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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上完了上午的課,回來發現那張床上干干凈凈地鋪了寢具,書桌上也收拾得非常整齊,再拉開衣柜看一眼,整體就倆詞能形容:強迫癥,性冷淡。他們膜拜了一番那條鐵板一樣毫無褶皺的床單,在宿舍充滿期待地等了一個多小時,連根腿毛都沒見到,只好失望地散了。結果當天下午,霍楊就近距離視jian了那位性冷淡舍友。哪是什么鬼畜大學霸,分明是過氣網紅XX!此兄維持著為了狗鏈就挑釁教官的強悍作風,大學開課的第一天,上午逃得干干凈凈,下午來是來了,卻倒在最后一排睡覺?;魲钋『米谒赃?,靈機一動,向前排女生借了個小鏡子,鬼鬼祟祟地觀察了此兄的睡顏半天。由于他盯著鏡子的時間太長,引來了周邊詭異的目光,還鏡子的時候不得不翹了個蘭花指,極其做作地點評了一下那女生的妝容。由于他在商學院里是個名人,那女生沒想到他還懂這個,頓時又驚又喜,扛著包就擠到了霍楊旁邊的位置上,抓著他大吐苦水,男朋友不懂拍照啊、弄壞她口紅啊、還嫌棄她敗家啊……只是苦了霍楊,一邊詞窮地陪著哈哈哈,一邊悄悄在知乎上搜“美妝”話題。經此一役,大sao包霍楊再也沒提什么有關顏值的話題了。那人平時不住宿舍,要么回家,要么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日不見蹤影。偶爾也會撞見他,他每次停留時間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客客氣氣地打個招呼,然后就又消失不見。有一天霍楊正翻箱倒柜找筆盒,下午有三節西方經濟學,教授思維跳躍語速快,講課還不用PPT,不記筆記就是個死。他正心浮氣躁,蹲在地上咬著牙生悶氣,忽然頭頂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啪嗒”聲。霍楊抬起頭,看到自己的書桌上擺了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筆盒,再扭頭一瞅,那位性冷淡舍友正戴了耳機,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門。他盯著筆盒看了半天,鬼鬼祟祟地直起身子來,把那筆盒哧溜摸下來。打開一看,里面有兩支輝柏嘉繪圖彩鉛,一塊用了一半的美工橡皮,馬克筆和細楷軟頭筆,一支黑紋路白云石的萬寶龍鋼筆,頂頭鑲著顆施華洛世奇水晶,流光溢彩。初高中時妹子們送的禮物中文具居多,霍楊不管孬好,啥玩意都用過一陣,因此相當識貨。這些文具不僅不花哨,還是都實用價值相當高的精品,非老油條挑不出來。一個精細到筆頭的人,該寫了多少字、換過多少伴手的文具?這種人會如此肆無忌憚地荒廢學習么?霍楊猜對了。第一個學期那人沒來幾堂課,最后來考了個試,成績一出,吊打全院。第二天還筆盒的時候,他特意把人堵在宿舍里,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是在找筆?”那人一愣,下意識掃了一眼霍楊身后的門,似乎在考慮怎么逃脫。他頓了頓,才說道:“猜的?!?/br>“怎么猜的?”“……你貼在墻上的單詞便簽昨天的沒撕掉,今天的還沒貼。你書包里面只放著移動電源,但床上有和筆記本,只少個筆盒。所以你沒寫今天要背的單詞,應該是因為沒有筆?!?/br>霍楊的反應很平靜,默不作聲地轉身拉開了門,目送著那人離去。他像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到此人的顏值時一樣平靜。又某一日,霍楊的生日到了。本來他是不大過生日的那種,爸媽不上心,他自己也不掛念,結果忽然收到了一個做成多rou植物盆栽形狀的蛋糕,奶油上細細地灑著薄荷葉和抹茶粉,讓人不忍下口。蛋糕店附贈的賀卡上寫著:“生日快樂?!?/br>霍楊問了一大圈,從開襠褲時期的交情,懷疑到一毛錢掰成兩半花的前前前任,依然沒問出來是誰送的。這卡片明顯是代寫的,他給蛋糕店打了電話,旁敲側擊搞到了訂蛋糕的人的手機號,還順便被蛋糕價格嚇得差點賣屁股。電話接通后,那邊聲音非常嘈雜喧鬧,夾雜著幾句聽不真切的尖叫笑鬧,好像是個酒館一樣的地方?;魲羁戳丝寸姳?,已近午夜,懷疑自己那蛋糕應該是送給本公寓里某個小白臉的,“喂,那個……我是A大B園C層D宿舍的霍楊。您蛋糕是送錯了嗎?”“嗯?”那人的好像不大方便說話,嚼著什么東西,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霍楊只聽了一聲,瞬間福至心靈,如遭雷劈,頓時說話都結巴起來,“那什么,你是……那個叫……XX是嗎?”對方的態度非常自然坦誠,并且惜字如金,“對。怎么了?”“哦,那……謝謝啊?!彼麖氐自~窮,掛肚搜腸了半天,干巴巴地問道,“我的哥,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砰。耳旁一聲破風的輕響,那是軟木塞從酒瓶里拔出的聲音,隨后酒液汩汩滾入玻璃杯的聲音清晰可聞,喧嚷的舞曲奔涌如河。“有一次學生會的來做調查,問你們身份證號碼,你們說的時候,順便記了一下?!蹦侨说穆曇艉鋈贿h去了幾分,模糊又隱約;霍楊似乎聽到了打火機翻蓋的聲音。過了一會,他重又把手機拿回耳邊,低低地呼出了一口綿長的氣息,“還有什么事嗎?”霍楊趕緊道:“沒了,您忙您忙?!?/br>電話應聲掛斷。霍楊盯著通話記錄,半天才緩過神來,懊悔自己一句場面話都沒說漂亮。他一邊想著,一邊把手機塞回了兜里。三秒之后,他又把手機掏出來,定定地看了一會……把剛才的手機號存進了通訊錄。兵荒馬亂的期中考試前半個月,圖書館里處處籠罩著亡國滅種的壓抑氣氛。論文的DDL只剩一周,霍楊正痛不欲生地趴在桌子上,左手一本小山高的大部頭,右手下壓著厚厚一疊草稿紙,眼前一陣陣發黑。一記天籟般的聲音忽然響在身后,“國富論?”霍楊一開始沒聽出來是誰,還以為這不是在跟自己說話。過了一會,他胳膊肘忽然一低,壓在下面的一本書被輕輕抽了去?;魲罨仡^一看,來人可了不得。那人很自然地翻了翻,抬起眼睛,“你怎么不看曼昆的?”“……”霍楊的后脖子擱在椅子的靠枕上,吊死鬼一般翻著白眼,倒著看這個不知道又從哪里冒出來的性冷淡舍友,茍延殘喘道:“太簡單了,背著沒用?!?/br>那人翻了幾頁,掃了一圈那上面的筆記,又輕輕合上了書,“沒讀到碩博,先別嫌它簡單。你的論文什么題目?”霍楊本想一個虎腰反剪,原地飛起,抓住他目光炯炯問一句哥們找對象嗎,覺得本人長得如何;但是一對上那人明亮的眼睛,他平時的小聰明和油嘴滑舌就全都卡在了喉嚨里。“……壟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