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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感慨,果然越好看的人,收拾起人來越狠。 “開始分組?!?/br> 顧九命笑得輕描淡寫,視線一挪,望向封嘉賜等人,“別以為你們能逃,你們也要參與?!?/br> 封嘉賜、童妙:“……” 這場訓練,開始的轟轟烈烈。 二十組小隊,每隊五至六人,甚至連收養分開培養的孤兒小孩,也不做任何區分地一起放進去訓練。 沒有差別和區別待遇,在神識透不進的巢xue中,每組各展身手,只為了在隊伍之間的戰斗中取得紅旗。 他們滾、爬、躲、搶。 隱匿、前進、突圍、合作。 或配合得□□無縫,或岔子頻出。 一幕幕強烈的爭奪賽在眾人之中上演,其中,會有隊伍不合而吵架割裂,也會有帶隊出色的隊長順利融合自己的隊員。 顧九命站在鏡子前,監視著巢xue之中的所有爭奪,隨凈和左無兩個外人也跟著一起看。 “你當初把這個巢xue拿走,就是為了做這個?” “對?!?/br> 隨凈默然。 她所思所想,一切都是為了藏山。 顧九命望著鏡子里,因為其中兩個隊員重傷,而全部隊員停下來醫治隊員,共同進退,然后又一起因為輸了比賽抱頭痛哭的幾人。 笑了一聲:“藏山的弟子,還很稚嫩,他們需要一場比賽,學會什么叫團結?!?/br> “或許還會學會,什么叫……友誼?!?/br> 左無復雜地望著顧九命,她變了,不,不應該說是變了,應該說,她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顧九命。 而另一處,被席夜送進山門內的楚水怨,以右手舉著劍,左手抬起來準備推門的姿勢,定在存寶閣前,她的神識能掃到附近的一切。 她親眼看著藏山的眾人忙忙碌碌,對她視若無睹。 十分順利地過渡了戰后的萎靡。 她不解,不明白,但沒有人給她解答,因為這藏山里,路過她的每一個弟子,都毫無例外地無視了她。 沒有嘲諷,沒有敵意,也沒有唾棄,只是把她當作一具礙道的雕塑,與她一次次擦肩而過。 她看著所有弟子,經常渾身黑泥,狼狽不堪地在她面前走過,明明渾身傷,但還是打打鬧鬧地開著玩笑。 還有人會失落,但身旁的隊友會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別自責,我們還會有下次?!?/br> “今天訓練又是封哥帶隊的隊拿到紅旗,他們的獎勵也太好了吧?!?/br> “怎么,不服氣???你去挑戰封哥?!?/br> “嘖,做夢呢?” “哈哈哈?!?/br> 楚水怨日復一日地看著,她清楚地感覺到,每日經過的人分明都是同一批,但他們又似乎不同了,警惕性和攻擊性仿佛都有質的飛躍。 一日,貝零參加完訓練,一身傷地跌坐在楚水怨的旁邊。 她原本沒什么想法,只是覺得在那個巢xue里滾來滾去,要躲開各種明槍暗箭,又要照顧自己的隊員,累得夠嗆。 她甚至感覺躲各種偷襲,都躲得她精神衰弱了,受不了,便躲在楚水怨旁邊擋一擋,躲個懶。 因為一會還要去見山主學刀法。 “喂?!?/br> 聲音一響,貝零嚇了一跳,她猛地扭頭看去,才發現是一直被她當作雕塑的楚水怨開口說話了。 “干嘛?”貝零沒好氣。 “你們真的很奇怪?!?/br> 貝零懶得理她。 楚水怨神識掃過貝零,問出了一直以來的不解:“你們為什么,不恨我?不罵我不趕我?” 這種每日每夜被人無視,當作雕塑的感覺并不好受,仿佛在這個世界,她根本不必要存在。 她等了許久許久,師尊都沒有來救她,就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了,如今連藏山的弟子,都把她當作如無物。 貝零揉著自己的小腿,嘟囔:“忙都忙死了,睡覺都來不及,誰有空罵你?” “你說清楚!”楚水怨不耐煩。 貝零干脆站起來,叉腰瞪著楚水怨:“我說,你這人很奇怪,你是想討罵嗎?” “我們每天功課這么多,訓練這么多,忙著學習修煉,你以為個個人都像你們這個大派的弟子一樣閑嗎?我們要變強,變強才不會被人欺負,我們很忙的,沒功夫把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楚水怨怔然。 “難道你不應該覺得,你就這樣被門派丟下,很可怕嗎?你加入的到底是個什么門派,你想過嗎?” 貝零搖搖頭,“我現在真的很慶幸,那時候沒有去參加你們這些大派的招收?!?/br> “因為我害怕?!?/br> “怕我會變成你這樣的人,所幸,我沒有?!?/br> 楚水怨目光一抖,望著眼前的木門,心底如同捅破了一個見不得人的孔,呼嘯著漏風。 她……這樣的人? 第72章 再一次嘔出血后, 司清再也維持不了他的謫仙形象,一把將榻上的帳幔暴力扯下,團作一團憤然丟下。 他橫了伺候跟前的易斯年, 啞聲而問:“是不是看不起為師?” 寢殿中因為爆炸而毀壞的部分已經修復,看著一如既往, 然而火宅后的冷寂卻一直無法徹底從心底里消失。 這是一種可笑的失敗。 易斯年恭敬道:“師父,藥膳已經好了?!?/br> 司清這一次的傷, 很重, 纏綿病榻數日不見好轉, 這亦是一種恥辱。 他一巴掌掀翻易斯年手里的藥,順勢拽住易斯年的衣襟,一把將人拽得跌在榻上。 “說,炸玄天宮的,是不是你?” 四目相對。 懷疑的火花在迸射,整片空間的溫度都在上升。 易斯年垂著眼眸,很篤定:“師父不相信我?!?/br> 司清面色意味不明地瞧了他許久,正要開口, 忽然門口有個玄天宮弟子神色急沖沖的闖入,半響剎住腳步,喘氣道: “星君,聯盟派人傳話, 封印空神域的陣法之靈松動了!” 這話如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司清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把掀開易斯年, “當真?” “當真,各派的掌門星君都趕過去聯盟商討這件大事了!” 司清再也顧不過傷重,強行鎮壓著傷勢,一身急切地起身甩袖便走,走得風風火火,恨不得馬上撲去聯盟總部。 多少年了,他下來多少年了,終于有上三界的消息! 靠在床榻上的易斯年反手撐著自己的身子,望著門口的位置久久不語,半響才垂眼掐訣清理了灑在地面上發黑起白沫的藥。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襟,頗為遺憾地自言道: “可惜了,沒毒死他?!?/br> 趁他病要他命的計劃沒實現。 他沉思片刻,用青銅鈴卜一卦,他望著卦象發怔。 空神域,要徹底大亂了。 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