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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好被迫處于輿論的風口浪尖。 溫穗給她打電話時,語氣憤怒。 “我相信你,這件事霍氏一定會調查清楚?!?/br> “還有那些公眾號和營銷號,都不是霍氏雇的?!?/br> 之所以安排程安好暫時離職,就是因為此事沒有調查清楚,想讓她避開這段時間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顯然,這是人有意為之,想讓她在這個行業徹底不能立足。 這件事甚至讓很多年沒聯系的趙霽山知道了,特意打電話過來。 一直以來冷靜清醒的趙老師,在那邊沉默許久,幫她想出時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安好,你去國外讀博吧,避開一段時間,回來繼續在高校任教?!?/br> “放心,我,宋院長,還有很多跟你共事過的同事,都相信你的為人?!?/br> “有宋院長舉薦,你留學回來不愁不能留到一個好學校工作?!?/br> “.…..” 程安好一開始沒應答,直到左手舉著手機舉酸了,她看了眼窗外居民區的萬家燈火,笑了。 “我沒做過那些事,為什么要逃?!?/br> “師兄,就算像你說的那樣,過完這段日子,大部分人忘了,但我不澄清,這始終是我身上的一個污點,時間久了,就擦不掉了?!?/br> “這樣只會讓那些陷害我的人得意?!?/br> “這種事,我一輩子經歷一次,夠了?!?/br> 趙霽山在那邊嘆氣,知道她做的決定很難改變,他也無可奈何。 掛完趙霽山的電話,廚房里突然傳出一陣燒焦的味道。 今天她一天都待在家里,眠眠開始很高興,后來發現她情緒不對,偷偷打電話給許箴言,他上午十點就過來了,眠眠給他開的門。 她在房間跟人打電話不知不覺過了飯點,眠眠餓著肚子,知道mama心情不好,沒來找她。 于是,許少爺不忍心看兒子餓肚子,鼓起勇氣進廚房了。 他從小到大,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果不其然,十分鐘后,廚房里傳出一陣迷人的焦味。 程安好利落地扎起頭發,被逼無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走進廚房。 燃氣灶邊,兩張相像的臉,一高一矮,呆滯的神情也一模一樣。 許箴言拘謹地把鍋里那團東西倒到垃圾桶,然后,頗為嫌棄地扔了鍋鏟。 “眠眠,我們點外賣吧?!?/br> 眠眠頗為不情愿地點頭。 他已經認命了,讓爸爸做出好吃的來,是幾乎不可能的。 程安好嘆氣,從冰箱里拿出蔬菜和rou,推了許箴言一把。 “你還帶孩子吃外賣?” 許箴言秒慫,馬上把廚房的舞臺讓給她。 眠眠小臉瞬間笑開花,拍著手,蹦蹦跳跳跑到客廳。 她在做飯的時候,他靠在廚房門口,一直盯著她背影。 “心情好點了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有真相大白的那天,別太難過?!?/br> 他不太會安慰人,只能實話實說。 她工作的領域跟他完全不重合,他能做的,就是派人一直在跟那些公眾號負責人溝通,要求他們撤回文章,不要在事情沒有定論時刻意誹謗。 當然,這些他也不會跟她說。 “今天是周六?!?/br> 他突然提了一句,程安好回頭,皺眉,不懂他所說何意。 “民政局不開門?!?/br> 程安好手一頓。 “嗯?!彼c頭,淡淡地回:“那等周一吧?!?/br> 他沒再說話,轉身走到陽臺,點了根煙。 程安好垂眸,手里摘菜的動作停下,嘆氣。 曾幾何時,他在她面前,篤定從容地說過一句:明后天周末,周一去領證。 那是她以為這一輩子最讓她心動的畫面,因為是他說出口,比那些豪華奢侈,大張旗鼓的求婚讓她感動一萬倍。 但再次說出類似的話,已是物是人非。 *** 明天是眠眠幼兒園特意舉辦的夏季親子運動會,要求每個家庭必須穿成套的親子裝。 這是眠眠翹首以盼的,他們自然不會掃他的興,早早就答應過了。 只是他們沒有親子裝,必須去買。許箴言開車,打算帶眠眠去商場。 程安好最近身體超負荷運轉,想留在家休息。 臨近出門時,眠眠疑惑地望向程安好房間,問爸爸:“mama不去,我們怎么買她能穿的衣服?” 許箴言挑眉,回得毫不猶豫。 “你媽的尺寸,我知道?!?/br> 眠眠疑惑。 “為什么爸爸知道mama穿什么大小的衣服,我不知道?!?/br> 許箴言:“.…..” 程安好在房間聽到父子倆的對話,許箴言最后被迫的沉默,忍不住笑了。 老話說,一物降一物。 關門聲落下許久,她心里傳來真實的一片暖意。 不管她跟許箴言結局如何,她相信他能履行好做父親的責任,眠眠也能得到從前缺席的父愛。 這樣挺好。 可能因為身心俱疲,程安好很快入睡,兩小時后,她迷迷糊糊起來想倒水喝,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她以為是購物回來的許箴言和眠眠,結果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意外來客。 許默站在門外,笑容依舊和氣溫柔,親切地叫了句:“小程?!?/br> 程安好頷首,第一反應是他特意來C城看眠眠,把門打開,一時有些尷尬地解釋:“孩子出去了?!?/br> 許默搖頭。 “我不是來找眠眠,我是來找你?!?/br> 程安好倒杯水給他,坐在他對面,表情有一絲凝重。 她能感覺許默來勢洶洶,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許默嘴角依舊掛著幾分客氣的笑意,不急不緩,從他一直夾在臂彎的公文包里掏出兩張協議。 “聽說你跟阿言要離婚?” 程安好看清楚那兩張紙,正是他之前跟她商量后擬合的離婚協議書,她眉目一顫。 見她不說話,像是默認,許默輕笑,指尖輕輕捻起那兩張協議,再次看向她時,眼里鋒芒乍現。 下一秒,他猝不及防地,把那兩張協議撕了。 “我懂阿言,他肯定不想離婚,是你吧?” 程安好面色微沉,嘲諷一笑。 “對?!?/br> “許箴言派你來當說客?” 許默背往沙發一靠,笑意愈深。 “要是當說客,我不會特意等他不在的時候?!?/br> “他這個人太傻,離婚這么大的事,還想瞞著我。如果不是他想劃分給你的麗水的別墅,當初是我在他畢業沒多久來C城時幫他購下,產權轉交需要經我這,他也不會請許氏的律師?!?/br> “許氏都是我的人,他要瞞我,怎么可能?” “協議我看了,我不反對你們離婚,但你們這婚離的,對他也太不公平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