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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一個健身的來做,辦卡充值,年費一千,拉的人一多就算集資了……”“霍楊——!”通往地下室的樓道里傳來了一聲怒吼。霍楊的語速脫韁野馬一樣快了十倍:“老鄭你先按我說的做我這邊有狀況等會給你打過去!”他還沒等沖到門口,葉朗已經殺到了他面前,咬牙切齒地問:“去哪?”“我那是……”霍楊本來還想借題發揮,看他一副氣得要胃疼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心一橫偏過臉,“這事兒是我不對!我我我我流氓!你打吧!”他正等著被葉朗打成壓縮罐頭,沒等到預料中的一耳光或者一鉤拳,耳朵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居然擰他耳朵!“啊啊啊caocaocaocao!”霍楊疼得嗷嗷叫,他自打小學以后再也沒被擰耳朵,葉朗的手勁兒非常大,擰得他直求饒,“哥!哥!錯了錯了錯了!”“錯了?”葉朗語氣冷冷的。他剛松了一點勁,霍楊就抓住機會,轉守為攻,迅速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兩個人沒輕沒重地撞到墻上,混亂里,霍楊使出吃奶的勁勒住他胳膊,奮力道:“你要是對我真的沒感覺,以后也絕對不會有感覺,那你就看著我,再跟我絕交一次。我保證絕不糾纏你!”“你……”葉朗兩廂掙扎下,眼圈居然漸漸紅了,最后爆發似的一咬牙,“你怎么能這么逼我?”“我不逼你,”霍楊見他忽然就垮了力氣,也松開手,后退幾步,站在一個安全距離外,“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你有什么顧慮要告訴我,別自己鉆牛角尖,也別替我做決定?!?/br>葉朗勉強道:“我沒鉆牛角尖?!?/br>“那就是有顧慮了,”霍楊道,“有什么不能說的?”他靠在墻上,生動的表情褪去以后,眉間只剩了倦怠,“我沒那個精力……跟你胡鬧,懂嗎?”霍楊很想脫口而出“我是認真的,我說不會走就永遠都不會走”,但這句話沖到嘴邊,被他險之又險地咬斷了,好歹是沒往身上再刷一層“巧言令色”。葉朗那顆心和洋蔥一樣,剝了一層還有一層,對半切開,橫截面都得讓人犯密恐?;魲罴热粍儾怀鏊暮诵?,看不到那里面究竟壓著什么心思,也就沒法對癥下藥,只能隔靴搔癢。他強行按捺下自己,聽著葉朗繼續說:“你就算能一時拽住我,也拽不了我一輩子,到時候,那就是對你不公平。而且有些事……我遲早要付出代價?!?/br>霍楊只聽了前半截,立馬忘記追問后半截,“那你的意思是我就看著你抑郁?門都沒有!”于是就又談崩了。葉朗掉頭回屋,霍楊則盤踞在客廳,計劃著把他房間里那些煙酒全部偷走,但葉朗一整天都沒踏出門。霍楊下午有個安排實在推不脫,那是個大客戶,還硬拉著他們去打獵,耗了一晚上。第二天從獵場出來已經是上午,他想葉朗這個點肯定在上班,就一直忙到下午才回家。但當他回到家,看一眼客廳,拉開鞋柜,發現那人好像哪都沒去。葉朗房間里拉著厚厚的窗簾,阻斷了一切光線,火災現場一樣到處是味兒?;魲顨饧睌?,看到煙灰缸和垃圾桶里滿是煙頭,罪魁禍首還趴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給我起來!”窗簾唰地拉開,落地窗咣咣開到最大,葉朗被粗暴地拽起來時,還有點神智不清,“干什么……”“你縱火呢????!我他媽不在你就躺床上抽一天煙,活膩歪了是吧!”葉朗睜不開眼,伸手擋住過強的光線,“……關你屁事?”霍楊給他氣得腦漿沸騰,環顧了一圈房間,又低下頭來質問:“你吃飯了沒?”“今天沒有?!比~朗不耐煩地推開他,掀過被子蒙住腦袋,接著睡。霍楊拼了這條老命才壓下火氣。他把這屋里的煙頭全收拾了,怒氣沖沖地跑下樓,煮了鍋面條,再跑上來,硬逼著葉朗吃完了,又多動癥一樣倒了一大杯溫水回來,杵在旁邊,瞪著他一口口喝。“你還想攆我走?”霍楊眼看著他倒回床上,“你活得都沒個人樣了你知道嗎?”“……”“你就是不想讓我煩你,你也應該裝得人模狗樣一點啊,那我不就沒理由在這賴著了……”“我就是失眠?!比~朗打斷了他。霍楊見他半閉著眼,眼底血絲密布,似乎又要睡過去,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捏起他冒出青茬的下巴,“等等,你是不是又吃藥了?”“沒有!”葉朗被他折騰得徹底沒了睡意,印堂都要發黑,“我要吃了藥,明天這時候也醒不了!”“哦?”霍楊半信半疑的,有心想去查查監控,“晚上睡不著,咱倆可以聊聊天,別一個人悶著?!?/br>葉朗對此態度惡劣?;魲顩]跟他一般計較,收拾了碗筷,就把他拖出去遛大白。晚上抱著電腦,硬擠到他床上,干完正事,又開始sao擾他,決心要把他sao擾得都沒空胡思亂想犯抑郁。這一段時間,葉朗好像強行給自己退了休。不上班,不出門,不說話;睡醒吃,吃飽再睡,偶爾醒著的時候,還經常神游天外地發呆。關助理打不通他的電話,來找霍楊,霍楊也只能說他狀態不好,人在他面前都刷不出存在感。關助理來看了他一次,抱著一沓厚厚的文件。兩人關上門,密謀商談了很久,關助理走的時候都染上了和他如出一轍的夢游表情。能推的應酬霍楊一律推掉,辦公盡量在家,整天守著葉朗,生怕他出事。后者一開始極盡所能地想趕走他,斗爭了兩天,沒成功,干脆放棄了?;魲羁粗燥?、喝水、刮胡子,拉著他遛狗、看電影、逛超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拽著他,葉朗就真的能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說,沉浸在精神世界里隨波飄蕩。有時候,他心情會好一點點,不會一臉厭世,不會霍楊說什么都漠視。他會晚上枕著胳膊,陪著霍楊聊一小會,盡管只是寥寥幾句。他會放一個帶水汽的西紅柿在霍楊電腦旁邊,盡管還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他還會推著購物車,霍楊在前面走,聽到車里扔進一袋酸奶的“啪嗒”聲。盡管如果沒人提醒,他還是會把那玩意放到過期。他只是心情不好,話少?;魲钸@樣告訴自己,反正他本來話也不多。日子如此平靜地過著,甚至讓他有了一種錯覺,以為他們能永遠這樣下去。葉朗像是他偷偷藏在家里的所有物,笑也只給他看,哭也只給他看。他也有能力蔽去所有步步緊逼的風雨。這種錯覺維持了他的虛幻,像深夜里遙遠到聽不真切的汽笛聲,沉重卻脆弱的希冀。作者有話要說:深夜的汽笛聲:這個比喻來自村上春樹《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