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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期望降到了最低,所以并不存在失望可言。 在他們相識之前,他早已聲名狼藉,光是她目睹過的,就有不少。這三年,她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更不敢奢望自己能改變他。要改變一個男人,比改建一個國家還要難。 她能做的,只是將照片原封不動地抄送給Alex,并留下了一句“享受你的假期”,然后點下刪除。 躺回到床上,喬予潔思考著她和Alex之間是否有愛情存在。 現實來說,他們實際只是各取所需,再加上一層雇傭關系。他是個慷慨的慈善家,他給了她尋常人無法企及的名氣和金錢,給了她無數的工作機會,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她應當知足才對。 只可惜,女人永遠沒辦法將性和愛分開,但男人可以。 她對這個男權世界厭惡透頂。憑什么他們總是能做到輕易抽身,視愛情于草芥,隨時撿起,又能隨時拋棄。 手機仍是亮著,她當然沒有收到Alex的回復,現在是洛杉磯的深夜,他或許已經嗑到神志不清,又或是在某個派對上縱情聲色,根本無心顧及她的小小示威。 喬予潔無視主頁菜單欄上無數的紅點,上拉到最新動態。 她刷到了一條定位在香港的post,發布于十分鐘前。目光在發布人的名字上停留了數秒后,她發去了一條私信。 想想,反正也只是茍延殘喘,她又何必畫地為牢,自己跟自己做戲? · 連續三天的密集會議,為配合港股開市時間,許楷文需要五點就起床做準備,來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 這幾天,他和何琳通過一次電話,她語氣輕松地問起工作進展和香港的天氣,并問他能不能在免稅店幫她買一些東西。 他答應了。至于其他,他沒有選擇在電話里說。 不在工作日分手,是成年人之間默認的規則。 結束工作的晚上,他需要一個疏解壓力的渠道,在酒精和運動中,他選擇了后者。 回到酒店,許楷文換上T恤和運動褲,準備去健身房。 打開門,Chris正巧在外面等他,“我有點餓,你陪我去吃點東西?!?/br> “這個點?” 他換了塊運動手表,點開屏幕,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我問過了,酒吧有吃的?!?/br> 兩人走到電梯前,許楷文想了想,“我穿成這樣,還是算了吧?!?/br> “反正你也看不上別的女人,更不需要艷遇,穿那么帥干嘛?搶我風頭?” Chris哼聲邁進電梯,摁下rooftop,看了他一眼,“走吧,說不定有驚喜等著你?!?/br> 許楷文跟進來,“什么意思?” 電梯到站,Chris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幫你約了個老朋友?!?/br> 頂層酒吧,喬予潔戴了一頂黑色的帽子,坐在遠離吧臺的位置,只有一個人,和一杯酒。 看見Chris時,她沒有起身,只是在座位上朝他們招了招手。 許楷文懊惱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T恤,他現在看起來一定很糟 ,頭發也沒梳,早知道會見到她,他不會這樣不修邊幅的出現。 “機會要自己把握,別說我不夠兄弟?!?/br> 說完這句,Chris走過去,和她像老朋友一樣親切問候,用近乎擁抱的姿勢,貼面親吻。 這是他一直想做,她卻不給他機會做的事情。 他發現自己居然在吃Chris的醋。 許楷文摸了摸脖子走過去,她給予了他同樣的微笑和問候,但只是伸手。 她表現得落落大方,仿佛心懷鬼祟的人根本是他。 坐下后,他們都沒有看酒單,Chris點了一杯金湯力,而他點了一杯Old fashioned,默契不已。 桌上擺著已飲過半的雞尾酒,三角杯中是淺紅色的液體,誰看都知道是什么酒。Chris已經想好了開場白,“J,你也愛喝大都會?” “打住,我知道你接下要問什么?!?/br> 喬予潔扶額道:“我在美國的時候也是這樣,每次點這個酒,就會有人來搭訕——你也喜歡嗎?而我每次都要回答一遍同樣的答案。拜托你不要讓我再經歷一遍這種痛苦?!?/br> “哈哈……沒有女人不愛喝大都會,就像沒有女人不愛看?!?/br> Chris扭頭,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我記得Elena也是?!?/br> 許楷文的眼神里寫著shut up。 喬予潔拿起高腳杯端睨了一眼,“我沒看過,只是單純的喜歡喝這個酒而已。但我知道里面有一句很經典的臺詞……” Chris馬上接道:“Maybe irlfriends are our soulmates and guys are just people to have fun with…… 該死,現在每個女人都知道這句臺詞了,這個世界快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br> 喬予潔笑容爽朗,她喜歡Chris的性格,“但這是事實。Girls just wanna have fun! ” 比如今晚,她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想找些樂子,排遣憂郁而已。和誰都是一樣。 Chris十分遺憾,“J,你學壞了?!?/br> 今晚客人不多,大多是酒店的住客,調酒很快就做好了。三杯擺在桌上,Chris感嘆道:“其實喝酒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喝大都會的人,像你一樣鮮艷可口,喝old fashioned的,當然都是老古板,愛喝金湯力的,比如我,Cssic——” Chris拿起自己的飲料站起來,“我要去點些吃的,有誰和我一起嗎?” 剛剛被嘲諷過的“老古板”當然不會回應他,喬予潔笑了笑,“我不餓,謝謝?!?/br> “很好?!盋hris打了個響指,功成身退。 酒吧里放的是爵士樂,而他卻穿著跑步鞋,再沒有比這更難堪的了。 許楷文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杯,盡量自然地問:“你來工作?” 她今天似乎沒有化妝,穿著也不像前幾次偶遇時那樣高不可攀,簡單的襯衫裙,頭發松散的披在肩上,散發著自然美。 也許是窗外的夜景比較迷人,喬予潔并沒有看他,“我很忙,沒有時間度假。就是休息,也不會來香港?!?/br> “為什么?” “很多人,很多眼睛?!?/br> “你不喜歡被關注?” 喬予潔“嗯”了一聲。 “這很奇怪,因為你活在關注里?!?/br> “你做banker,是因為你喜歡每天坐飛機看圖表?” 她笑了一下,“人是要生存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