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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唇邊洇出濕濕的水光。杭澈目光順著他杯子,到他的唇,最后輕輕地停在他沾了水珠的唇邊,靜默片刻,一臉正派地別開了臉。賀嫣抿了抿嘴唇,接著道:“還有一件說不通,你家六子在鎮上住了幾日,她主子想必也是修真之人,不可能不認得杭家儒裝,他難道不怕這種時候出手,杭家會半途插手多管閑事嗎?”說到杭家,便想聽聽杭澈的意見,賀嫣停了片刻,不見杭澈回應,有些不高興地追問道:“你說她為何非要挑此日出手呢?”杭澈垂眸不看他,沉沉道:“時機正好?!?/br>賀嫣撫掌稱是,道:“我看過,那只噬魂妖是初進階的幼妖,它越長大越難控制,所以飼主是想在它初成妖時送上幾條生人魂喂下,待孟瑤三人一死,飼主便出來收噬魂妖的內丹?!?/br>“所以這日子沒得選,今日便是它初成妖之日?!?/br>賀嫣思路飛快,聯想到之前,問道:“你著急今日趕到雨前鎮也是為此?”杭澈不置可否。賀嫣目光晃過杯子,方才一杯不夠,他說的太多,又渴了。正想動手倒水,又一杯遞過來。再次仰頭喝完,他杯子還未落下,便問道:“飼主會不會是嚴朔?”杭澈看向他掛著水珠的唇邊,手指在暗處蜷了蜷,有點像抹干的手勢,他克制地錯開目光,道:“不是?!?/br>賀嫣也覺得不是,道:“嚴朔用搶就可以了,何必費事自己親自養?!?/br>賀嫣望著他問:“那是誰呢?”杭澈目光從左邊飄到右邊,仍不看他:“目前不得而知?!?/br>賀嫣感到手上握著的杯子輕輕受力,他前世享樂十分習慣別人替他端茶倒水的服侍,慣性地松開杯子。才想到,眼下端茶倒水的人是涿玉君,便低頭去看。見杭澈把青花杯準確無誤地安放在原來的位置,還把杯沿的水漬仔細地抹干了。賀嫣哽了一下,蹦出一個問題:“杭澈,你是不是處女座?”杭澈直接無視了他跨時代的問題,目光劃過他的唇角,臉一偏,再也不看他,背對他道:“晚了,睡吧?!?/br>這么一說,賀嫣也覺得累了。杭澈仍給門窗皆下了墨符,比中午稍好些,墻免遭了毒手。賀嫣睡床,杭澈睡榻。賀嫣沾床就睡,將睡未睡之間,迷迷糊糊地望了一眼窗邊榻上的杭澈。月色透過窗紙落進屋里,霜華滿室。杭澈靜靜地臥在朦朧的月光下,一身青白與月色相近。賀嫣這輩子看了不少書,他入睡前忽然想到一句:君子如月,清澤流霜。新婚第一夜,沒有雞飛狗跳,賀嫣睡得無比安穩。作者有話要說: 我每天會挑幾條評論發紅包,歡迎來撩~給我有留過評的寶寶,請注意查看站短紅包通知,說不定有小驚喜哦~第19章十九白龍馬翌日,晴天。賀嫣臥在白龍馬上百無聊賴。之前還有人陪他說話,就是杭家六子那幾個小正經。他逗逗這個,弄弄那個,看到六子一個一個被他逗得想笑不敢笑,憋紅了臉害怕涿玉君的樣子,他好幾次拍著馬背笑得差點仰翻。一開始杭家六子忌憚涿玉君,個個噤若寒蟬,直到賀嫣拍著胸脯再三保證“有我在涿玉君一定不會懲治你們”,六子才試探著一言一語漸漸說開。前面半日,六子加上他,賀嫣胡謅海吹,歡歌笑語一路,旅游也算是鳥語花香。尤其賀嫣看到杭澈忍耐六子非杭氏風格的輕微聒噪畫風,板著臉強迫自己看不見聽不見時,賀嫣更笑疼了肚子。他千方百計地講笑話,樂呵呵地還沒講完通常自己就樂不可支地先笑開,以此來掩蓋他其實是在笑涿玉君。。俗話又說了: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好時光只進行了半日,過午之后,杭家六子被涿玉君遣回杭家書院。沒有任何理由地被遣回了杭家書院。賀嫣腹誹:涿玉君真的是越來越公私不分了。解驚雁上午以人多太鬧為由,一路高飛高走不知何處;下午以人少尷尬為由,東飄西蕩不肯靠近。嘴長在小師弟身上,橫豎都是他有理!什么是雙重標準?還有比小師弟更不要臉的雙標嗎?賀嫣硬是輕功不如解驚雁,否則,早把人捉來打屁股了。自從他被強娶之后,小師弟胳膊肘往外拐得就差欺師滅兄,種種跡像表明,自家的小師弟居然更幫著才認的小師哥。賀嫣恨恨:別人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無谷是“嫁出去的師兄,潑出去的小師弟!”還有比他家小師弟更不靠譜的么!賀嫣歪在馬背上嘀咕,還是他師父貼心。天知道,當他看到第一筆嫁妝是“靈駒”時,差點就要哭著鼻子要去抱師父大腿了。只有賀嫣知道:師父送的不止是馬,更是滿滿的深思熟慮的師父愛??!對賀嫣而言,真的,沒有比靈駒更實在的禮物了:一來,賀嫣精修的是招魂術,重在念力而疏于外功,尤其不喜練跑腿的輕功,所以賀嫣的腳程不算快,以至于每每想要教訓小師弟,連人家衣角都摸不到。白龍馬跑起來,速度讓普通的修士望塵莫及,實乃千里良駒,沒有比這更好的代步工具了。二來,賀嫣的仙器是魂刃,“刃”者,匕首,乃短小的刀?!岸绦 眱蓚€真相了,還需要多說么?自從賀嫣煉了魂刃為仙器,御劍基本等于妄想。你想啊,御著短小的魂刃上天,看看別人“腳踩長劍”“背臥大刀”的風姿氣概,再看看自己兩只腳掂在一起縮成一團的猥/瑣形象,還不如一腳踩進虛空,英勇就義來得颯爽。三來,有了白龍馬,行程就由不得杭澈決定了。你杭澈再能耐,能拉著人一起御劍,還是拉著人帶一匹馬一起御劍么?白龍馬的存在直接決定了,涿玉君娶夫人進門不可能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