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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挺多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她又給喻欽加醋,手法嫻熟老練得很。 喻欽起身,出了店面,過了一會,買了幾瓶飲料回來,他們兩個是橘子汽水,楊數和徐宛兒是雪碧。 喻欽幫陳青芒把瓶蓋擰開,遞給她,陳青芒吹了吹熱氣,接過,微笑著說謝謝。 輕抿一口,橘子味溢滿嘴里,細小的氣泡爆裂開來,微微刺激著舌尖,陳青芒眨眨眼,又喝了一小口。 兩人安靜地吃面,喻欽把碗里的牛rou都夾給她,陳青芒把自己的夾回去喂給他吃。 喻欽看著她吃了兩塊,嗯,還挺好吃的。 徐宛兒看見了,覺得自己狗糧吃飽了,別別扭扭地找了個借口抱著自己的雪碧先離開了。 楊數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地獨自一人坐著繼續吃面。 吃完晚飯,喻欽帶著陳青芒回教室,兩人臨時去文具店買了兩支筆,一只黑色,一只粉色,都是可愛的小兔子,陳青芒選的。 喻欽嫌棄地說不會用,然后晚自修的時候,陳青芒捂著眼睛從指縫間悄悄看后面,看著他用得挺順手的啊,完全不在意四周好奇打量的目光,還很寶貝地保存得好好的。 陳青芒抿嘴笑,翻過一篇練習冊,用著那只粉色兔子筆繼續寫下一題。 唔,姑且可以算作情侶筆吧。 十點下晚自習,九點半的時候,陳青芒聽到了一聲聲救護車的鳴笛聲,很突兀刺耳,在寧靜的校園里尤為清晰。 教室里慌亂的躁動起來,面面相覷,低聲細語互問“怎么了”。 孫全從教室外走進來,咳了幾聲,用書敲了敲講臺,“別東張西望,好好寫題?!?/br> 私語聲小了很多,可救護車的鳴笛聲回蕩在學校上方,持續了近十分鐘。 陳青芒透過窗戶望向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里不知怎的,有點慌亂。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無疑來說是煎熬的,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喻欽一言不發地牽過陳青芒的手往外走。 陳青芒一手抓住書包帶子,忐忑緊張地往外走。剛剛的救護車聲音離得不遠,她能聽出來是在教學樓下面的馬路上。 隔著重重綠蔭,從教學樓的大門口出去,放學的人流擁擠不堪,摩肩接踵,黑漆漆的一片。 喻欽緊緊抓住她的手,帶她去了一旁人少的綠蔭處。借著路燈,他窺見了三米遠的馬路上一片暗紅的血跡。 他聽見人群中有人討論。 “你知道嗎,剛剛有人自殺了?!?/br> “什么?誰???,我剛剛聽見了救護車的鳴笛聲,心里就挺不安的,沒想到居然有人自殺,這也太……” “好像是一班的,聽說是割腕,那個血濺了她同桌一身,同桌人都給嚇瘋了?!?/br> “我靠,好恐怖啊?!?/br> “那我們明天來不來上課啊,我有點怕?!?/br> “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想不開啊。不過那個人同桌實慘?!?/br> …… 陳青芒不自覺握緊了手心,抬眸看著喻欽,平靜沉默。 濃重的夜色襯得他有幾分頹唐的模樣,頭微微垂著,漆黑碎發染了點路燈的光,神色平淡,烏沉沉的瞳眸間不見一絲波瀾。 陳青芒緊了緊他的手掌,開口寬慰,“或許是學習壓力大了吧,別想太多……”抿了抿唇角,她補充道:“割腕死亡率很低的?!?/br> 喻欽一手插兜,掏了個打火機出來,黑漆金屬身,襯得夜色更顯冷酷。 長指滑弄著活塞,兩三次齒輪轉動,一束明艷艷的火苗竄了出來,隨風在指尖躍動,映出那個打火機的商標:Zippo。 陳青芒看著喻欽流利的下頜線,看著他鼻梁骨右側那尾清冽的黑痣,看著他不發一言沉悶的模樣,心里不知怎的就是感到心疼。 湊近,上前一步,踮腳,陳青芒伸手抱住了喻欽,細細的手腕搭在他的肩頭,肩膀抵著他堅實的胸膛,輕輕軟軟又滿懷堅定地開口:“你還有我呢?!?/br> 深閉雙眼,長睫毛棲息在眼瞼之上,好看得像入了畫的人,他對著打火機輕吹一口氣,火焰在指尖熄滅,漆黑涌了上來。 手臂回攏抱緊了陳青芒瘦致的背脊,低頭靠近她的耳邊,低啞道:“我在呢”,輕輕吹了一口氣,繼續,“回家?!?/br> 出校門的時候,兩人看見了??吭谛iT處的那輛熟悉的法拉利,玫紅色的在夜色下仍舊奪眼。 陳青芒往四周看了一眼,果然,在不遠處的路邊看見了低頭打電話的女人,墨鏡架高挺的鼻梁上,茶色大波浪,妝容精致漂亮。 喻欽停了腳步,上前幾步,往那輛車停的位置走去,陳青芒跟了上去。 喻欽伸手敲了敲車窗,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響,抬眸淡淡地看著喻欽所站的方向,指節修長勻稱,青色血管微微凸起,搭在車窗上。 喻曦像是聽見這邊的響動聲,回過頭來,目光投了過來,與喻欽的視線相接,短暫沉默。 喻欽輕彎了唇角,戲謔著開口:“送我們?” 陳青芒安靜地站立著,透過后視鏡,亮光一晃,看見了一雙眼睛,是一雙男人的眼睛,心里撲通一跳,被嚇得不輕。 車里有人? 陳青芒透過漆黑的車窗往車內看進去,一時沒見到那人。 喻曦掛了電話,朝這邊走來,她裹了件米白針織衫,走路風風火火的,透著股干練的氣質。 車鑰匙遙控著開了車門,喻欽帶著陳青芒躬身坐進后駕駛座。 “你誰?”淡淡一聲,帶著點驚訝。 喻曦取下墨鏡,打了車內燈,昏黃的光下,陳青芒和喻欽看清了后駕駛座的男人。 平鈍的鋒芒,眉心一粒朱紅的痣,米白色西裝,十指交握,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溫和儒雅。 陳青芒驚訝,這里又遇見了畫家先生,他和喻欽的jiejie是什么關系? “鄙姓周,喻欽,好久不見?!彼麥厝岬匦?,斯文有禮。 喻欽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看著他一派儒雅,便也不想為難了,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車子緩緩駛動,匯入車流,漸漸離開了學校。 喻欽側向陳青芒這邊,把頭輕放在她的肩上,裝作睡著了,而后一路無言。 到了清水街的時候,陳青芒輕輕拍了拍喻欽的肩,喻欽不舍地起身,放她下了車。 . 第二天學校高三一班女生自殺的事就破案了。自殺的同學陳青芒甚至見過不止一次,就是和她一起上臺領了兩次獎的夏詩雨。 挺小巧可愛的一位女同學,很愛笑,笑的時候酒窩露出來,甜甜的,又陽光。 也不知是為什么想不開要自殺,只能期望她被救過來以后要好好珍惜生命,不要再輕易自殺了,陳青芒這樣想。 第二節下課,數學卷子上的最后一題還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