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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行出十幾丈,把那對父女遠遠拋在身后……賀嫣大怒:“哎哎,涿玉君你干嘛?!”杭澈根本不理會他,頭也不回地牽著韁繩健步疾飛。賀嫣不服大叫:“你給我停下!我這馬兒會跑,不用你牽!”忽然身后一重,馬背上多了一人,杭澈不牽馬了,坐在他身后。賀嫣整個人僵成人/棍,立刻趕人:“涿玉君,你上來干嘛!”冷淡的聲音自他耳后傳來:“你讓我不用牽馬?!?/br>賀嫣:“可我也沒讓你上來?!?/br>杭澈:“它是嫁妝,我自然能上來?!?/br>賀嫣:“杭澈!”杭澈:“我在?!?/br>原本兩人之間還隔著距離,被他一趕,身后的杭澈非但不收勢,反而繞過他腰際揚起韁繩策馬奔騰,徹底把他圈在懷里,阻斷了賀嫣跳馬的可能。這種姿勢十分詭異,cao作起來難度相當大,還需要有一雙很長很有力的手臂。姿勢看起來親密無間,實際上兩人之間沒有一處身體接觸。也好在是這種沒有接觸的姿勢,分寸拿捏在底線崩潰之上,沒有徹底惹毛賀嫣,否則勢必要大打出手。賀嫣聲音充滿威脅:“杭——澈——”杭澈默然不應。賀嫣:“你給我下去!下去!”急馳帶起的風把叫罵吹得斷斷續續,靈駒腳力驚人,一步數丈,眨眼功夫飛出老遠。賀嫣再顧不上罵人,對空長嘯:“小師弟!”遠處高高的樹冠人影一晃:“小師哥小師兄你們不用管我,我跟著呢?!?/br>這樣的三人行,戰火一觸即發,卻詭異地維持在和平。十里路程,小白龍一柱香工夫跑完。在雨前鎮外忽然剎住。賀嫣身上一松,奪回空間,正打算跳馬打架,身后已沒人。再看杭澈,遠遠在落在不惹到他的距離,側過臉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賀嫣:“……”你想找他吵架打架,他沒事人似的避的遠遠的,連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還能說他什么?!解驚雁飛得太快沒剎住,一陣風兜了一圈掠回來,落在賀嫣身邊,拍了拍馬頭道:“真是好馬!師父出手真闊綽,我將來娶媳婦也要討個靈獸當聘禮?!?/br>最后兩個字“聘禮”深深的刺傷了賀嫣,他現在是看杭澈也不爽,看自家小師弟也不爽,整個人憋著一身氣,想找人打架。賀嫣方才在馬上不愿與杭澈有身體接觸,馬兒跑得太快他也不想弄出交通事故,加上漫不經心的性子,除了對一些特別的人和事,很少沖動激動。上一世他和林昀激烈的沖突成了夢魘,這一世更不可能對誰要死要活。他方才勸了自己一回,此刻到底還是按捺不住怒氣,不打一架,勢難消氣,他怒氣沖沖走向杭澈,要興師問罪,待看清杭澈的臉色時,一時恍然。杭澈的臉仍然是酒后那種慘白,并且比之前還白,這種臉色別人可能不明白,賀嫣則一看便知。他上一世為梁耀時也是這種喝酒不上臉越喝越白的體質。其實這種體質,是缺少解酒的酶,喝時看著兇悍,解酒卻慢得很,一旦真喝到臨界點十分兇險,并非真的千杯不倒。賀嫣不可避免又想起一些前世的事。他當年標榜自己酒中豪杰,有一段時間混跡酒場,燈紅酒綠醉生夢死。以那種作死的喝法,出事是遲早的。急性酒精中毒來勢兇猛,他不記得自己當時為何喝、和誰喝,喝過那個臨界點沒有任何預兆,暈迷狀態下也不覺得多痛苦,但那種體溫驟降生命流走的空白無力感至今令他不寒而栗。記憶里最清晰的畫面是在醫院醒來,看見林昀靜靜地趴在床頭。很可惜,那個寧靜的畫面停留的時間很短,幾乎在他睜開眼的同時林昀就醒了。他很努力地回憶也記不清林昀當時是以什么樣的表情和語氣告訴他“你的那些兄弟是我趕的”,又是以什么神情等待他的怒火。寶貴的寧靜沒有了。他得知了是林昀沖進酒樓,喝退那幫喝酒的兄弟,強硬地不許任何人跟著,把他送到醫院。又得知林昀甚至還“禮貌地質問并警告”那些酒友。如今想起,慘笑,那段時間他把那些酒rou朋友當過命的兄弟,卻把林昀當仇人。得知經過的那時的梁耀,憤怒——是必然的。年輕敏感的憤怒如同暴風驟雨,成了后來一旦想起都剮心的巨痛。他記得自己罵了很多難聽的話:“你憑什么兇我朋友?”“誰給你的膽子管我哥們?”“我的事要你管?”“我爸都管不了我,你憑什么管我?”“真當自己是我弟弟?我和你有半毛錢血緣關系?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野孩子,也敢跟小爺我攀親戚?”“誰稀罕你在這里陪床?”“我哥們多的是,不稀罕你在這里假惺惺?!?/br>……“你給我走?!?/br>“滾開!”“我不想看到你!”“滾!”作者有話要說: 天秤座的我,猶豫來去,這章該切到哪里。看在我多更了近千字的份上,評論收藏來贊我~第11章十一六子弟十一六子弟過分的話說了不少,卻始終沒能把人趕走。很多年以后,他無意中看到一則新聞才知,不能讓醉酒暈迷后的人獨睡,否則醉酒之人在睡眠時有可能因嘔吐而發生窒息死亡,類似的悲劇每年都在發生。“我真的太混帳了……當年為何要那樣罵他……”賀嫣擰眉,冷眼觀察杭澈,不像,長相不像,喝酒也不像。杭澈這種喝酒體質像他的前世梁耀,同時也決定了杭澈不可能是林昀那種體質。林昀才是那種天生具有高活性解酒酶真正的千杯不倒酒中豪杰。想到林昀的酒量,連帶著,另一件林昀為了他和人拼酒的事撲面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