗兒不關心這件事,那咱們就談別的事?!?/br> 他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拉住她的手去摸天青色的衣領,一路向下,緩緩滑到腰帶處,“我赴宴前換了身衣裳,原以為你會喜歡的?!?/br> 他手把手拉著她,一路滑到窄腰,手心被那枚鳥銜瑞花的玉佩硌著,簡直如火燒一般。 簡直是赤.裸.裸的撩.撥。 陸茗庭用力抽了下手,他卻死死握著不松,竟還有繼續往下探索的趨勢,她簡直快被逼瘋了,含嗔帶怒地瞪他了一眼。 這一眼,在顧湛看來卻是嬌態橫生,他心火燎原,猛地俯身,捏住尖俏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兩人分離許久,他吻得蠻橫又纏綿,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顧湛身量太高,陸茗庭踮著腳才勉強夠的到,胡亂掙扎著,手臂不小心碰在他后肩上,顧湛一時不察,竟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陸茗庭察覺出不對,臉色一白,“你受傷了?” 他微斂神色,啄了下櫻唇,云淡風輕道,“小傷,不礙事?!?/br> 她這才知道他在裝醉,用力推開他,二話不說就去扯他的衣襟扣子。 她早就聽說河陰暴.亂之慘烈,暴.民們拿兩位工部官員的頭顱祭旗起義,大小官員都退避三舍,他只花了不到一個月,便掃平暴.亂,全身而退,其中兇險重重,想必比兩軍交戰更加復雜難明。 她不親眼看到他的傷,絕不肯罷休。 顧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眉心微蹙,鳳眸漸漸恢復清明,“不能在這里看?!?/br> …… 珍果叫了步攆,回到福壽湖畔,卻發現陸茗庭不知所蹤了。 她心如火燎,沿著鵝卵小徑找人,遠遠瞧見月洞門前立著個帶刀的人影,走進了才看清是岑慶。 岑慶警覺地守在月洞門外,里頭的人,不用問就知道是顧湛和陸茗庭。 珍果一顆心突突地跳,這會兒各位貴人都在殿中赴宴,倘若陸茗庭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有九條命都嫌少。 月洞門里頭,一位是她的舊主子,一位是她的新主子,珍果冷不丁想起那晚顧湛提劍闖茗嘉殿的情形,頓起護主之心,顧不得思考,一個猛子就往月洞門里沖。 岑慶被她這股子莽勁兒嚇了一跳,連拉帶抱的攔住她,“好姑奶奶,莫做傻事!倘若引來人,咱們都不好辦!” 珍果被他一攔,竟然抹起了淚,“你又不是不知道將軍的脾氣!倘若殿下出了閃失,一會皇上問起來,可怎么交代!” 岑慶想安慰她兩句,可想起顧湛冷硬的性子,和陸茗庭被顧湛惹哭的次數,一時語塞,竟找不出幾句有說服力的話為顧湛正名。 兩人斗雞似的看著彼此,忽然聽到月洞門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下一刻,顧湛神色如常地走出來,身后跟著的人,果然是陸茗庭。 珍果立刻攙扶住她,怯怯地問,“殿下,你可好?” 陸茗庭“嗯”了聲,死死拉著顧湛身上大氅的一角,像是怕他跑了,紅著眼圈說,“跟我回茗嘉殿?!?/br> 今夜是除夕,京城不設宵禁,百姓可以不顧時辰盡情游玩,外頭規矩松散,禁軍要格外嚴防,以免歹人趁機潛入宮中作亂。 顧湛是禁廷布防的最高統帥,倘若他要去茗嘉殿轉一遭,也能找到正當的理由掩人耳目。只是宮中眼線密布,終歸是冒險的。 岑慶還未開口勸,顧湛已經握住陸茗庭的手,揩去她眼角淚痕,“我去便是?!?/br> 顧湛是從沙場血海里拼殺出來的人,權衡利弊是他沉淀在骨子里的本領,多少次身臨險境,壯士斷腕也未曾猶豫過分毫,可一遇到她的事情,理智就不奏效了,就算前頭是個火坑也二話不說就往里跳。 她成了他的死xue命脈,成了他一擊即潰的弱點。 對于一個被皇帝忌憚的權臣而言,這明顯不是一件好事。 岑慶心情復雜地牽來一匹駿馬,顧湛翻身上馬,輕輕一拉,便把陸茗庭擁入懷中,然后掀過身上的玄色織金大氅,把人遮擋的嚴嚴實實。 顧湛位高權重,元慶帝賜他在禁廷騎馬行走的殊榮,沒想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抄小路出御花園,外頭夜色漆黑,長長的青石板甬道里燈火熹微,禁廷里的主zigong人幾乎都去了除夕宴上,一路上沒遇到什么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