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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的筆記本。他回程也是商|務艙,就在機場貴賓室用Wi-Fi把那個文件下在了自己的電腦里。因為解碼問題,那些音頻并不能直接點開,所幸到登機之前,文件已經全部下載好。等到飛機起飛之后|進入平穩飛行時段,他才得以拿出藍牙耳機,去細聽里面的內容。這些文件的數量和命名本身就讓徐祈清有些疑惑,按創建時間來看,音頻文件幾乎是每天一個,偶爾有一些是在同一天的凌晨和傍晚,但大抵是每日例行的,沒有太大偏差。他先點開了標著今年年份的文件夾,試著從第一個開始聽。他才聽了十秒左右,就皺起眉點開了下一個,之后依次點開,竟是連點在觸摸屏上的手都有些發抖。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徐祈清還沒有上大學,他偶然在一個頂級學府的商學院招生視頻里,聽到了自己近二|十|年來最喜歡的聲音,他把那個音軌剝離了出來,從入學前的暑假一直聽到到大二,幾乎把那個聲音印刻在了骨血里。大二初,他在為室友慶祝生日時,偶遇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大二末,在初春的街頭,他和那個人有了第一個吻,彼此擁有了對方。大二暑假前,徐祈清聽過數萬次的聲音被主人發現,然后對方給他錄了一段更適合在工作學習時用的念白。大四畢業前,他與戀人分手,夜半無眠,卻再也不敢翻出對方的聲音去聽。直到時日變遷,走出陰影,他才得以重新平靜面對那個音色。徐祈清說不出來他對鐘御的情愫究竟源起何處,雖然他一直嘗試著剝離聲音背后的他物,但不能否認的是,鐘御和他的聲音對徐祈清來說,擁有著同樣深厚且無法自拔的吸引。可是現在,他已經和鐘御分手了,而鐘御也因為護他,致使了難以恢復的失聲無言。“傷痛難醫,愈合無期?!?/br>血淋淋的八個字,死死摳在他的眼底。徐祈清原本就因為鐘御的失聲而頗感難捱,然后他現在,又收到了對方,在之前的數千個日夜里,用那個聲音對他念出的言語。“先生,先生?”空乘輕聲地呼喚在身旁想起,直到對方把紙巾遞給自己,徐祈清才發現,眼淚已經靜悄悄地沾濕了下巴。他低聲地道過謝,用完紙巾之后,又用一次性地濕毛巾擦拭過自己狼狽的臉,才慢慢平復下來。等他平靜之后,才重新打開了合上的筆記本。最早的第一個文件是在兩人分手之前創建的,里面錄的是一段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之后時間,雖然內容不同,但大抵無差,詩歌與名著都有。直到分手之后,文件的時間才顯示著中斷了兩日。徐祈清還注意到,在那一段他與鐘御鮮有聯絡,每日只有一條「晚安」短信的時間里,音頻文件也沒有中斷,但每一條都很短,點開來,只有在不同嘈雜背景之下的兩個字——好夢。分手兩日之后,音頻的錄制被重新繼續,如此每日一條,幾未間斷。鐘御也會有忙的無暇□□之時,所以有時文件的創建時間會顯示凌晨三|點,然后下一條就是當日傍晚的時間。“熱油鍋超泡椒茸,小米辣椒碎,姜末,花椒,加蒜末混合炒香,制成自制醬?!边@是在分手后三年間的一個音頻,鐘御用他低醇的聲音緩緩念出一道菜譜,似是僅憑聽聲就可以聞到撲鼻而來的香氣。這個音頻有些長,念完之后有數秒的停頓,最后才是一句鐘御自己的低語。“試了八個菜譜,好像這個最可口。只是我不能吃辣,無法揣測你的想法?!?/br>再點開一個,這一日換成了一段保爾·艾呂雅的。“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個過客最后的一個春天最后的一場雪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戰爭”念至末尾,還有一句他自己重復的:“你是我最后的一次求生的戰爭?!?/br>凌晨三|點的音頻點開,撲面的倦意襲卷而來,背景里有輕微的風聲,鐘御并沒有念東西,他在說自己。“今日無霜無雨?!?/br>——“亦無你?!?/br>徐祈清的眼前再度模糊,他抱著電腦,無助地像一個握住最后一張泛著甜味糖紙的孩子。每一天,每一日。即使是在情斷之后,即使明白可能對方永遠不會聽到這些聲音,鐘御仍然在暗處,一遍又一遍地對徐祈清說著——「我愛你?!?/br>作者有話要說: 地雷等我下一章一起感謝!這個梗就是我最開始寫這篇文時就想好的情節,現在終于可以把它寫出來了。四年以來,日日夜夜的「我愛你」。忘了說,里面的菜譜來自日食記~☆、終章每到農歷新年放假前,鐘氏都會專門抽|出一天時間用來開年會。林珊珊是去年初進公司的,去年的年會她參加過,不過因為公司內工齡長能力強的大佬們太多,她這種初進公司新人,除了參與一個集體的表演之外,也就只有抽|獎中的紅包留下的記憶更深刻一些了。不過今年情況有些不同,林珊珊本科讀的傳播,又是新媒體方向的碩士,年初鐘氏獨立出了專屬的傳媒公司,她因為能力突出和名校光環,再又一次的嚴格篩選之后,順利成為了聲色傳媒的第一批員工。聲色傳媒新近成立,又有鐘氏做倚仗,銳氣和資源都不缺,在年輕的入行求職者心中,已經排在了最想去的公司top5。畢業之后能進鐘氏已經足夠讓在同級中引起艷羨,又趕上了如此的好機會,林珊珊自己也有些感嘆,的確是不乏好運。所以今年的年會,她是在聲色參加的。聲色的年會與鐘氏不同,雖然抽|獎環節的獎|品同樣豐厚,但風格明顯更加放得開,大家入職時間近似,沒什么前輩后輩之分,共同參與時,彼此之間的關系也更加親近。不過讓林珊珊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年會上看到了鐘氏的執行董事。鐘氏傳承四代,如今的掌舵者鐘御更是銳氣奪人,未滿三十就穩坐權位,不聲不響地掌握了最大份額的股份,這在業內早已不是秘密了。只是他雖然已經坐穩了位置,董事長的席位卻仍由父親鐘林澤出任,所以在鐘氏開年會時,開場的演講和最后頒獎都是鐘林澤負責的,林珊珊并未見到這位被擁躉者稱為傳奇的男人。豈料,他居然沒有去鐘氏的年會,卻出現在了聲色的現場。聲色的年會致詞是由總裁穆衍進行的,穆衍是鐘御同胞異姓的弟弟,因著年齡和性格的緣故,在聲色內部的親和力非常高,他的領導能力也毋庸置疑。年會的項目流程并不古板,致辭之后就是內部員工自己排演的節目。鐘御就是在節目的后半部分出現的。年會在一處寬敞的會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