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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大談魯本斯如何如何優秀,在校期間屢次打破往屆紀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再往后,弗雷德夫人提及了沃爾夫岡,米歇爾收斂住笑容,他略微思考一番,再次翹起嘴角,說他明白。不出一星期,米歇爾主動回電說想與弗雷德夫人當面聊聊。地點依舊在弗雷德家族經營的溫菲特姆帝豪酒店。入座后,米歇爾說:“尹瑟爾先生是您的表弟?”“是的?!?/br>“沃爾夫岡·約翰·尹瑟爾?!?/br>“嗯,對?!?/br>“我再三確認了幾遍,確保沒有重名的人。我覺得應該當您面告訴你,所以才將您約出來。十九三四年八月十四日,馬豪森集中營的確收監了沃爾夫岡·約翰·尹瑟爾,他觸犯了刑法第一百七十五條,編入三號營房,八月中旬至翌年一月,在采石場接受矯正勞役,一月二十一日……”頓頓,米歇爾看了看弗雷德夫人,又偏移開視線,他說:“搬運石塊中途,沃爾夫岡突發心臟病,施救無效后死亡?!?/br>半晌,弗雷德夫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尸體隨后被送入了焚燒爐火葬,我感到很抱歉,但這是事實,請您節哀?!?/br>后靠在座椅上,弗雷德夫人眼眶發燙。“不過,這里有一處疑點,假如囚犯在服刑中過世,依照規定需向親屬傳達死訊的,但時間過去這么久了,你們竟然毫不知曉,隨后,我會安排人補寫一份正式的訃告?!?/br>米歇爾脫帽告辭,走出包廂后,被一個人影壓制在門口。“賈斯??!”弗雷德夫人捂住了嘴。“幾分鐘,就耽誤幾分鐘!”賈斯丁拿出一張照片,米歇爾看到他的手微微發顫。“確認下,是他嗎?”米歇爾尚有點驚魂未定,他看看弗雷德夫人,再看看眼前的男人,整整衣襟,接過。湊近光源看看,米歇爾抬頭回說:“沒錯。很漂亮的一個人,可惜了?!?/br>1946年,春。法國盧圣讓德布萊,賈斯丁蹲在羊茅草坪間,戴手套的雙手,一手攥住蠻生的雜草,一手握鐮刀,用力將它們連根割落,然后擲進旁側的藤編筐。陽光耀眼,但沒有什么熱度,鋪落在背脊處微微發暖,越過這遲緩的坡丘,彼處是成片畔水相生層疊的高白楊,打從幼時,它們便這般墩坐在寂靜祥寧的大地上,冠寬葉茂,莽莽成屏。休憩時,賈斯丁脫落手套,坐在坡部,遙看這些在習習風中,微搖的灰白色樹皮植被。最終,賈斯丁選擇離開德國,當時是大戰爆發前夕,世界局勢岌岌可危,執政不久的納粹黨派,針對外資企業指定了歧視性的稅收政策,相應實施的監管手段日漸嚴苛。得知沃爾夫岡死訊,賈斯丁萬念俱寂,處理完后事便沒有絲毫留戀,他撤資,將工廠轉賣給了德國商人。回到奧爾良沒幾年,德國軍國主義勢力抬頭,接二連三侵擾他國,法國也成為了被蠶食的對象,他的祖國遭受到了德軍無情的踐踏,隨即建立的維??苷?,法國人沒有話語權。政治受縛,經濟形式一片糟亂,諸如鋼琴等奢娛之物喪失了市場,工廠無限期歇業。世事紛亂,賈斯丁感到疲乏,他不愿意參軍成為法西斯的爪牙,對地下抵抗組織也沒有興趣,他選擇回到盧圣讓德布萊鄉間,這生養他的故梓。這一呆便是五年,沐浴在寧謐爛漫的山野間,賈斯丁的性情愈發沉靜,一年前,軸心國覆滅的捷訊傳來,他陪同父母姊弟慶賀,大家輪流拉提琴彈奏鋼琴,歡快地舞蹈,賈斯丁僅是悶悶地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抿葡萄酒,似醉非醉。直至侄女跑過去牽握他的食指頭,他才踉踉蹌蹌地走進舞池,迎合小姑娘的步伐轉圈。在親屬眼里,從漢堡回來之后,賈斯丁像是變了一個人,對許多事物都提不起興致了,賈斯丁的時間似乎都傾注在了莊園城堡后坡他設計開墾的這片高爾夫球地上,打球、除草、清蟲、修整坪地,是他這么多年來,無聊但又真實的寫照。賈斯丁摸出軟盒煙,敲出一根,很快,煙就燒灼盡了,擰在裸石上,繼而又點燃了根。法國進入了戰后修整期,雙親曾詢問賈斯丁,對于將來有什么打算,賈斯丁回說等局勢再平穩些,他可能會去德國,母親困惑,戰敗德國被多國分區占領,這可不利于經商,賈斯丁說不是的,他并非去做生意。那年處理沃爾夫岡的遺產,賈斯丁與沃爾夫岡的雙親見面了,協助辦理繼承手續后,賈斯丁將倆位老人陪送回鄉,由此看見了承載沃爾夫岡幼童至青年十多年時光的房屋,他翻讀了厚厚的日記本,面容稚嫩的沃爾夫岡仿若就乖巧地臥坐在身旁,陪伴著他細數往事,時不時沖他綻露笑容。一切的一切,好像觸手可及。可惜世事難料,倆人過早得殊途了,命運讓他們相遇相愛,卻沒給予時間繾綣。他多想擁摟沃爾夫岡,深切地,再告訴他,他是愛他的。賈斯丁帶走了日記本,臨走許諾,他會再去看望兩位老人。戰爭靄霾已破散,是時候履約了。第11章第十一章列車行駛半途,上來一對母女,安頓好小姑娘,婦人吃力抬起地箱包,沃爾夫岡起身幫忙,將箱包放穩在行李架上。“謝謝?!?/br>“不客氣?!?/br>婦人微微驚愕,眼前這位金發碧眼的男子,法語說得并不標準,她隱約察覺出沃爾夫岡是位德國人,下意識摟緊了女兒。沃爾夫岡只是笑笑,他并不在意,飛抵法國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這個國家對德國人的排斥,過境時,海關查看他的旅游簽證皺眉許久,絲毫不掩飾眼里的猜忌和厭惡。坐回位置,列車鳴笛緩駛出月臺,沃爾夫岡從外套衣兜里掏出一張泛黃的信封,頁面上流暢的鋼筆字,書寫了郵寄者的姓名和地址。權量過后,沃爾夫岡并沒有回信,他將信紙全部燒毀,僅留下了信封封皮。封頁上的異國地址,沃爾夫岡早已爛熟于心,但他還是細致地看著,嘴角有了優柔的弧度。七八歲稚齡的小姑娘,見對坐長相好看的叔叔莞爾,好奇湊近,一對溜圓的黑眸,看看沃爾夫岡,再瞧瞧他手上舊舊的紙頁。“這是什么?”“信封噢?!?/br>沃爾夫岡把它翻過來,滿足了小姑娘的好奇心。“它看起來好破舊呢,像外婆的圍裙?!?/br>“艾莉娜!真對不起,這孩子太沒禮貌了?!?/br>婦人表示歉意,略微掃看了一眼墨跡,被邊角里的日期吸引住了。“1934年?是十多年前的信件嗎?”沃爾夫岡點點頭。再看向地址,婦人問:“您來法國,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