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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幃去看陸茗庭。 這一看不要緊,身上的肌膚沒一處好的,鎖骨上還掛著一枚明晃晃的青紫牙印,美人臉色泛著桃粉,微微上挑的美目婉轉多情,這副模樣,活像是從畫本子里鉆出來的狐媚妖精。 陸明廷見莊mama進來,忙拿過衣衫掩住自己,略微動彈了一下,便覺得渾身又腫又疼。 昨夜男人化身為狼,什么花樣都哄著她做了,把她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本以為顧湛是個冷清不解風情的,沒想到是「時候未到」,如今開葷了,方知道是個狠角色。 陸茗庭張了張口,發現嗓子也變啞了,眼圈頓時一紅,真是又氣又怒,早膳勉強用了兩口粥,便再也吃不下了。 …… 顧湛縱馬去禁廷上早朝,全程神思恍惚,昨夜陸茗庭哭的妖妖嬈嬈,他被勾的骨酥筋軟,一時沒把持住,弄得過分了些,早上醒來,看著嬌人一身青紫,方升騰起無盡內疚。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顧湛令人去請了千金圣手,回顧府給陸茗庭看傷。 白發蒼蒼的女醫者掀簾子入內,和陸茗庭低聲交談了幾句,又過了片刻,方含笑走出來,“姑娘體弱身嬌,將軍行房的時候須憐惜溫柔著些,若是傷及女子根本,危機日后子嗣之事,便不好了?!?/br> 顧湛聽到子嗣二字,竟是怔住了。 這些日子,他并沒有給陸茗庭喝避子湯藥,一是恐傷了她的身子,二是他心里存著隱隱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女醫者見顧湛臉泛起凝重之色,便知道他對里頭的美人很是珍重。 那位姑娘生的眉若翠羽,目如水杏,身段兒勾人,就連那處也誘人的緊,她老婆子擅長千金科,看過無數內宅婦人的身子,還是頭一回見這般出眾的樣貌姿容。說句大不敬的,就算進宮做貴妃娘娘都使得了! 女醫者笑道,“將軍不必憂心,我為姑娘開些藥膏子,每日涂上一次,再開一服藥,每日三次,送水煎服,兩日之后便無大礙了?!?/br> 顧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一聲,淡淡道,“勞煩醫者,” 等岑慶送大夫出去,顧湛才掀開珠簾入內。 陸茗庭方才被那女醫者掀了裙子仔仔細細看了一番,又問了兩人行房的細節,一張瓷白的小臉紅成了蝦子,就連修長的脖頸都泛著緋紅。 瞧見罪魁禍首朝自己走過來,陸茗庭心頭又羞又怒,揚手便扔了一個枕頭過去。 顧湛略一伸手,便把靠枕穩穩抓在手里,菱唇勾起弧度,“膽子愈發大了?!?/br> 陸茗庭撇開頭去,紅著眼不看他,“哪有這般糟踐人的。一次兩次的這樣……丟死人了!” “這哪是糟踐?我疼庭兒還來不及?!?/br> 顧湛把她擁入懷里,掀了衣裙,看著那處凝珠帶露的慘狀,拿著藥膏子細細抹了下,又惹得美人一陣情動。 顧湛喉嚨發干,也不敢多看,忙拿過她的裙衫掩住一片誘人風光,“聽話,先把藥喝了?!?/br> 莊mama立刻從紅漆木托盤上取下一瓷碗,躬身遞到陸茗庭身前。 陸茗庭順從地飲下一碗黑漆漆的藥,顧湛瞧著她乖軟的模樣,心弦似被人撥動,俯身親了親她的如畫眉眼。 等陸茗庭歇下,顧湛方起身出了正房。 走到外間,莊mama見四下無人,才試探問道,“將軍,可要給陸姑娘準備避子湯藥?” 這幾天兩人夜夜歡好,事后顧湛從來不提避子湯的事,顧湛還未娶嫡妻,若是先有了私生子,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而且,陸茗庭無名無分,孩子若生下來,定會受人非議。 顧湛臉色陡然一沉,凌冽目光掃了莊mama一眼,冷聲道,“她身子弱,又有鸞鳳毒在身,避子湯就不用喝了。日后也是如此,不必再詢問?!?/br> 莊mama聽出他話里的不悅,慌忙躬身應下,“是老奴多嘴了,老奴謹記于心?!?/br> 莊mama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卻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瞧著顧湛的神色,顯然是動了真情,打算給陸茗庭一個名分,更打算讓她誕下他的孩子。 大戶人家有三妻四妾是尋常之事,陸茗庭受寵并不稀奇,但是,倘若她真的誕下顧湛的長子,禁廷那位三公主豈能留她活口?別說日母憑子貴了,說不定一尸兩命也未可知! 顧湛望了一眼輕掩的床幔,心頭一動,漫上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兩人從江寧回來之后,府中生出許多閑言碎語,丫鬟婆子們對陸茗庭的無名無分頗有微詞。 顧湛雖然不沾手內宅事物,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 他最近在籌謀鏟除宋黨的大事,忙的無暇□□,他寵她愛她,自然要給她一個妥帖的名分,等到過幾天功成身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思及此,顧湛緊縮的眉頭略有舒展,鳳眸掃過屋中的丫鬟婆子,叮囑道,“把人伺候好了,若有差池,我拿你們是問?!?/br> …… 顧湛位高權重,大權在握,每日軍機要事纏身,很少有閑暇時間。以前他在外征戰,繼母崔氏鳩占鵲巢,就算他帶兵回京城,也鮮少回顧府,常年都住在軍營里。 自打從江寧回來之后,顧湛一改往常的習慣,無論公務多么忙,無論忙到多么晚,都雷打不動地回顧府歇息,夜夜和臥房里的美嬌娘同塌而眠。 陸茗庭在床上將養了兩日,才堪堪能下地。男人既然開了葷,便失了以往坐懷不亂的定力。這幾日顧湛體諒她有傷在身,雖不像之前那般肆意孟浪,每晚也要和她親吻纏綿一番才肯歇下。 這日,顧湛一早便出府上朝了,等到日曬三竿,臥房里才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丫鬟婆子們聞聲,忙捧著金盆盆盂魚貫而入,另有幾個小丫鬟提著紅漆描金的食盒進入外間,將一碟碟精致的膳食擺放在黃花梨木膳桌上。 陸茗庭簡單梳洗了下,便被珍果攙扶著,裊裊婷婷地走出了臥房。 她梳著隨云髻,鬢發間的點翠鸞鳳金釵璀璨奪目,垂下的長流蘇隨著蓮步搖搖晃晃,撩人心魄。身上一襲茜色立領對襟長衫,是用名貴的貝母錦緞裁成,在日光下泛出嶙嶙波光,美的不可方物。 一屋子丫鬟婆子從未見過這般明艷照人的姿容,紛紛恭敬的低著頭不敢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