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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他還記得這事,一時有些錯愕,“他讓你給我的?他人呢?”“家里有事?!背偈捖柭柤?,“手機都扣了?!?/br>這么嚴重?霍楊皺皺眉,在他的生活里,家長沒收手機那是天大的懲罰,比攆著揍還要高一等,他想不出葉朗這個別人家的孩子會惹什么大事。“那……他什么時候回來?”楚仲蕭不知在想些什么,有點漫不經心,“十天半月吧?!?/br>霍楊想了想,對她說:“麻煩跟他說一聲謝謝,然后……等我買到新手機,就把這個還給他?!?/br>楚仲蕭抬起眼,“你不要?”霍楊沒覺出什么不妥,“我暫時先借著用用,回頭還他?!?/br>“可是這是他——”她話說一半卻忽然打住,停了幾秒,緊起來的眉頭驟然一松,讓她的表情又恢復了那種隱約帶點傲慢的閑適自如。楚仲蕭挑起一邊眉毛,“那你打算先用多久呢?”霍楊一愣,不大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只見她眸光灼灼,緊盯著自己,舌頭不由得有點打結,“一兩個月吧……我沒向爸媽要錢,打算做兼職,自己賺錢買個新的?!?/br>“你別誤會,我只是好奇。你也可以理解為……搭訕你?!背偈捯娝抗庥坞x,頰邊顯出了兩個很淺的梨渦,“那你大概做什么兼職,賺得多嗎?”此時霍楊也終于從莫名的走神中回過魂兒了,發現不少路過的人都在拿眼偷覷他倆。他低頭暗自思忖,心想自己是該公事公辦然后禮貌分別呢,還是臭不要臉油嘴滑舌要個手機號呢?“賺得不多,”霍情圣穩定心神,露出了兩排白牙,“我都打算找富婆包養我了?!?/br>楚仲蕭深以為然地一點頭,“是呀,可惜瞎眼的富婆并不多?!?/br>霍楊見她面帶戲謔,轉而決定還是好好說話,“我在翻譯兩個論文,一篇能賺五百。聽著挺美的,但是我昨天倒騰了一整天,才搞出來兩頁……”“算了吧,這么辛苦?!彼Z調輕快,帶著年輕女孩的甜蜜和明朗,目光卻含著深黑的潭水似的,“而且你用這么久,萬一哪里磕壞了,怎么還給葉朗?他要是拿出去送人呢?”“……”霍楊笑笑,“我小心點就是了?!?/br>“那你留在手機里的數據怎么辦?”“我會刷機。我原來用過蘋果?!?/br>這下楚仲蕭露出了明顯的驚訝表情,“你會刷機?”“對?!被魲顬榱讼蛩C明,趕緊低頭把手機從盒里摳了出來,沒看到那女孩嘴角一劃而過的壞笑。他抬起頭,楚仲蕭也適時地湊過來近距離觀摩學習,“你看像這樣,同時按著Home鍵和開機鍵,按大概——哎!”手上被用力撞了一下,混亂中霍楊一個脫手,眼睜睜地看著葉朗的新手機從他手掌里翻出去,嶄新锃亮的外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耀眼的水波,重重砸在了地上。他還沒從震驚里反應過來,楚仲蕭先一步蹲下了身,動作之迅速,簡直像是躲槍子兒,讓人懷疑她的體內是不是流著戰斗民族的血。她撿起手機來,拿手機的另一個邊角在路面上用力一磕,又變換著位置,把四個角都挨個磕了個遍,這才笑瞇瞇地站起身來。“突然看到只蟲子,嚇得我砸了好幾下,不知道砸死沒有?!?/br>地上干干凈凈,空無一物,楚仲蕭握著慘遭□□的手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魲钛捞鬯频奈丝诶錃?,覺得今天自己真是開眼了,“……您砸的螨蟲嗎?”楚仲蕭眼也不眨,瞎話脫口而出:“螨蟲是什么?毛茸茸特別長的那種嗎?”“……”霍楊看了看那手機,發現四個邊角不僅掉了漆,都變形了。摔成這樣肯定不能還回去了,他無可奈何地一抬頭,“你——”他看到楚仲蕭兩頰的梨渦變得更深了。眼如平湖,眉如新月,笑意盈盈的時候,增添了種稚氣又媚色的奇異氣質,猶如冰天雪地里忽然劃破黑夜的一道碧綠的極光。好像一束強光突然打在兩眼上,成功讓他卡殼了。“要怪就去怪葉朗,誰讓他對我說的是'送'給你,不是'借'給你呢?!背偈挼氖种篙p輕梳過了發尾,然后把辮子往背后瀟灑地一甩。她走出去幾步后又轉過頭來,抿嘴一笑,揮了揮手,“Bye,走了?!?/br>霍楊帶著新手機去排練音樂節節目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齊了,各自在音樂教室里三五成團地聚著。和他在軍訓時認識的文雅美女也在這里,戴著副無框金絲眼鏡,坐在架子鼓面前,越發的不像個正經人。文雅美女看到了他,立刻露出了毫不文雅的八顆牙燦爛笑容,沖他猛揮鼓槌,“這邊這邊!”霍楊以手擋臉,裝作不認識地快步走過去,“你不是彈吉他的么?坐著干嘛,一會超哥一屁股墩死你?!?/br>五月音樂節每年的三次開場show都是由學校里的三支樂隊承包的,合唱團、古典樂團和“海霧”搖滾樂隊?!昂lF”一開始是由幾個找不著對象的無聊小青年組建的,居然搞出了點名堂,還有模有樣地參加過商演;快畢業的時候他們靈機一動,把這爛攤子推給了幾個頗有“現代獨立搖滾精神”的后繼者。后繼者不僅繼承了他們逃課睡懶覺、通宵鬼哭狼號的搖滾精神,也繼承了他們挑人不看臉的優良作風,然后一級一級地就這么傳了下來。樂隊里有架子鼓手,貝斯手,吉他手和主唱,也有一些邊角角色,諸如第二吉他手、第二貝斯手之類的。文雅美女雖然看著表里不如一,但是不管是電吉他還是木吉他還是……尤克里里,都是非常拿手,在樂隊海選的時候就相當引人注目?;魲羁谥械摹俺纭笔羌茏庸氖?,身高近兩米的一條黑皮大漢,往架子鼓前一坐,就好像鎮了座山一樣。“海霧”負責音樂節第一天的開場,但是主唱今年升大四,外出實習去了。恰好霍楊在第一個學期的十佳歌手大賽上成績不菲,就被強拉了壯丁?;魲詈瓦@幫人的關系都不錯,也頗玩的開,說□□就真的敢當眾□□。但是今天很不在狀態。“你怎么了?”文雅美女停下了撥弦的手,奇怪地瞅著他,“忘詞幾次了你。要我們把歌詞寫臉上嗎?”霍楊還是有點心不在焉,“嗯,行?!?/br>……連這段對話都不是第一次說。他還兀自發呆,這時候突然有一張巨大的臉撞進了眼簾,嚇得他直接定在了原地。那臉陰森森地咧開嘴角,“我剛才說,忘詞幾次了你,用不用我們把歌詞寫臉上,你深情看著我們唱?”“滾一邊去?!被魲畎阉椿刈簧?,沒好氣道,“看著你的狗臉唱情歌,我怎么不給鬼片配音?”文雅美女注視著他,壞笑道:“哦——那你想看著誰的臉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