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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拳頭發癢,又忍不住冷笑起來,問他,你試著說過嗎?我抬頭凝視著他那雙異色的眼眸,心里想:拓跋文只會與我說,我該去做什么,我應該這樣這樣,他熱衷于掌控我,準確的說,他熱衷于掌控一切,我有時能理解他,有時氣他頤指氣使,他是皇帝,我永遠不會讓他知道我在生氣。或者我想他了嗎,我今晚喜歡用什么姿勢,我吸得他好快活……我得在床上討好他,我大概是他一個愚笨省心然而不太合意的玩寵,有點兒用,又沒有重要到沒我不可。拓跋文許久沒有說話,他的眼神躲閃起來,我竭力抑制住怒氣,卻沒法再注視他。我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他寢宮的房梁上也繪著盤旋的龍,須髯四張,金色的眼睛正好看向這個位置,我呆呆地和它對視了一會兒。拓跋文或許還有點喜愛我,然而永遠抵不過他的皇位和權利。我在平城認識的人不多,江傅山智謀舉世難尋,木閭頭是他親自選出的太子,還有他的那些棟梁、心腹,這些人可能無可替代,賀若這樣的人卻多的是。他們最后都會像我一樣愛上他。我漫不經心地想。拓跋文的腦袋朝我湊了過來,他在我眼前投下一片陰影,我抬手抵在他胸前不讓他親上來,打算他再說不出個所以然,就馬上揍他一頓,然后再也不見他。拓跋文踟躕地問我他現在說可不可以。我讓他說。他能說出什么?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團亂麻,我為了部族投靠他,他算計走我的部族,雖然是各取所需,然而拓跋文現在再想和我坦誠,也絕不會肯條縷清晰地和我說清楚。我已經知道他怕什么,我仰頭倒在墻上,只想要他一個態度。拓跋文又憋了好久,他可能是有千言萬語一起涌到了嘴邊,太多的詞句排不成先后,最后只好吞吞吐吐地說,他錯了。我抱著胳膊挑了挑眉,拓跋文不再管我橫在中間的胳膊,強硬地壓下把他的嘴唇貼了過來,他溫熱的唇瓣輕輕摩挲我的,像魚和水,兩片相融的云朵,相互追逐的風和鳥。我低下眼睛,看到一處軟甲,給了他小腹一個肘擊。拓跋文吸了一口氣,一動不動地說,但是如果他沒有這樣做,他不會再遇上我,這是他一生中最得意和幸運的事,所以他不后悔。說實話他的情話講得一如既往的不應景,這種話我張嘴就來,保證能把他哄得眉開眼笑,我心里毫無波瀾地被他親了一會兒,心想這樣不行。拓跋文親到自己呼吸不暢,氣喘吁吁地放開了我,我看著他染了一層水光的嘴唇,起身拉他走回桌邊。我覺得我得把我最開始的打算撿回來,和他從頭到尾說一遍,一件件地算清楚,才能心平氣和地往下談以后。拓跋文新嫁娘似的坐在椅子上,為難地看著我胡思亂想,他看上去有一點忐忑,我在想我們到底是從哪里開始。是那次宴會上我醉酒后的無心笑談,還是從他看中了我的部族……我慢慢地坐到拓跋文對面,問他說,他給我莫賀寫那封信要我到平城來時,到底在想什么?拓跋文沉默片刻,告訴我說去年夏天的時候,我莫賀托紇骨尚給我找個漢子,紇骨尚從北部大人的治下買奴隸時鬧了點不愉快,一直吵到他這里,他那時候正琢磨保母的人選,順便考慮了一下我,發現除了性別一切合適,不過也可以接受,便去了信。我莫賀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我們只是在晚飯時一起嘲笑了皇帝的異想天開,那不久之后,我莫賀和阿干就一同被漢人游俠割了腦袋,只有軀干回到了騰格里身邊,我對著部族無計可施,才想起拓跋文的信。我說那個時候沒有比貍奴更大的靠山,所以我拖家帶口地來了平城。但是拓跋文以為我看中了他這個漢子,陰差陽錯地叫我試了他的鳥,這一試我們兩個都很滿意,所以即使后面知道中間有了誤解,也這么將錯就錯地做了下去。我一直想避免和他談感情,他是皇帝,感情是最不牢靠的東西,拓跋文開始可能是抱著找了個童養媳的心情看我,我有點兒煩他,不過看在大鳥的份上,總是沒出息地忘了這一點。后面那段其實沒什么好說的,我們都是凡人,七情六欲一樣不缺,熟悉習慣然后心悅,若沒有走到這一步,我們什么也不需要談。拓跋文乖乖地順著我一直理到祭天時的那一場刺殺,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拊了一下手掌,和我說那兩個漢人游俠還沒死透。第22章我頓時忘了其它,脫口問他說哪兩個漢人游俠?那兩個?拓跋文說當時打掃戰場時發現這兩個人仿佛格外抗揍,被利刃穿胸而過了還有口氣,他就招呼大將軍把人救了下來,扔在牢里養了一個多月,真被這兩個人緩了過來,還在審著,不過兩個為人效力的硬骨頭,估計也審不出什么。我原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他說完話身體已經向他傾了過去,兩個椅子間只隔了一個小桌子,我一抬頭幾乎能撞到他的下頜。我凝視著他的眼眸,問他說他們真的只是游俠嗎?很少有人會這樣近的看著他,我以前也不總這樣做,然而拓跋文被我看了一會兒已經習慣過來,他的眼神不躲不閃,我什么也看不出來。我祈禱這些都只是巧合,拓跋文和我對視了一會兒,慢慢地說據他所知,這兩個人是劉宋謝家的門客,受主家之命來挑撥拓跋家和鮮卑部族的關系,還有另外的人來招安朝中漢人士族。他說他留著這樣的卒子也沒用,問我要不要見一見這兩個人,或者手刃仇敵。我問他我是不是怎么處理都可以,拓跋文說當然可以,我想了想,請他把人移到宮中的牢里,拓跋文也答應下來。我聽他回答完好,好像心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我把懷疑收起來,拓跋文又看著我說,若是細究起來,這些都因他而起,所以他有一陣怕見到我,不是因為立皇后的事,是他怕……拓跋文停頓了一會兒,我直起身,仍然看著他。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讓我走到了他心頭,他怕我因為這個記恨他。所以他就軟禁我?用寵愛我的名義黨同伐異排除異己,不管給我留下什么聲名?那我還真沒見出怕來。拓跋文被我質問得噎了一下,他一聲不發地轉過頭,最后說不然他應該怎么辦?他這種皇帝發起狠來連自己都可以利用,我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我和他也沒什么好說的,我站起來走到他眼前,臉上掛著笑地替他解了甲胄,然后把人扛到了床邊按在膝蓋上,用一截腰帶把他雙手捆在了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