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后還有什么臉上三壘?葉朗松嘴的時候,霍楊沒比昏過去好多少,呼哧呼哧地喘成風箱,半天沒緩過勁來。葉朗用指腹擦拭過他的嘴角,沉默地注視了他一會,眼底的神色很復雜。“睡么?”“……”霍楊當然是睡不著,但是想到葉朗今天淋了那么一身雨,不能折騰他,就扯過了被子蓋住下半身,勉強道,“睡吧?!?/br>葉朗關掉了投影。房間里那種魔幻的氣氛消失了,變得安靜極了,安靜到兩個人的呼吸都在黑暗里涌動著,好像各自都在壓抑著自己。沒過一會,霍楊就察覺到他睡著了,悄悄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挺燙。他剛才就感覺到他的體溫不大對勁,先翻了翻葉朗家的藥箱,連支溫度計都沒找著。橫豎也睡不著,霍楊輕手輕腳拿了衣服,摸黑出去穿,開門去了最近的藥店。大晚上的,這附近已經沒有出租車了?;魲罾戏里L服外套,手插在兜里,小跑著往前走,邊跑邊呵熱氣。跟著導航跑了得有二十分鐘,霍楊找到了個藥房,從退燒藥一口氣買到腸胃藥,又買了兩節電池和一個電子體溫計。回到家里,霍楊彎下腰,輕輕把體溫計夾在葉朗腋窩里,盤腿在地上坐著,就這么看著他的睡顏。掐表等了五分鐘,霍楊取出體溫計一看,三十八度五。“太不讓人放心了?!彼氡г沟叵?。霍楊倒了熱水,摳出藥,然后坐在床邊把葉朗推醒了,“起來,吃點藥?!?/br>葉朗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坐直,燒得都有點睜不開眼。他就著霍楊的手喝了藥,裹上被子,倒頭又睡。霍楊沒敢睡,就在黑暗里躺著,每過一個小時就給他量一次體溫。三十九度,三十九度八,四十一度……凌晨三點左右,葉朗被暴力推醒。“快起來,咱們去醫院?!被魲钋澳_把人拽起來,轉身給他拿了衣服,后腳發現又倒下了。他抓著葉朗睡衣衣領時,感覺自己都被燙了一下。“葉朗,”霍楊壓著急性子,彎腰對他說,“你要是起不來,我就叫救護車?!?/br>葉朗瞇著眼,嘴唇輕微地動了動,沒說出話來。霍楊不打算和他商量了,直接去摸手機。他撥號撥到一半,忽然被兩條燒炭一樣的胳膊抱住腰。葉朗估計是想扯他,但沒扯動,霍楊還是遷就他往前走了兩步。他聽到這個病人口齒不清地說些什么“不去醫院”之類的話。“為什么不去?”霍楊覺得自己的耐心簡直是無窮無盡。他又不吭聲了。“你不說我立馬打120?!被魲畹?,“不就去醫院吊個水,你還耍上脾氣了?”“……不打針?!比~朗總算清醒了一點,“你先躺下?!?/br>這人對躺在床上有癡迷心理,霍楊本來不想管他,又想起來睡前葉朗說的那些話。什么治療中心……什么的。他先又給葉朗喂了幾片藥,灌了杯水,才不耐煩地扯下腰上兩條胳膊,在他身邊躺下了,“行了,說吧,怎么不去醫院?”“……”“大哥?”霍楊湊過去,非常泄氣地發現他又睡了,“這他媽都什么事兒?!?/br>但是葉朗不去醫院,他也沒法,只能給他不停物理降溫,一趟趟量體溫。高燒燒得葉總都說起了胡話,霍楊都不知道他是清醒還是不清醒,還給他氣著了一回。“你是不是特別怕我死???”有回他本來老老實實躺著,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像孫穆那樣?”霍楊趕緊摸了摸他額頭,懷疑他燒得都要看見天堂了。他手掌還沒覆蓋上去,葉朗和有心電感應一樣,驀地睜開了眼,目光如箭,帶著料峭寒氣扎到了他臉上。葉朗如此氣勢洶洶地盯了他一會,半晌,又合上了眼,“我就知道,要不你也不可憐我?!?/br>霍楊足足愣了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合著這人一直以為霍楊把他當小胖?也怕他跳樓自殺?“你這腦袋是飲水機嗎!”他瞬間大怒,“我會對著小胖親親抱抱喊媳婦兒?!”葉朗用完了僅有的神智,沒電了?;魲钸€不能動手打人,氣得半死。他憋屈了半天,到底沒忍住,撲上去把葉朗暴力搖起來,“醒醒!別睡了!老子伺候你一晚上了?!彼а狼旋X地抓著葉朗,“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給個準話兒,行不行!喜不喜歡!”葉朗正頭疼腦熱,不堪其擾,又推不開他,干脆一把把人摟住,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別亂動……”霍楊有心揍他,“你給我說!”葉朗翻了個身,把他帶翻在床上,緊緊摟著他,還安撫地摸他的背。但是霍楊發現他眼都沒睜開,一臉半夢半醒,聯系他現在的動作……他能確定這王八蛋把自己當大白了。霍楊又熱又煩躁,除此之外,還有點灰心。到底是他太不正經,還是葉朗根本沒覺得他認真,只是像以前一樣縱容他胡鬧?還要他怎么做?天亮時,葉朗的體溫終于降下去了,降到了三十七度。到上午九點,降回了正常體溫。霍楊一夜沒睡,六點又給他量了次體溫,這才真正松了口氣。他放□□溫計,整夜的疲憊都涌了上來,眼一閉就沉進了黑暗。他再次醒來,是被早飯的香氣給喚醒的。他的肚子就像個沖鋒陷陣時卻吹的號手,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強迫他不情不愿地轉醒了。霍楊撕開眼皮,看到了床頭柜上擺著的早餐。金黃色散發著香氣的吐司,夾著熱噴噴的培根煎蛋,旁邊還有一碗魚片粥……他困得眼前發黑,拼著力氣爬起來。狼吞虎咽時,抽空看了葉朗一眼,驚訝地停了嘴,“你要上班去?”一夜雨后,窗外面陽光清透。葉朗白襯衫一塵不染,皮膚略顯蒼白,淺淡的眸子鍍了一層金絨絨的光,整個人像一紙羊毫鋪出來的水色。就是性冷淡,也實在是個賞心悅目的性冷淡。病了一晚上,葉朗氣色還不是很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他嗯了一聲,“你在家休息吧,我晚上回來?!?/br>“唔……”霍楊嚼著一嘴的食物,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擦了擦嘴,“大白怎么辦?”“我埋了?!?/br>霍楊捧著碗,心里一咯噔,“……埋了?什么時候?““今早上,你睡覺的時候?!比~朗隨手拎過領帶,低著頭系好,“埋花園里了?!?/br>霍楊一直在瞅著他,見他打好領帶,站起身,又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行了,我沒想不開。你睡會覺,睡不著就去公司找我,我今天就看看文件,也沒有會?!?/br>霍楊握住他的手。只是握著,還沒有說話。他想了想,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