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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彼f得無所謂,就像死的人跟他沒有關系是的。想到那個溫柔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損,她不禁又想到當初的自己,遺憾的同時心中又劃過恨意。還有恐懼。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倘若那些人又要來破壞她的生活……她不敢想!不不……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他們應該不會的……可是蕭瀾……她搖頭,看了他一眼,神色陰晴不定。很多事,她賭不起。蕭瀾看著她沉默,心知她定是心里掙扎,臉色意味不明,“她不需要同情的,離家人欠她的也是她命不好?!?/br>離媛曉得這道理,當下走到窗欞前,兩人幾乎是面對著面,風從外面吹進來撲打到臉上,涼涼的,凌亂了她鬢上的發絲,也讓她整個人顯得些頹喪。外面很熱鬧,笑聲吆喝聲都進了他們的耳朵里。又從另一個耳朵溜出去了。了無痕跡。屋里,大當家的呼嚕聲咕嚕咕嚕的,節奏很好,音色不錯,震耳欲聾。衣食住行一樣不缺,生活安穩,夜里笙歌,生活如此美好。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還有多久。“蕭瀾,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有些話就直接說了吧,你是和離稔一起來的?”蕭瀾挑挑眉,對此一點也不驚訝,華亦莘這次匆匆地回來不就是為了告訴他們白龍寨的事嗎,肯定也會和他們說到離稔的。他為什么會這么肯定——當然是因為華亦莘看著離稔的眼睛的欲望太強了。沒有人不會把摯愛之人放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的。“是?!笔挒懱谷坏?,“他們的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就像我一樣?!?/br>離媛心里一凜,如重鉛捶打,沉了下去。離稔那孩子她是知道的,當年,那孩子出生沒多久,她就逃離那個家了。也不知,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如今是什么模樣了。蕭瀾笑了笑,走到桌子旁給自己添了杯茶,茶很香,茶末在水里打著旋兒,上下浮沉,隨著水的平靜而沉淀。“沒想到小小的青岸寨竟有如此幽香有醇味的君山銀針?!笔挒懨蛄艘豢诓?,喟嘆道。“只要有錢,沒有什么是沒有的?!?/br>蕭瀾好笑看她。這時,門外傳來叩門聲,是華昔洺,他的聲音里有些著急,顫抖的嗓子掩飾不住恐懼,無措,“爹!娘!救命啊,媳婦兒她,她,她說疼……”離媛急忙拋下人,跟著華昔洺朝他的房間走去。她的動作急迫,聲音冷靜,“洺兒,到底是怎么回事?”華昔洺抽抽噎噎,鼻尖都紅了,眼睛也紅紅的,“我,我們在外面,吃烤rou,吃著,她說疼,肚子疼?!?/br>春秀是孕婦,飲食方面尤其要忌口,平時她倒也守規矩,知道忌口,怎知道她今天竟然吃了烤rou!離媛心情本來就不佳,再被春秀的事刺激,火氣瞬間噌噌地往上冒。而華昔洺還一個勁可憐兮兮地抽噎,沒看到他娘黑鍋似的臉。蕭瀾看著離媛離去的方向,無奈地嘆了口氣,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掠過一絲殺氣,“本來還想同你說,那老不死的人已經來了!”可惜了可惜,天命終究難為。該來的,遲早會來,躲不掉的,他沒有那時間去管他人的生死,因為事實上,他連自己都無法救贖。夜里忽然下起了雨,空氣變得濕漉漉的,還彌漫著煙火灰燼的味道,混著濃稠的麝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夏紀背對著窗前,弓著身體,背后傳來熟悉的氣息,腰身被牢牢禁錮,他的臉上滿是絕望,恐懼。第14章轉折啊,你看見了嗎?太陽又出來了,風雨終究過去了,我們呀,會好好的,哥哥一直愛你。“哥哥?!?/br>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雨后的陽光明媚,他們站在城郊的草坡上,小孩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驚訝地瞪著大大的水嗒嗒的眼睛望著太陽升起的地方,牙齒白白的,笑容燦爛。哥哥,好美!他回頭,逆著光,如同幻境中走出的仙童,可愛,粉嫩,他嘴巴咧到耳邊,看著面前的人,眼睛很亮很亮。嗯,我在呢!那人揉了揉他軟軟的發絲,黑沉沉的目光被陽光映射得朦朧不清。******腰身被人從身后有力地禁錮著,從身后傳來的疼痛大力地襲擊著他的腦部神經,過往的美好如云煙掠過,大腦如糊漿般,他有些茫然,那些美好的記憶真的存在過嗎,真的是身后的人曾經給他的?“蕭瀾,你殺了我吧……”他說。身后的人動作一僵,瞬間猶如狂風暴雨,他臉色帶著瘋狂的扭曲,漆黑如墨的眼里藏著濃郁的不易被察覺的哀傷。蕭瀾冷冷一笑,瞬間又道,“我又怎舍得殺了你?!?/br>夏紀沉默,心下死寂。平靜的日子短暫而美好。在暑氣還未完全褪去的時候一場暴雨猝及不防,那是華亦莘從未見過的刀光火海,殺喊聲,慘叫聲,不斷刺穿著他的耳膜,他的眼睛里一片血紅。“二少主,快走!”二衫一邊護著他一邊和緊追而來的殺手交手,他胳膊上的衣袖長劍劃得破破爛爛,鮮紅的血從那沒有知覺的手臂一直往下滑,還有些稚氣的臉上一片慘白,“快走,三當家和五當家已經帶著大少主和少夫人撤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寨主和夫人也快擋不住了!”他快撐不住了,但是少主還是沒有安然退下,他又怎能倒下?華亦莘看著如同地獄的青岸寨,眼里一片恐慌。他只是福利院的一個孤兒而已,除了飛來橫禍的車禍,他又何嘗見過大風大浪,那些為了活著的各種掙扎,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今日眼前的刀光劍影,尸橫遍野又怎是他可淡然面對的?他果然還是注定孤生么?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人群里高高坐在馬上的人,那人眉目清冷,周圍的殺戮仿佛無法影響到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方向。他是那么那么清晰地記得那個人的樣子,那么那么清晰地記著那個在他兩次墮入地獄都深刻骨髓的人,那個說過不會傷他身邊的人的男人。心里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二衫接過暈過去的二少主,有些擔憂地看著寨主夫人。“帶他走?!彪x媛說罷,瞬間解決掉眼前的殺手,繼而上前擋住了欲追過來的離稔。二衫扛著人轉身就走。“姑姑,別攔我?!彪x稔半搭著眼,冷冷道。離媛笑了,她恨恨地看著眼前的人,有些悲哀,果然是流著那家人的血的人,那么的相似,都那么骯臟,“你追上去你又能做什么呢?”“我……”離稔頓住。“況且,你要如何解釋這一切?”離稔沉默不語。離媛犀利地看著他,手中拖著的長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