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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Chris會問的問題?!?/br> 現在的氣氛似乎剛剛好,他已放下拘謹,而她也不再帶有敵意。 “Go ahead. ” 他做好準備,等待她的提問。 離地的雙腿在夜風中晃蕩,她眼梢翹揚,輕輕啟唇,“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只剩下今晚,只能做一件事,你會做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眉頭微蹙,然后十秒鐘過去了。 意料之中的反應。 “很難回答?我給你幾個選項好了,A,陪在親人身邊;B,陪在愛人身邊;C,去做一件自己后悔沒能做的事情,比如……” 喬予潔湊到他耳邊,輕巧地說出了最后的那個選項。 她咬字準確,許楷文確定自己并沒有聽錯。 喬予潔得逞地看著他漸深的眉頭,跳下欄桿,前胸似有意地蹭過他的身體。他繃著身子,松開一只手臂,放她出關。 海風吹進她的襯衣裙里,像是夢露的裙擺,喬予潔迎風甩開頭發,重新戴上帽子,回頭朝他眨了眨眼。 “夜晚很長,離世界末日還有一會兒,你還有時間考慮?!?/br> 回酒店的路上,許楷文跟在她后面,默默點了一根煙。 這幾次重遇,她都有進有退,收放自如,而他常常處于被動,他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也看不懂她的笑。 剛才的問題明顯只是她的惡作劇,可他竟然非常認真的在思考。 邁入酒店大堂時,許楷文放慢了步子,他對今晚毫無計劃,只是想和她多呆一會兒。 進入電梯,喬予潔站在靠近按鍵的那一側,她問:“你住在幾層?” “35?!?/br> 她摁下35層后,又摁下了39層。 電梯里再無別人,攀升中,心跳也跟著加速,許楷文隱隱有些焦躁,因為他不確定這是否將是告別。 從前上下班乘電梯,他總是嫌慢,這下他卻希望屏幕能停止跳數??蔁o論他在心中如何慢數,電梯也識破不了他的詭計,只是冷酷機械地運行送客。 到達樓層的提示音讓他清醒。似乎已沒有理由再糾纏她,于是他邁出步子,一句晚安就在喉嚨中。 喬予潔靠著香檳色的內壁,目光自帽檐下投射過來,淡淡的,并沒有任何攻擊性,卻足夠勾人心魄。 “想不想去上面游泳?” 他站定,“我沒有帶泳褲?!?/br> “這里,你想要什么都有?!?/br> 喬予潔摁下關門鍵,表情耐人尋味,“一會兒,露臺見?!?/br> 電梯門無情的合上。這一晚上,他的心情就像K線走勢,起起落落,而她無疑就是那只cao盤手。 回到房間,許楷文打了一通電話給room service,嶄新的泳褲很快送到。簡單的深藍色,并沒有太多花樣,也正好合他心意。他絕對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晚上穿一條花哨的夏威夷短褲。 泳池連著酒吧的露天區域,臨近午夜,客量已漸稀少。許楷文沒有帶手機,徑自走去了露天吧臺。 服務生說著標準的英文,“先生,您需要什么飲品?”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板,沒有嘗試新選項的打算,“Whisky on the rocks. ” “Sure. ” 服務生轉身去準備酒飲。余光中,有人正款款走來,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臺面,補充了一句,“...double shot. ” 喬予潔走過來,隨意地撥了撥頭發,問:“你喝什么?” 她穿了一件敞襟的裸色Lurex薄紗長袍,內里是同材質同色系的比基尼,服務生也忍不住偷瞄了幾眼。 他盡量控制自己的視線只停留在她的臉上,“老樣子?!?/br> “那我也老樣子吧?!?/br> 她說完,脫掉披在身上的長袍,隨手放在了日光浴椅上。 她穿的是一套掛脖式連體比基尼,深V領口,一片式剪裁,注重修飾腰臀比例,有種80年代復古風情。 這套比基尼穿在她身上完美服帖,沒有刻意的擠胸設計,也沒有過于單薄而顯得色情,她的胸形飽滿挺翹,整幅美背上沒有一塊多余的贅rou。 喬予潔將卷發放下來,步伐輕巧地走到池邊,用腳尖試了下水溫。 她對自己的身材很自信。而這種自信,是堅持健身和美體訓練的結果。 吃青春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光天資過人還不夠,還需要后天努力和自我約束。 許楷文在吧臺等待飲品,看著她姿態優美地潛身入水。 她曾經很怕水,他教過她很多次,她都學不會,而現在,她的泳姿恐怕比他還要標準。 酒已備好,他拿起屬于他的那杯威士忌,喝掉一半,才端著酒杯入水。 到達泳池的盡頭處,她浮出水面,水流沒過眼睫落下。她半身露在夜色中,萬尺泳池下便燈火璨然的海港,Lurex材質在城市燈的映照下泛出燦然的金色,微光瑩瑩,她的身體迷蒙且柔和。 他一時不知道是這景更撩人,還是她更撩人。 喬予潔將濕發推到腦后,露出整張臉和小巧的耳朵,接過他遞送來的酒杯。 “謝謝?!?/br> 這夜不冷,水溫恰好,她卻有些抖。 許楷文拍了些水在胸前,以適應水溫。 “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住在這里嗎?” 他搖頭。他對她的了解,大部份還停留在七年前的階段。 喬予潔喝了一口酒,細白的手臂擱在泳池邊緣上,她面向九龍道:“這里住著的人,有富豪、明星、貪官、黑老大……他們叫這里望北樓,因為這里是全香港最隱私的地方?!?/br> 她為什么會知道?因為2013年,又叫做反貪風暴年。大批污點政商計劃逃港,而這里是他們首選的落腳點。 也是那一年,家中變故,她失戀失意,遠走異國。 中國社會有它特有的復雜型,即使在這里生活了有八年,許楷文對某些部分也并不是很懂,他不太關心政治。 她轉變話鋒,“你為什么住這里?” 許楷文答:“因為距離金融街最近?!?/br> 多此一問。 喬予潔將酒杯放在岸邊,轉過身,將身體浸入水中。 “馬上就過十二點了,你有答案了嗎?” 他知道她在問什么,目光閃躲地喝了一口酒,“沒有?!?/br> 喬予潔望著他閃避的眼瞳,他越退,她越是想進。 “你知道你的問題是什么嗎?” 她拿開他手中的酒杯,在水中微微踮腳,雙手勾上他的頸,“你總是想得太多,說得太少?!?/br> 他有一對濃密的眉,眼眶下有淺青的廓印,因為那里曬不到太陽,所以要比臉上的其他地方白一些。 他的嘴唇很薄,幾乎看不到唇瓣的形狀,抬眉時,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