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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讓他慢慢翻炒,自己去淘了一鍋米,并且時不時回來瞅一眼,倒點醬油和鹽進去。霍楊嘗了嘗,“咸了?!?/br>“就是得咸點,一會要加水和米?!庇萘荚麓讲撕蛂ou都炒熟了之后,取下開關上的筷子,把水和米倒進去,調到正常的煲飯程序。她又擰開湯鍋,把準備好的原料一一放入,又要了幾勺糖抖進去,蓋上鍋蓋。霍楊盯著她看了很久。虞良月擦了擦手,不動聲色地掩去了腕部的顫抖,跟他說道:“等著飯煲好就好。我再做個湯?!?/br>“阿姨,”他輕聲說,“我來吧?!?/br>虞良月默不作聲,哆嗦著手燒了一鍋水,“打個……打個雞蛋?!?/br>“我叫霍楊?!被魲畲蛄藘蓚€雞蛋,“叫小霍就行?!?/br>虞良月煮了一鍋紫菜蛋花湯,手顫抖得愈發厲害,幾乎拿不住湯勺。她急急忙忙地擦了手,“我去,我去拿……”霍楊反應很快,立刻問:“包?”虞良月點點頭。他趕緊跑了出去,心里有些犯嘀咕,但還是把她的包從衣架上摘了下來。正準備跑回去的時候,玄關處發來了一聲輕響,門打開了。低頭換鞋的葉朗剛一抬頭,和霍楊打了個照面。葉朗拎著鞋,放進鞋柜里,余光瞥到了霍楊手里明顯不屬于他的赭紅色漆皮女包。他兩條眉毛剛一皺,隨即突然凝固似的,僵住了。虞良月從廚房里走出來時,整個人已經抖成了篩糠。霍楊看到葉朗目光越過自己肩頭,定在了身后一處,心里暗道不好。但他全無時間解釋,連警告地瞪他一眼都來不及,風卷殘云一沖,默不作聲地把包往虞良月手里一塞,低聲說了一句“洗手間在后面”。然后他轉身,迎面頂住葉朗那兩道冰錐似的目光。“回來這么早?”葉朗面色不善,“她怎么在這?”霍楊鎮定道:“路上遇到了,我就問你媽要不要來坐坐?!?/br>他特意咬重了“你媽”兩個字。葉朗沒有說話,輕輕一眨眼別開了目光。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連“冷漠”這種情緒都沒有,身上籠罩著一層陰晴不定的低氣壓。這時候女人很快地從洗手間里出來了,身上已經不再發抖,但這點“正?!眳s更坐實了罪名。她沒敢抬頭,死死抓著包,快步往門口走。葉朗表情沒變,甚至向旁邊微微一側身,讓出了出門的路,但是當她經過的時候,那股他原本壓抑著的負面情緒,突然朝她面門上山呼海嘯地擲了過去。葉朗冷冷地看著她,“以后別來我家?!?/br>女人亂七八糟地收拾好自己,沒命似的撞出了門?;魲罱涍^葉朗,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也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阿姨……!”他跑過去拉住她臂彎,掏出了自己的錢夾,從里面掏出了所有現鈔,低聲說,“您先拿著?!?/br>“不要,不要……”女人一只枯瘦的手瘋狂推拒著,推拒到一半,動作突然僵住了,一動不動。她深深地佝僂下腰。霍楊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落了一顆很大的水珠,緩緩地滑落下去。他扶住她,悄悄地把錢塞進女人的提包里。待到回到家里,霍楊看到葉朗正頭也不回地往書房里走。他勉強忍了好久,才說:“一會過來吃飯?!?/br>“不吃?!?/br>“你鬧什么脾氣?”葉朗漠然道:“別管我?!?/br>“行,”霍楊氣得一咬牙,“愛吃不吃?!?/br>他轉身回了廚房。電飯煲已經跳到了“保溫”,湯鍋沸出來了一圈?;魲钕汝P了湯鍋的火,掀開電飯煲的一瞬間,撲面的熟香涌滿了整個空間。書房里,葉朗打開了電腦和書。沒過一會,霍楊端了飯碗過來,往桌上一放,過了一會又端來一碗湯。“你媽做的?!被魲钫f,“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還有接下來幾個月最好吃的一頓。你看著辦吧?!?/br>葉朗愕然,“你讓她進廚房?”霍楊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她吸毒?!比~朗說,“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住著,跟什么人在一塊么?我知道那些……癮君子,他們注射的時候共用針頭,很容易傳染病?!?/br>霍楊瞇起眼睛,和他對視。良久之后,他一挑嘴角,走了過去,“那我吃?!?/br>他剛轉身走了兩步,就聽到葉朗在后面喊了他一聲,“哥?!?/br>“我看到你給她錢了?!?/br>“這是我家的事,”葉朗的聲音平靜得出奇,也冷極了,“跟你沒關系?!?/br>作者有話要說:_(:」∠)_攻這幾年經歷過非常不好的事(這個以后會慢慢說),變得很冷,性格里戾氣很重,也不成熟…他并不是針對老霍,條件反射吧算是。注:德國刀具硬度高,含碳量高,但是韌性不強,容易磨損和生銹。第30章冰山三十“跟我沒關系?”葉朗感覺到一片陰翳從頭頂覆蓋了下來。青年在他頭頂重復道:“跟我沒關系?”突然屁股底下一轉,葉朗來不及抓住桌沿,就被猛地拖離桌邊好幾米。他狼狽地在空中抓了幾圈,什么也沒抓住,倒是被霍楊抓住手腕,一把摁在了書桌的一端,“把飯給我吃了,今晚沒加餐,也沒零食?!?/br>葉朗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暴力鎮壓,愣了半天才想起來要抗議,猛地抬頭,“我不想吃!”“不行,必須吃完?!?/br>他找了一會抗議的用詞,“這是我家……房子是我的?!?/br>“話是這么說,”霍楊環顧了一下周圍,然后又把他往下壓了壓,“但你人是我的?!?/br>“……”葉朗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霍楊見他沒有反駁這句話,還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晚飯上,雖然仍然沒動,但能看出來有點動搖。他以為自己成功順住了這孩子的毛,就沒忍住多了句嘴:“再怎么樣,她是你親媽,懷胎十月生了你。你這樣別人會怎么……”話還沒說完,葉朗打斷了他,寒著臉一字一句:“別人怎么?”這次輪到霍楊一時啞口無聲。這句話明顯觸到了他的逆鱗。少年青澀的眉眼越壓越沉,那股從重逢第一眼就讓霍楊疑惑又心驚的氣息,像昆侖山上刮來的寒風,他幾乎都感覺到雪片狠狠撲打在臉上的刺痛。葉朗很緩慢地說:“我親媽,懷胎十月生了我,五歲以后就再也不養我了,向我要錢,吸毒,我爸死了又帶著流氓來醫院鬧事……現在還糾纏上你……”他看著霍楊,“你是缺愛?”霍楊也看著他。狼崽子就是狼崽子。不管長著怎樣柔亮的皮毛和濕潤的眼睛,骨子里的兇性就像rou墊里的利爪,一不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