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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重云雙目微垂,字字誠懇,深色皮膚的青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初從酒店綁人是他做的,事后監\禁一直由他負責,為虎作倀和助紂為虐這兩個詞罵得也不算太過分。他接過領帶,道了聲謝,退出門去。出門時又往房內看了一眼,肖重云已經回到床上,趴在床上,那被子蓋住了腰。想來他深夜要按摩,并不是存著不三不四的念想,大約是真的腰痛。肖重云本來就瘦,剛才這么一折騰,臉色就有些白,白得讓人于心不忍。他便折了回來,蹲在床邊:“二少爺,你幾年前那次跳河,大少是真的怕慘了,也請你多擔待一下。明天我一直跟在大少身邊,要是誰發布了什么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回來轉告你。我不太懂香水,說錯了你別見怪?!?/br>肖重云側過頭,略微有些驚訝。“其實我只是想去見見熟人,不過想來哥哥也不會同意?!彼麌@息道,“上次來集團總部砸場子的周總,周天皓,其實是我一位摯友。如果你見到他,就幫我帶話,說我對不起他?!?/br>周天皓到了巴黎,卻沒有住lotus預定的酒店,拖著行李箱去塞納爾河畔的貧民區,穿過塑料棚搭建的集市,敲開一扇掉綠漆的木門。一個蓬頭垢面的胖子興高采烈地開門:“老大,你可來了!你不是說給我帶國內大廚做的紅燒牛rou嗎?想死你了!”“有湯有水的不讓帶飛機,我準備了差不多味道的,”周天皓打開行李箱,摸出一桶紅燒牛rou方便面,“你就用這個將就一下?!?/br>他在起了毛的沙發上坐下來,環顧房間內上個世紀的電視機和落滿灰的電風扇,問:“孫胖子,怎么不讓你師父把房子好好裝修一下?看上去就像幾年沒人住一樣?!?/br>“唉,”胖子苦著臉燒水泡面,“每次我來法國看他都這樣的。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樣仇家找上門,一般看兩眼就往別處打聽了,哪會相信這破地方其實還能住人?!?/br>胖子胳膊上紋了一條青龍,因為后來長胖了,看上去像條毛毛蟲。他里外倒騰的時候,那條毛毛龍就特別顯眼,十分可愛。孫方正終于泡好了面,埋頭兩口吃完,端著空面桶正經地坐在周天皓面前,道:“老大,這次我提前半個月來巴黎,幫你打聽事情,有一些成果?!?/br>“學長住哪里?”“不,你那位絕情寡義,忘恩負義的學長,應該還留在吉隆坡?!?/br>“不可能?!敝芴祓u頭,“他一定來了,只是不知道住哪里?!?/br>“我查了這次香水交流會指定的那幾家酒店,入住的就沒幾個中國人,更別說長得像你學長那樣的。張氏集團在這邊的酒店,我們有相熟的服務生,也沒看到人?!?/br>“張文山呢?”“住在他自己的酒店?!?/br>因此第二日的交流會上,周天皓有些心不在焉。他原本是代表lotus,要在交流會上用法語做一次關于中國香的發言。他的發言是精心準備過的,又預先與記者做了多方聯系,自然反響熱烈。周天皓下臺時風度翩翩,身邊掌聲熱烈。他目光游離,透過簇擁上來的記者,忽然看到了張文山。張文山帶著保鏢坐在嘉賓席上,在看手中一樣東西,看得十分入神。偏偏就在那一秒,他抬起頭,向周天皓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眼神,藏著說不清的情緒。周天皓一瞬忘了詞。那只是一個一秒鐘的間隙,一個微笑,半個手勢,便可以不作聲色的順過去,他卻偏偏不。身邊的人群仿佛憑空消失了,喧鬧和贊揚都不再重要,他穿過人群,向張文山的方向走去,攔在正準備離開人面前,問:“肖重云呢?”“舍弟在吉隆坡?!睆埼纳教а劭此?,“看在舍弟的面子上,周二老板上次來鄙司砸東西,就當小孩不懂事,玩鬧。畢竟他有愧于你,我也有連帶責任?!?/br>“哦,”周天皓點點頭,“他薄情寡義,的確有愧于我。我有意帶他回去,誠心請教?!?/br>這一問一答,不過數秒。很快記者與同行便上來了,將談話打斷。保鏢伸手,隔出一個空間。擦肩而過的剎那,周天皓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他有意想把保鏢攔下來,然而已經被重新淹沒在閃光燈和話筒的海洋里。等一切收場,早就看不到張文山的影子了。究竟哪里不對呢?周天皓站在會場門口,看第二天的安排計劃,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問:“周先生嗎?”他回頭,看見一位深色皮膚的青年。青年大概長住馬來半島,皮膚被熱帶的太陽曬得黝黑,身板挺得筆直。他看見周天皓點頭,便道:“我們家二少爺的確在吉隆坡,不過他讓我帶話給你,說聲抱歉?!?/br>說完青年轉身便走了。周天皓愣在原地,伸手拿手機:“孫方正,你在會場外面嗎?”“在,怎么了?”“學長的確在巴黎?,F在出來的那位張文山的馬來華裔保鏢,你去跟蹤他——肖重云一定離他不遠?!?/br>“好,”孫胖子答應一聲,“老大,你怎么知道?”“他用的學長的領帶,我認得?!敝芴祓┯X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學長家小鬼把衣服送來洗時,我在領帶上噴了自己調的香水?!融H’的氣味再淡,就算被放太久,只剩下淺淡的基調,我也能分辨?!?/br>“我來接學長回家?!?/br>☆、第58章胖子33李瓊回酒店時很匆忙,一直在接電話。掛電話的間歇中他把之前的話反反復復思考過,覺得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到了,理應沒有什么紕漏。正想時,走廊那頭迎面走來一個胖的華人服務生。服務生真的很胖,一個人有兩個寬,端著一只大托盤,托了杯紅色的不知道什么做的水。服務生看見他,點頭哈腰笑得十分燦爛,側身從他身邊擠過去,不知怎么托盤就滑了。李瓊做安保身手敏捷,當即用手一推一擋。水灑了一地,卻沒有潑他衣服上,李瓊轉身就走,胖子服務生卻從后面追上來:“先生!”胖子服務生禮貌地伸出手,小心地托起他的領帶:“先生,真的很抱歉!”李瓊低頭,發現肖重云的借給他的藍領帶,不知什么時候被染上了一塊難看的酒紅色斑點。服務生伸手碰領帶之前,都沒有看見弄臟……疑慮只是一閃而過,當即被臉色慘白的,一口一個對不起的服務生煩得消散了:“我真是太粗心了,實在抱歉!先生稍等,我馬上幫您把衣服送去洗,不知道您要干洗還是手洗?干洗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