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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離開你?!?/br> 這棟房子里,沒有一樣東西是多余的,只有那根胡蘿卜。 喬予潔看得很清楚,很明了,“兔子才吃胡蘿卜,而你是一只豺狼,你應該捕獵屬于你的食物?!?/br> 她不再相信童話。她知道就算茍延殘喘下去,他也遲早有一天會對她厭惡,然后像踢皮球一樣甩掉她。而她只能每天提心吊膽,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并不是她悲觀,而是在這個世界上,愛情本就是精貴易碎的奢侈品,真能見到一次都算是幸運,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妄想能得到他的愛情。 喬予潔離開他,拿起包說:“Alex,對我來說,今天就是結束。I have done my job…… I have doh you. ” 這句話,讓彌撒的信徒,黔首默哀,懺悔己罪。 Alex懊惱地抱著頭,枯坐在地上,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又問了一遍那個他問過無數遍的問題。 “……所以呢,我是個該死的人,你為什么要救我?” 喬予潔站在那里,她應該拔腿就走的,但她站住了。 既然這是o time,她理應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這是她最后的仁慈。 “因為你推了我一下?!?/br> 喬予潔看著地上的人影,眼淚涌上鼻尖。 “我記得很清楚,那盞燈就在我的頭頂上,因為上面的浮雕紋路很特別,所以我多看了一眼……也許在那樣的情況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那樣做,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br> “但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至少在內心深處,你是一個好人,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救下女人?!?/br> 堅持著她用凍得失去知覺的雙手將深埋在雪里的他挖出來的動力,是他在生死一瞬間的選擇。他推開了她。這也是為什么,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她選擇了一次又一次的對他心軟。 “我……我試著去讓你變好,事實證明,我沒有那個能力。你永遠不會改變,你已經認定了要這樣活著?!?/br> “你知道嗎,即使現在,我也不相信利維坦的故事。我不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的話,我會選擇相信你?!?/br> 兩個人的故事,卻只有她一個人在哭泣。 喬予潔抹了下眼淚,說:“但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為我已經決定離開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杰西是徹底下定決心要離開了,這是感情累積到極限做出的決定,就算沒有重新遇到凱文,她也是會離開的。 他們的故事后面會從Alex的視角再寫清楚一些。但對杰西來說,到這里就是結束了。 另外友情提示,別站男二,男二這條線是be…… ☆、43 ** ** 機場, 許楷文將車子停在接駁區, 打著雙閃。 打開手機,查找她的航班信息, 確認是準點到達后, 許楷文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在幾層幾號出口。 十一月底的北京,城市漸漸開始光禿褪色, 也不知是從吸煙區飄過來的煙,還是人們呵出的霧,給她的臉蒙了層淺淺的柔光。 喬予潔一個人推著行李車走出來,她穿得很單薄,緞面百褶裙下是裸露的小腿, 身上只有一件寬松的敞口毛衣, 連外套都沒有一件。 他記得她很怕冷,冬天的時候, 每次他把涼手伸進她的衣服里, 她都會鬼叫著拍開他的手,但盡管如此,一旦到了要出門的時候, 她又會貪漂亮穿長靴配短裙。 就算太平洋另一岸的加州還是春暖花開的天氣,她也應該多穿一點兒坐飛機。 許楷文去下車幫她放行李,還推車,順便說了一句,“天氣很冷, 你應該多穿一點?!?/br> 老毛病又犯了。喬予潔很不耐煩他的管束,哪怕他只是在表達關心。 “職業需要?!?/br> 說完,她坐進車里,關上門,覺得暖和多了。 余珊半個月前已經先回來了,為她接洽安排國內的工作,原本今天應該是余珊來接她去新酒店的,但奈何有人要自告奮勇。 這兩個月,他們實際只有一通電話,發生在她準備回國的兩天前。 “你什么時候回來?” “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答應過要去接你?!?/br> “沒這個必要?!?/br> 他還是那句話,“I will keep my words. ” 喬予潔想,油價那么高,車馬費都得從她的收入里扣,既然他這么愛當司機,那就成全他好了。 許楷文坐上車,清咳了幾聲,開下高橋,兩人誰也不提在山上的事情。 成年人,很多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何況他們本來也不是什么關系,誰也不欠誰一個解釋。 機場高速上,喬予潔問:“去哪?” 許楷文看了眼表,五點二十,接近中國的晚餐時間。煜軒 “如果你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如果你想喝一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吧。如果你累了,我就送你回酒店?!彼卮鸬暮啙嵜髁?。 “還有沒有別的選項?” 許楷文沒有說話。 喬予潔轉頭看了他幾眼。他理過發了,側邊的頭發短了很多,利落干凈。他的發型永遠是All Back,也不分什么發線,最多做一些Under Cut,就算抹發蠟,也只是為了固定位置,不讓一頭卷毛顯得亂糟糟。 以前他是留過長發的,她在Elena的社交網絡上看到過照片,大概是二十出頭的時候,染了一頭的金毛,和現在的氣質完全不同,讓人有種背上吉他就是民謠歌手的錯覺。 和Alex極度渴望女人的愛護不同,他不喜歡她摸他的頭,甚至在親密時刻也一樣。在兩性關系中,他習慣于扮演一個保護者,而不是弱者。 遲遲沒等到回答,喬予潔干脆在導航上輸地址,“你送我回酒店吧。我換了新地方?!?/br> 他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什么都好,就是有話不說的德性讓她受不了。 既然他能忍,她也能忍。 喬予潔從包里翻出耳機,歪頭看窗外,聽歌??粗餁?,干脆就不看了,反正五環的綠化帶都比他好看。 車子開下三元橋后,導航提示已偏移路線,喬予潔看見了前頭的路標,摘下耳機說:“不是走這條路?!?/br> 許楷文沒有改變方向,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我后悔了?!?/br> “……后悔送我回酒店?” 他是在回答在山上,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許楷文打了轉向燈,將車子靠邊在應急道上停下,“我后悔七年前的那個不負責任的決定,我后悔對你說了那些愚蠢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