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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被吸、吸出來了……”第十八章靳嶼漱完口后又躺到了方鹿鳴的旁邊,方鹿鳴扭頭正要跟他說話,便被一只手扣住額頭將他的腦袋掰正,只聽見他不容置喙地說:“睡覺?!?/br>方鹿鳴眨了下眼睛,由于剛才的發泄,他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因此很快地睡了過去。直至他勻速的呼吸傳來,靳嶼才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驀地湊了上去,將嘴唇輕貼在他的臉上,如同在親吻一件易碎的瓷器。日子一天天過去,方鹿鳴回歸了高中以前的生活,將身心投入學習當中,徹底斷絕了與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往來。他基礎很好,加上課后晚上靳嶼的輔導點撥,原本慘不忍睹的成績逐漸好轉,各門學科的老師紛紛對他脫胎換骨般的進步感到咋舌,因此對其印象也煥然一新。方鹿鳴并非成了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書呆子,他頭腦活絡,時常用小聰明偷懶。就比如他做作業做得厭倦了,他就會借著問題目的名義來跟別人說話,順便再轉移下話題,直至上課鈴響或者放學。然而靳嶼的性格深沉難懂,只被他涼涼地瞥上一眼,他便能心驚膽戰半天。于是他把鬼心思打在沈晴方身上,很快他們便熟絡起來。兩個人似乎有著聊不完的話題,一下課就嘰嘰喳喳地聊起天來。靳嶼嫌他們吵,每次他們面對面閑聊時,就會戴上耳機做起英語聽力。沈晴方是美術生,而四中對于美術方面的師資薄弱,只提供了幾間干凈寬敞的畫室。學繪畫若是兩三天疏于用手,便會比先前退步一大截,因此他總在上夜自習的時候消失蹤跡。方鹿鳴已經寫完了手頭上所有的作業,懨懨地看向沈晴方那空蕩蕩的座位,單手支撐著腮幫在思索著什么,隔了一會兒,不自覺將視線轉向坐在他旁邊的靳嶼。靳嶼似身上也安了只眼睛,他的筆尖一頓,猝不及防地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方鹿鳴有種被戳破心事的尷尬,卻也不好裝作無事發生地挪開雙眼,只得彎著嘴角對他笑了笑。靳嶼臉上并無多余的表情,仍是平常一張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然而他的眼睛暗波涌動,沉沉地看著方鹿鳴,好像要在他的臉上盯穿一個洞來,卻一語未發。方鹿鳴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笑容也僵硬了不少,試探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聲道:“我作業做完了,文言文也背好啦,我們出去玩好不好?”他將眼睛睜得圓圓的、一臉希冀地看著靳嶼。靳嶼面無表情地將他的手掰開,又開始專心算起最后一道數學題。方鹿鳴見他不再搭理自己,心頭像是被澆了一大杯檸檬汁那樣酸澀,索性自顧自攤開一本課本開始放空思緒。甫下課鈴聲一響,班上仍沒有像白天時瞬間就喧鬧起來,枯燥乏味的作業將他們的反應壓迫得愈發遲鈍,隔了好一會兒,全班仍安靜得嚇人,甚至還有好幾個還在專心致志地做著作業。方鹿鳴的上下眼皮像一對陷入愛河的情侶那樣分分合合,逼仄的空間與渾濁的空氣讓他不禁打了個哈欠,正想趴在桌上睡十分鐘左右,他的額頭便被一只手抵住,那人手上冰冷的溫度讓他渾身一顫,意識也清醒了不少。他揉著眼睛,有些迷茫地看向靳嶼:“怎么了?”而靳嶼直接站了起來,丟下一句:“不是出去玩么?”就走了。方鹿鳴這下子完全清醒過來,急忙跟著他走出了教室。他們是通校生,可以選擇來或者不來上夜自習——這是不成文的規定,而校方對于他們中途離校的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學校南門的道路在夜晚常年很暗,路燈跟沒開似的,因為沒有多少人經過,后勤部也懶于維修,因此這條路上鬧鬼的傳聞也是層出不窮。一旦安靜下來,方鹿鳴便總會胡思亂想。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部鬼片,也是在夜晚的小路上,一對情侶開車時突然撞倒了一個白衣女子,他們跳下車去看時,地面上卻空無一人。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暗自加快腳步,一定程度上縮短了與靳嶼的距離。這時,前面的人驟地轉過身,方鹿鳴沒剎住車,直直地撞在他的身上,而后者就勢將手搭在他的腰側,道:“都說了,要走在我的旁邊?!边@句話看上去像是責備,然而尾音稍揚,聽得出他心情很好。方鹿鳴的臉噌地燒了起來,幸好是在夜晚,靳嶼發現不了他寫滿整張面孔的不安。他有些別扭地掙離他的懷抱,隨意找了個話題打破尷尬:“我們現在去哪里???”靳嶼說:“不知道?!?/br>“......”方鹿鳴被噎住,頓了片刻繼續道,“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他能感覺到靳嶼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還噙著笑意,只不過光線實在太暗,他總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然后他聽見他開口:“干你啊?!?/br>低醇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蝸,他感覺到臉上的紅暈以驚人的速度擴散,便連耳垂也是guntang的。他情不自禁用手摸摸臉以來降溫,而聲音因為緊張支支吾吾:“你......我......在這里......不好吧......”靳嶼發出一聲輕笑,反問他:“那在哪里才好?”方鹿鳴嚴肅深沉地皺起眉頭思索了好一陣子,才回答他:“在家里最好?!?/br>靳嶼今天格外不像平日里見到的靳嶼,他又笑了起來,無奈道:“我只是在開玩笑,不要當真?!?/br>方鹿鳴知道自己被戲弄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干脆撇下靳嶼獨自一人掉頭離開。“你去哪里?”“回家!”話剛說出口,那人便一把拽起他的手將他往回扯,聲音夾雜著一絲戲謔,輕聲道,“就這么迫不及待?”“才沒有......”他正想辯駁,靳嶼便張口咬住了他的脖頸,牙齒緩緩滑過他的肌理,將他輾轉喉頭的話語變成一聲呻吟。隔了很久,靳嶼才選擇放開他。他的雙腿早已軟綿綿的失了力氣,幸好被靳嶼托著胳膊,否則他早就摔倒在這條鋪滿石子的小路上。他自然不會對靳嶼心存感激,迅速地脫離桎梏之后,趁著稀薄的月光,他惡狠狠地瞪了靳嶼兩三眼。靳嶼沒有看到他此時兇巴巴的眼神,但也能輕易察覺到他的低氣壓,摸上他的后腦勺,將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柔聲道:“生氣了?”方鹿鳴仍是不想理他,等同默認。“那你要我做什么?”方鹿鳴抬眼看他,眼中流露出不解,隨后聽著他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才能原諒我?!?/br>他記得學校南門種了一大片黃花菜,他小時候聽他mama說過,它還有一個文縐縐的名字,叫做“忘憂草”。黃花菜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