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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也沒搭理他,懶散的視線還放在手中的書上,仿佛剛才直直盯著窗外的不是他一樣。白袍黑發的俊秀青年顯然能擔當起“君子如玉”的美稱,他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手中一動,那纏情劍仿佛有了靈性一般,自發的飛了起來掛到墻上。那把纏情劍是陸黎專門找人為清翎打造的,由千年的寒冰鐵加以烈冰火煉制而成,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把劍。陸黎在清翎及冠那天贈予了他,當時清翎撫摸著光滑的劍柄,為它取名為纏情。陸黎不明白他取這個名字的含義,不過終歸劍是清翎的,他愛叫什么就叫什么。等到青年又喊了一聲的時候,陸黎這才像施恩般看了他一眼,蹙眉問:“昨日你見到了誰?”清翎眨了眨眼,頗為無辜的說:“翎兒未曾見到陌生人?!?/br>陸黎想也知道他不肯說,昨天系統說葉崇終于在堅持不懈下闖到了第八夜,然后如愿以償的見到了清翎。估計葉崇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他,這小子心里怕是恨透了他,可又得裝作坦然自若的樣子。又或者清翎在懷疑葉崇話里的真實性,瞧他欲言又止的小模樣,陸黎真想告訴他葉崇說的是對的。其實陸黎覺得清翎很可憐,可作為一個施與者,他本就不該去可憐別人。陸黎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些許的惡意,他挑眉道:“那人是否名叫葉崇?”接著他成功的在清翎臉上看到了動搖的神情,青年抿住唇,表情有瞬間的冷然。可接著,清翎又笑著說:“翎兒未曾聽說過此名?!?/br>陸黎也不拆穿他,打量著挺直了脊背的青年半晌,接著移開那猜疑的視線,命令道:“來替本座更衣?!?/br>清翎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過去,曾經的他才堪堪只及陸黎的腰,而現在卻超過了眼前的男人,他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看到那艷麗的容貌,還有微顫的長睫。時間似乎沒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在這十年間好像都沒有怎樣的變化,還是對看到的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最多的變化,只是多了對清翎的默許和包容。清翎聞到男人身上沐浴后隱隱的香氣,他一伸手就可以環住男人勁瘦的腰,為他解下腰上的系帶,鮮紅的衣袍便被脫落下來。束在發上的金冠也被拿了下來,三千青絲流瀉而下。陸黎坐到了床榻上,淺淺的低垂下眼。清翎單膝跪到了地上,托起陸黎的一只腳,為他把鞋脫下來。那雙足像玉雕般的白皙晶瑩,就算長年練武,也沒有起練武之人的薄繭。清翎每次見到的時候視線都忍不住多放上幾眼,可他今天卻顯然沒有什么心情。陸黎也看出了清翎的心不在焉,抬腳輕踹了他一下,說道:“今夜不要與本座同睡,你去外屋?!?/br>清翎詫異的抬眼看他。這十年間男人每天晚上都會親昵的摟住他入睡,無數個夜里他們都沒有分開過。清翎還記得唯一的一次分開后,隔天再見到男人的時候,他的眼下帶著一片暈青,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清翎還是第一次見到總是光鮮亮麗的男人有憔悴又狼狽的樣子,他一把將自己攬進了懷里,就像摟住的是讓他安心的東西,接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從那時他就知道,沈庭君大概是沒法離開他的。陸黎見他呆楞著還不走,又回頭踢了他一腳,眼不見心不煩的躺到了床上,用背對著青年。過了半晌,他才聽到清翎離開,還有門被緩緩帶上的聲音。陸黎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在感受到涌上來的睡意的時候便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他不可能一輩子和清翎在一起,現在應該試著去適應沒有清翎的生活。陸黎重重的嘆了口氣,隨意的披上一件長袍,打算趁著夜風涼爽,去外面逛一逛。他的手扒在雕花的窗檐上,莫名想起當初和秦水月相見的時候,也是在這樣明亮的月色底下。原劇情里秦水月被沈庭君掠到十六夜之后,便從此和家里斷絕了音信,直到最后被沈庭君調教到不得已的屈服后,也沒有再回南都。陸黎一開始也打算的是讓秦水月一直待在十六夜,可沒想到四年前,她竟然在一天夜里奔逃。陸黎覺得小姑娘能闖過第八夜也就不錯了,沒想到她卻一路穿過了重重的險境,最后順利到達了南都。既然秦水月有這個本事逃走,陸黎也懶得去追她。他決定等剩下的劇情走的差不多了,再去把秦水月給抓回來。陸黎打開窗戶抬腳邁了出去,輕踏了幾下暗色的墻壁,借力用輕功飛上了房頂。只是他沒想到,竟然能在高高的房頂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袍的青年今晚去不同以往的嚴謹,此時他正懶散的坐在了上面,夜風將他的衣袍和發帶吹散,衣袂紛飛。他揚起頭,將手中白玉壺里的酒灌進了嘴里。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清翎,陸黎看到他有些不自主的尷尬。就在陸黎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背對著他的青年卻發現了他的存在,帶著微醺的聲音傳了過來:“爹爹?”陸黎只好轉過身,看到白袍的青年此時向他走了過來,月色下陸黎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醉意,就連眼神都朦朧了許多。清翎把白玉的瓷瓶向下一擲,底下傳來碎裂的聲響。陸黎神色不變,等著他下一步動作。清翎腳步虛浮的走到了陸黎面前,他盯了男人半晌,忽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著張開了雙臂,一把抱住了陸黎。陸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點懵,就沒有去掙脫他。看著男人冷眼望著他,清翎臉上浮現憤恨的神色,覺得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跳梁小丑。陸黎說:“夜深不宜多飲酒?!?/br>清翎卻抱住他不撒手,青年把頭放在他的肩上,香冽的酒氣都沾染到了陸黎身上。陸黎剛想把他推開,可肩上的濕熱卻阻止了他要推卻的手。他聽到了青年在脆弱的嗚咽,盡管清翎在努力掩飾,可身體卻還是在微微的顫抖。陸黎記得清翎上次哭的情景,那還是在他初到十六夜不適應的時候,在那以后,他就再沒見到過這孩子掉眼淚。愛憐之心一旦翻涌起來,就再也止不住了。清翎像黏人的小貓一樣蹭著他,灼熱的淚滴滴到了陸黎的頸側。陸黎猶豫的伸出手,然后向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