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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碰到A先生本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不過比起真人相處,徐祈清更喜歡聽那些音頻。留學的環境與原本學習的差異性并非朝夕可以抹平,適應和融入已經消耗了他很多力氣。盡管并不抗拒與人相處,徐祈清也可以在交際方面做得很好,但不得不正視的事實是,他并不是擅長從交際中獲取能量的人,天生如此,怎么努力也收效甚微。與那些從群體中汲取能量支持自己獨處的人相比,徐祈清的能量只能來自他自己。不管是設計的技術或是喜歡的音頻,他更加信任和依賴的,是那些已經掌握在手中的物事。所以在那之后,徐祈清也沒有向穆衍詢問過鐘御。但能預料到的不叫未來。就像蘇麗珍和阿飛共處那一分鐘時,沒有想過日后難以割舍的無數分鐘一樣,最初只是羽毛輕|撩的微麻,之后的甜溺和撕裂已經無法預測。習慣是一種非常有力的強硬。徐祈清到后來才明白這一點。夾裹著愉悅感溫柔陷入時,并沒有什么好心的預示提前告誡他,當不得不被戒斷剝離時,這強硬的力度會讓人有多痛苦。習慣。無聲的兩個字卻從前座那人身上鋪天蓋地的涌過來。徐祈清的手臂不自覺地輕動了一下,似是無意,又像抵御。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從問題里掙脫出來,開始思考一些之后的計劃和打算。屏幕的亮光已經熄滅,清清冷冷的光線從前座和車窗外漫進來,從酒店到目的地的路程比來時短暫了許多,但一路的沉默更加濃重。夜色愈深,徐祈清點開了身側的車窗,淺淡的光灑在側臉上,給他蒙上了一層輕薄冷漠的盔甲。鐘御垂眸看向手邊,被前排座椅擋住的視野內容在高清屏幕上一覽無余。在他開口提醒之后,徐祈清就一直安靜地坐著,表情和言語一樣寡淡。鐘御低咳了幾下,聲音壓抑而低沉。屏幕上的人始終沒有轉頭向前看,似乎連一個眼神都欠奉。鐘御卻忍不住,生出了一分笑意。……可愛。抵達住處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早已認證過的添越在各道門禁中暢行無阻。行李被放在草坪前陪著徐祈清,等著鐘御去把車停好。身材高挑面容冷肅的男人走過來時,有一個極短暫的瞬間好似從未有過隔離的三年。兩個人一路默默地走進別墅,徐祈清被安置在了側臥。淺色調的屋內擺設嶄新且沒有人氣,看得出來久無人住,倒是讓他心中莫名一動。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熟悉的套路☆、半夜漫長的行程累疊出足夠數額的疲倦,時差和鐘御分別加重了徐祈清生理與心理的負荷。但當他躺在陌生的床鋪上時,卻發現早已疲憊不堪的自己并不能如愿入眠。泄氣地捏了捏眉心,徐祈清睜開眼睛,在安靜的深夜里望向了頭頂的黑暗。到家時已是深夜,除了一聲單薄的“晚安”,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交流。徐祈清成功說服自己將這里當做了一個高端檔位的民宿,側臥內擁有配套的盥洗室,他也沒有再離開過臥室。房間內鐘表的LED屏幕閃爍了一瞬整點報時的淺淡柔光,距離徐祈清躺下的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七個時區的距離帶來了直接粗暴的難以入眠,對于作息規律的徐祈清來說,時差的適應更為困難。他望著天花板放空了十幾分鐘,確定自己正變得越發清醒以后,掀開薄被下了床。初秋將至,夜晚已經有了些許的涼意。徐祈清腳下碰觸到的地板卻散發著微微的暖意,他踩好拖鞋,從行李箱內拿出了筆記本。亮起屏幕正打算處理一下郵件時,站在門后行李箱旁的他卻隱隱聽到了門外的聲響。徐祈清皺了一下眉。這間房子雖然也隨了鐘御充滿著簡潔冷淡的風格,但生活氣息和痕跡并未被掩蓋。既然是鐘御一人獨居的住處,外部四周的環境也很幽靜,那么除了書房之類的房間,其他地方的隔音并沒有太大意義,所以那些動靜才會穿過隔擋傳過來。徐祈清放下電腦,向門口走近了一步。他對聲音的敏銳度本來就異于常人,外面的動靜因為距離的變化而逐漸清晰。側耳細聽后,他很快就辨認出了那刻意被壓抑過的聲音。是鐘御的低咳聲。徐祈清抿了抿干澀的唇,收斂了情緒轉身重新拎起電腦。沒有開燈的屋內,屏幕成為了唯一的光源。要處理的郵件并不算太多,但他畢竟還處在交接期,仍有一些瑣碎的事務不得不仔細。徐祈清面無表情地敲著鍵盤,屋外的動靜隱隱綽綽地傳進耳中。鐘御應該是在找藥,沒過多久就回去了臥室,聲音也逐漸了小下去。等徐祈清合好筆記本,已經過了凌晨三|點。因為缺乏充足的休息,他的精神不是很好。他起身將筆記本收回行李箱,臨近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察覺,那隱約的咳聲竟然還在繼續。徐祈清的手抖了一下。不對勁。一開始是刻意忽略,到了后來則是因為精力集中在了郵件上。以至于他居然沒有發現,斷續的聲音始終沒有消失。徐祈清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在屋里轉了一圈給自己倒了杯水。等他慢慢把水喝完之后,終于放下杯子,拉開了房門。主臥和側臥的距離很近,沒走幾步就可以到達。臥室外的墻壁上亮起了柔和的感應燈光,徐祈清慢慢地走過去,站在了主臥門前。那人再一次咳出聲的時候,他更清楚地聽見了聲音。僵硬的指尖泛著涼意,徐祈清等那漫長且令人心驚的聲響停止后,伸手叩響了房門。沒有人應。徐祈清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屋內又響起忍耐不住的咳嗽聲。徐祈清松了一口氣,心里又突然一緊,鐘御一向淺眠,怎么會連聲音都聽不到?他已經無暇再去考慮其它可能,冰涼的手指握住門把輕旋,試探著推開了主臥的房門。內里一片黑暗。徐祈清借著臥室外淺薄的光線辨認出了床的位置,薄被微微|隆|起一個弧度,徐祈清捏了捏手心,干澀地開口輕聲喚道:“鐘大哥?”……徐祈清無法,只好走進主臥繞到床邊,走近些去看床上那人的狀況。鐘御雙眸緊閉,沒有一點將要醒來的跡象,輪廓深刻的側臉在黑暗中勾勒出徐祈清刻骨的熟悉。徐祈清猶豫著伸出一只手,隔著薄被輕輕地推了推鐘御。“鐘大哥……鐘大哥?”仍舊是沉默到異常的無人回應,徐祈清皺眉抬起手指,將掌心覆在了鐘御的前額。——可能是他的手太冰了,鐘御額前的溫度幾乎要將他灼傷。徐祈清狠狠地掐住手掌,抑制下心中驟現的無措與慌亂。他轉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