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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的時間定在了晚上七點,豪華的游輪像是孤獨的鯨一樣行駛在無際的夜色海面上,宴會大廳卻是熱鬧一片,燈火通明。郁琛不愛社交,自己孤零零的在一邊兒找東西吃,他發現這個場合之下好像大家都是人模狗樣的,完全看不出每個人背后到底有怎樣的故事。他咽下了一塊點心,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張鈞。張鈞周圍也是沒人,郁琛悄悄的走過去,從后面拍了一下張鈞的后背,張鈞左右看看,低聲問道:“你怎么在這兒?”“我來參加比賽啊?!庇翳≌f,“最近缺錢了?!?/br>張鈞笑道:“憑你的能力,你會找不到工作?”“就是想歇會兒了嘛!”郁琛像幾年前一樣跟張鈞說話,而后又想到了什么一樣對張鈞說,“我問您,之前招娣的事兒,我聽說她爸媽其實沒跟公司要錢,最后給了么?”張鈞似乎連這事兒都忘的差不多了,還特意回想了一番才說:“我記不清楚了,當時只是聽公關部的人隨便八卦了一下,嗨,說不定是人家的公關手段呢?不轉嫁轉嫁輿論壓力可怎么弄?”郁琛又問:“那您有去看過她家么?”“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還有什么可看的?”張鈞說,“現在誰有哪些功夫呀?!?/br>“哦,我知道了?!庇翳△龅卮?。他就知道是這么個結果,只是沒想到,世人冷漠多半如此,過了那個新鮮勁兒,那故事再怎么翻出花兒來,也不會再有人看了。一想到這些,郁琛心里又是陣陣無奈酸楚。“今年的高手挺多的?!睆堚x說,“你還記得容璞么?他也來了?!?/br>郁琛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僵硬地笑道:“啊……師兄也來了呀?!?/br>“他也是一個人來的?!睆堚x說,“不過自從他離職之后,我們也很久沒有見過了,不知道他現在發展的如何?!?/br>郁琛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借故去找吃的離開了,轉身就消失在人群里。遠處有簇擁的人群,郁琛無聊的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是一群女記者圍著楊戩。今夜是個正式的場合,楊戩自然也是盛裝出席,一一應答敖烈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臺本,無比從容。他本就風姿卓絕,現下更是眾人的焦點,好像是落入凡間的神。不,他就是神。郁琛越看越喜歡,眼里像是著了迷。他大概是膚淺人類的代表,喜歡光鮮亮麗的本質。他怕自己的眼神太露骨,強制性的收了回來,只能把眼前的食物往最里塞,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分散開來。整點的時候,燈光漸漸熄滅,主辦方的負責人緩緩登場。WHHC的主席是一個中年男人,每一年他都會為WHHC的比賽做開場演說,并公布本年度冠軍除去獎金之外的特殊獎品。隨著他的出現,舞臺中央升起一個方柱,上面托著一個玻璃罩,聚光燈打在上面,散發著溫潤無比的光芒。“歡迎各位來到WHHC?!敝飨f道,“在過去的一年里,在座的各位可能又將科技文明推動了一大步,也有可能把世界信息安全網絡攪和的天翻地覆。不過這不重要,在WHHC,你們都將會名正言順的向世人展現自己的才華。今年,我們為獲勝者準備的特殊獎品就是——”光束打亮,眾人才看清了玻璃罩子里面的東西,“這是我半年前在外游覽得到的一塊美玉,我給它取名叫玉心?!?/br>這大約是個不世出的寶貝,小小的一塊玉石透著無可比擬的溫柔光彩,目光好像都要被吸附進去一樣??v然再怎么不懂眼,也能察覺到這塊水滴形的玉墜應是十分昂貴的,眾人一片掌聲。郁琛看清楚之后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楊戩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了他身邊,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低聲問道:“怎么了?沒見過好東西?”“不不不……”郁琛結巴地說,“那個……那個是我的……”“你的?”“是我的!我回頭給你解釋!”郁琛暗罵道,“我cao這東西那么值錢?我肯定是讓人給騙了!”燈光再次亮起后,楊戩瞇起眼睛看了看臺上的柜子,呼了口氣決定以后再說。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對著郁琛輕輕舉了一下,笑道:“有什么事兒明天說,不來一杯么?”“不是很會喝酒?!庇翳⌒÷曊f。“啊?!睏顟煺f,“那算了吧?!?/br>拒絕別人的邀請在郁琛看來有點難為情,特別對方還是楊戩。他打扮的像是貴族紳士一樣,難得平易近人的想跟自己來一杯。郁琛咬了一下嘴唇,就近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自己主動跟楊戩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口是心非?!睏顟煨Φ?。低度數的洋酒在體內反應的很慢,以至于郁琛覺得有點頭暈的時候已經是一段時間以后了。楊戩不好跟他表現的太過親密,像是打招呼攀談過幾句之后就離開了。郁琛在這里覺得沒勁,就溜達到了外面的甲板上。月朗星稀,海風陣陣。郁琛的雙手搭在護欄上,雙眼毫無焦距的望著被輪船推開的海面,迎面有風吹來,他才覺得腦子清楚了一些。海風是冷的,經過他微紅的臉頰時才被帶上了一絲絲的溫度。郁琛把領帶松開了,風灌進了他的脖子。“小郁?”一個清亮溫柔的男音在背后響起。郁琛遲緩的回過頭,他背對著月光,海風把他的頭發也吹亂了,光亮卻把對方的臉照的清楚。“容……容工?!?/br>“不是叫師兄么?”容璞笑道,“這么久不見,生分了?!?/br>郁琛低著頭,兩人之間一度陷入沉默,他覺得尷尬,就隨便問道:“你怎么在這兒?”容璞說:“我想我們來這里,目的都應該是一樣的吧?!彼r眼睛彎了起來,極為溫和親近。他走到郁琛身邊,放松的靠在欄桿上,問道,“最近怎么樣?”郁琛說:“挺好的。把工作辭了,想歇一段時間?!?/br>容璞問:“沒打算出去走走么?以前總見你在實驗室憋著,一副好學生的樣子?!?/br>郁琛僵硬的笑笑:“我也沒什么別的事做,只能天天寫代碼了。你呢?你最近在做什么?”“做我能做的事情呀?!比蓁弊旖且粨P,明顯不想深入的回答這個問題。他借著月光仔細打量郁琛的臉,忽然低聲說:“我覺得你好像一點都沒變,還是剛從學校畢業那副青澀單純的模樣?!?/br>“怎么可能?!庇翳《啾荛_了容璞的目光,“我又不是還十八歲?!?/br>“喝酒了?”容璞問道。郁琛“誒”了一聲,搖頭說:“沒有?!?/br>容璞說:“明明不能喝,為什么還要逞能呢?”郁琛說:“我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兒有逞能不逞能一說?你還有別的事兒么?如果沒有了的話,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