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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游說她,“我們的制作團隊在業內口碑非常不錯,不搞什么噱頭,原則就是真實紀實?!?/br> 余珊不在場,但喬予潔已經做了決定。 “我參加?!?/br> 策劃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爽快,“行程安排和細節方面……” “我喜歡接受挑戰?!?/br> 喬予潔放下企劃案,“但我有一個要求?!?/br> ** ** 由于航運不發達,開車從安哥拉過剛果河是抵達金沙薩最快捷的方式。為期27天的拍攝結束后,節目組幫喬予潔聯絡到了當地的司機和華人向導,負責將她安全送到金沙薩。 入境手續復雜繁瑣,金沙薩的地理位置靠近赤道,炎熱的天氣讓人加速疲憊。 剛果金是地球上人類發展指數最低的國家之一。雖然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但因政局持續動蕩,社會不穩定,戰亂頻發,使得貧窮落后的陰霾在這片土地上空揮之不去,國家運作需要借助國際援助維系。 當地的高樓不多,路況也不好,車子開進市區后,喬予潔遠遠看到了藍色的UN旗幟,告訴司機朝那個方向開。 路上,喬予潔給許楷文發了個信息,告訴他自己現在的位置。 雖然很想給他一個驚喜,但出于安全考慮,喬予潔沒有沒頭沒腦地就跑過來。臨出發前,她把自己的行程發給了他。 許楷文提前告訴了她很多來非洲需要注意的事項。錄節目的這一個月,他們都保持著聯系,每到一個新地方,喬予潔都會發一個自己的定位給他。 這一個月里他們說的話,比過去一年還要多。他是她在節目外的遠程指導。 武裝戒備的辦公樓外頭,停著一輛灰色豐田車,與整條街的其他車款無異,臟的快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在這里,根本沒有洗車的必要,因為洗完過不了一天就會恢復原樣,基礎建設一塌糊涂,陸地交通欠發達……整個社會氛圍比起她沿路經過的幾個非洲國家都要糟糕。 向導告訴她,這才是最真實的非洲。 許楷文就站在車旁邊,非常顯眼,僅僅因為他是街上唯一的白人。 喬予潔對司機說:“在這里停?!?/br> 與此同時,許楷文也看到了她的車子,確認過牌照后,他小跑穿過馬路。 和向導道過別,喬予潔背上登山包下車。大件的行李節目組都幫她帶回國了,當初策劃找到她時,喬予潔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錄制結束后,她想再留幾天,而節目組幫她解決了復雜的簽證問題。 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喬予潔沖他喊,“喂,能不能搭個車?” 許楷文停下步子,無語在笑。 “你笑什么?” 他站得遠遠的,打量了她一會兒,“豹紋,認真的嗎?” 畢竟是錄節目,著裝要考慮上鏡的效果,她帶來的衣服都比較鮮艷,總不能穿得像他一樣隨便。 喬予潔斜眼看他。一件灰色T恤,一條洗得有些褪色的黑褲子,鞋子也不太干凈,膚色黑了不止兩個度,下巴上胡須邋遢,目測至少半年沒理發,都能綁成小揪了。 他也好意思說她。 喬予潔沒覺得自己穿的有什么不妥,“我是為了和你這地方和諧?!?/br> 許楷文過來提了下她后背的登山包,問:“重不重?” 男人在生活中最大的用途,就是換燈泡提包干體力活。 許楷文開車帶她去自己的住處。非洲的太陽又毒又烈,怕她曬傷,他紳士地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給她。 喬予潔沒要,她帶了墨鏡,只不過在包里。因為路上怕看漏了,所以才沒戴上。 “這太陽隨時把你曬成黑炭?!?/br> “正好,還能省一筆美黑的錢?!?/br> “那得脫光了曬,正面,背面……” 喬予潔扭過頭,看了他好一會兒,“你變了?!?/br> “離開城市久了,就會變成這樣?!?/br> 許楷文笑笑說:“It's good to be bad. ” 到了地方,他把車子停在空曠的小廣場上,熄火下車。 喬予潔看著眼前這棟不算新的高樓,問了一句,“你們辦事處規模這么大?” 這棟樓少說也住了有上千人,晾曬在外頭的衣服和大學宿舍有得一拼。 許楷文單肩挎著她的登山包,用鑰匙鎖上車,“嚴謹來說,我們并不是辦事處,而是特派團?!?/br> “特派團是什么?” “軍事部隊?!?/br> 由于上世紀末中非的地區沖突問題,聯合國安理會成立了聯合國剛果金特派團,在盧薩卡?;饏f議生效后負責執行調停和維和任務,至今已存續了二十年。 喬予潔跟著他上樓,這里沒有電梯,他們要爬上八層。 “UN在金沙薩有多少駐軍?” “兩萬人。其中百分之九十由國際士兵組成,剩下的是志愿者和文職人員?!?/br> 這種兵力規模的維和部隊并不多見,可想而知這份工作的危險程度。 爬到五樓,喬予潔明顯開始體力不支,許楷文在樓梯轉角放慢了速度等她。 “那這里住的都是國際士兵?” “軍事部隊不住這里,他們有自己的戰地。這里住的都是像我一樣的聯絡人員?!?/br> “你都做些什么工作?” 許楷文想了想,“什么都做?!?/br> 聯合國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廳在非洲設有23個區域和國家辦事處,而在整個非洲,共有九項正在執行的維和行動,金沙薩只是其中之一。 人員短缺,且國際志愿者流動性大,基本上是哪里有需要就要頂上去。 好不容易爬到八層,喬予潔出了一身的汗,什么矜持儀態都沒有了。 每層樓的長廊都一模一樣,屋子也一模一樣,灰白墻花崗地,門上掛著門牌號。進了屋,喬予潔環顧四周,屋里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寫字臺,條件實在算不上好,更別想有空調了。 許楷文提議過讓她去住酒店,但喬予潔不想。她是來體驗生活的。 喬予潔坐在他的床上歇了一會兒,許楷文打開電風扇,拿了個干凈的馬克杯,給她倒了杯礦泉水。 “你頭發不剪就算了,好歹也剃剃胡子吧?!?/br> 喬予潔看著他在小房間里來來回回,樓房舊,樓板底,他挺直了背,就快頂著天花板了。簡陋的帆布式衣柜把手上掛著一件還在滴水的白襯衫,沒有烘干機和熨斗,只能濕著讓它自然風干,才能保持基本的平整。 喬予潔突然很心疼他。同時,她也在想,如果七年前他是這幅模樣來和她搭訕,她肯定不會接受他。 喬予潔拿過登山包,從里面翻出一只黑色的化妝包,“我給你帶了電動剃須刀?!?/br> 不僅是剃須刀,剃須膏、毛刷、爽膚水……全套她都給他帶齊了。 她早有準備,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