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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挺肅穆的側影上,他話到嘴邊轉了轉,褪了笑顏,沉默退出門外。他在勸學堂外轉了兩圈,看什么都有些恍惚,雙眼無神地看著六子筆挺的杭氏站姿,再對比方才杭澈面壁直立的畫面。都是杭家出品,仍有細微區別,那些區別在他眼底像電腦對比畫面一樣一楨一楨對比再錯開。錯開的部分,鉆進記憶深處,杭澈罰站的側面與另一個時空的某個畫面重合。優秀得無可挑剔的林昀,其實也受過罰。曾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在主席臺罰站了半日。那大概是林昀精致一生的唯一瑕疵,說起來,起因又在他,他就像個專給林昀制造污點和不快的壞蛋,給林昀完美的檔案添上敗筆。那年林昀已到梁家兩年,十六歲。梁耀也十六歲。倆人同一天生日,梁耀腹誹過,梁致遠先生挑養子,竟還迷信看生辰八字,選了一個和親兒子同天出生的娃回來。若不是梁總后來把林昀比親兒子還親地養著,梁耀差點就要以為梁總是太愛他這個親兒子才選的林昀。那時十六歲的梁耀還和同齡人一起上高一,林昀已經跳級到了高三。梁致遠先生少數在家之時,他們會裝模作樣一起用過早餐兄友弟恭出門上學,出了門梁耀立刻甩臉拐彎,挑遠路走,一刻都不愿與林昀多呆。而多數時間梁致遠先生是不在家的,梁耀和林昀便各吃各的,各上各的學,最近的那條上學路,他們在同一所高中的那一年里,匪夷所思的竟實現了個位數的同行次數,僅有的幾次同行還是一前一后遠遠相隔。真正能算一起走過那條路,賀嫣抓了抓腦袋使勁算了算,四舍五入后,勉強算有一次。那一次……還是兩人渾身是血,互不理睬。就是那次發生的事,害林昀被當眾罰站。作者有話要說:兩件事:1、這章的車,或許不是你們想要的溫馨甜蜜的車。這可能是因為嚴朔的目的還未在文中披露,背后的邏輯還沒有向大家呈現。希望待后文恍然大悟時返回看這章,你會認同這輛車就應該寫成這樣,因為“這很嚴朔”。寫這一對副cp,是因為看了太多水到渠成的關系,而實際生活中確實還存在一些特別的模式,于是想嘗試寫一寫激烈對抗,陽光與陰暗互相追逐模式。我寫的很用心,如果覺得39章的驚嚴接受不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認真斟酌的。2、進入了你們想要的掉馬小副本了~第40章四十昀請罰那時候的梁耀在學校是眾人矚目的“梁少”,呼朋引伴,一呼百應;而“尖子生”林昀卻冷冷清清,獨來獨往。梁耀有時會故意呼拉著一波人從林昀面前走過,林昀從來不為所動,一眼都不看他。全校都看出來,他們兄弟不對付,也有人私下指指點點,說林昀出身不干凈,是“私生子”之類。勸學堂外的賀嫣沉痛地捶頭——“我他/媽居然任由別人那么說林昀,從不肯為林昀說一句話?!?/br>他們的高中不遠有一所鐵路高中,學生氣質與梁耀所在高中有不同。圖新鮮的梁耀去勾搭了那所高中的?;?,結果捅了馬蜂窩。同樣在追求那位?;ǖ蔫F路高中霸王,拉著一幫兄弟,在某個晚自習結束后,把梁大少攔住了。梁大少的烏合之眾被打得鳥獸散,梁耀孤身一人被堵在死胡同。雙拳難敵眾腿,梁大少死硬不肯求饒,負隅頑抗挨了無數拳腳。若梁耀肯求饒,或許等林昀趕來時戰局也就散了。然而,沒有如果,以梁耀的性格不會求饒,就像以林昀的性格不會退卻一樣。局勢的逆轉是從某一聲對方的慘叫開始的,胡同那一頭,一個跟梁耀穿著同樣校服的同學,拎著木棍殺進重圍。在梁耀印象里,林昀文靜得甚至有些文弱,他沒想到會讀書的林昀居然有修羅的一面。那只拿筆的手,拎起武器時,精準得恐怖。梁耀在另一頭壓力頓時減半,加上小胡同不利于展開手腳,對方人雖多,但有效的攻擊面積有限,更多的人被夾在中間鞭長莫及。二對多,仗著林昀的突襲,一開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林昀是不惜代價的打法,不做任何防守,只輸出攻擊,掃除一切障礙往里掀人;梁耀原本單槍匹馬被壓下去的氣勢,也暴發起來,不顧一切往外沖。都打得眼紅了。這種局面,若對方怕疼怕死,也該撤了。然而鐵路子弟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抱團得很,鐵路高中的男孩子打群架厲害是在附近學校里出了名的,那個小霸王也是個狠角。各不相讓。那一場架打得格外慘烈。對方很多孩子掛了彩,梁耀和林昀也染了一身傷。他們的校服紅紅點點濺得亂七八糟,兩人終于穿過人墻相遇時,梁耀瞪著林昀久久不能說話。賀嫣痛苦地想:“我當時若肯說‘謝謝你’什么的,大概也不至于和林昀搞到后面那種地步?!?/br>然而,人的一生,最殘酷的事情,大概就是沒有機會重來。當梁耀看到林昀滿臉沾血和一身不復潔凈的校服,他眼底燒火,拳頭握的死緊。賀嫣至今都能記得當時那種幾乎要破胸的憤怒,是那種想要抹凈那身血,想要那些人陪葬,痛恨自己沒用的憤怒。他寧愿林昀一直是那個清清秀秀安靜走在路上的好學生,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林昀。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吼出來:“誰讓你來的!”若是當時的林昀肯說一句“我來救你”、“我關心你”,或許梁耀也不至于……可是,當時林昀說的是:“梁爸爸要我們互相照顧,我應該來的?!?/br>梁耀當時就暴了:“你可真聽你‘梁爸爸’的話啊,真不愧是梁總最喜歡的兒子!我不吃你這一套!我不要你管!你去哄梁總就行了,沒必要來管我!”“你是不是又看不慣我瞎混早戀?是不是又要去向梁總告狀?你去告,我無所謂!”“你這一身血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領情!”“沒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