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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最喜歡的事,就是黏在哥哥身邊。 像個跟屁蟲,會想尾隨他偷偷進他的房間,他放學回來像個小馬仔,積極主動地給他遞拖鞋和取書包。 她以為哥哥是喜歡自己的,卻沒看到他眼底對自己明顯的排斥。因為她的突然降生,不富裕的家庭愈發拮據,爺爺奶奶重男輕女的觀念深刻影響了沒讀過幾天書,思想傳統老舊的孫明蘭,還有,一直被孫明蘭寵大的他。 他們都說,養女兒就是為別家養的,費力不討好,一嫁人準成白眼狼。 而且,漂亮聰明的她很快分走了平庸沉默的男孩在父親那里的寵愛。 父親像山,是每個男孩小時候崇拜景仰,忍不住靠近的對象,當那座山開始背對自己,把笑容與寵溺留給另一個人時,他開始不忿,開始憎恨。 更何況,聰穎勤奮的她,學習優異,性格乖巧,把偏執任性的他比得一無是處。 程安好認識到這點,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 她放學路上被一群初中生攔住,他們訛她的錢。初中部就在小學隔壁,當時讀初二的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目不斜視地路過他們,裝作沒看到。 但程安好知道,他是看到了的。她跟他對視,明明,她眼里的期待和依賴那么明顯。 因為那天,程安好一星期的早餐費沒了,她頑強地早上餓了一周肚子,沒找任何人。 她的好友提醒她,你還有哥哥啊,為什么不向他借錢。 她當時一愣,對啊,她還有哥哥??伤难凵裼炙查g黯淡。 有哥哥又怎樣,哥哥不喜歡她。 思緒回到當下,程安好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桿,從容地對程天驕笑著。 “哥,你是還有什么沒實現的愿望,想讓我幫你實現嗎?” “你meimei我不是什么阿拉丁神燈?!?/br> 程天驕的五官僵硬了,連帶想拉住她的手,也無力地放下。 被人傷害得多了,她最清楚,怎樣刺傷人干凈利落。 她眼神微涼,透著剔透和入骨的嘲諷。 “哥,從小到大,我沒見過你有硬氣的時候?!?/br> “你打算躲在孫明蘭后面躲多久?結婚了,是不是又要像沒骨頭的癩皮蛇一樣,跟在夏芊蕙身邊?” “你能有擔當有男子氣概一回嗎?” 話音落下,程天驕臉色煞白,終究還是低下頭,彎了背脊,嗓子里哽咽著,一句挽留的話也說不出來。 程安好沒管他的反應,直接下樓。在樓下,他靠在車門上等她。 她徑直想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他強勢地搶過,幫她遞上去。 之后,無論是在車上,還是坐飛機,他們都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她整個人都很疲累,坐在他身邊,總是別過臉,緊閉著眼睛,可能是不想看他。 空姐送來飛機餐的時候,她搖頭不想吃,他堅持把飯盒遞到她面前,等她接過。 “你已經兩餐沒吃東西,必須吃點?!?/br> 她睜開眼,冷冷瞥他一眼,接過飯盒。 低頭吃了兩口,她實在沒胃口,筷子隨意地戳著米飯,思緒游離。 “不好吃?” 他一直留意她的舉動,忍不住皺眉問她。 她搖頭,回了句不相關的。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我高中的所有事?!?/br> “嗯?!彼汇?,最后還是頷首,也瞞不了她。 他說不出同學聚會上,岑英子為她打抱不平地把所有人拉回那年夏天,拼命讓他們在記憶的邊邊角角里,拼湊出有關她的一點東西時,他是什么心情。 心疼,愧疚,還有一絲莫名的慶幸。 當時,胡海在角落看他的眼神充滿畏懼。當年是他看中程安好是一個沒有背景的轉校生,苦于自己高三的成績起伏不定,又不甘心跟昔日好友差距越來越大,他求他父親,花錢托關系,占了程安好一等獎的名額,保送去了Q大。 年少輕狂時,以為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可到頭來,不是自己的東西,怎么也守不住,報應,雖遲會到。 他的公司正是危機關頭,昔日好友里,許箴言是他最有把握的救命稻草,可偏偏,他曾經不以為然的借讀生,搖身一變,成了許太太。 對朋友一直寬厚容忍的許箴言,當場發了狠,一拳狠狠揍在他臉上,提起他,身材圓墩的他就被他叩在墻上,他死死攥著他的衣領,讓他快要窒息。 當時他在胡海耳邊,說了兩句話。 “把程天驕開了,不管你用什么理由?!?/br> “還有,永遠封住你的嘴巴,不然,我讓你在B市永無立足之地?!?/br> 他費勁心思想要保護她,讓她永遠遠離真相,可打擊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許箴言?!?/br> 時隔多日后,她第一次認真叫他名字。 “世界上那么多貌合神離的夫妻,也不差我們一對?!?/br> “我二十七了,沒有時間和精力再找一個人,再經歷一段婚姻?!?/br> “不管你怎么看我,同情也好,覺得我處心積慮也罷,以后我盡量跟你安安穩穩過日子?!?/br> “唯一一點,我不能接受背叛?!?/br> “.…..” 她說完,自顧自把耳機戴上,閉上眼聽歌,不給他回復的機會。 許箴言吞吞嗓子,如鯁在喉,心里有很多想說的話,想反駁,想解釋,可是看到她瘦削得可憐的側臉,開不了口。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有很多,那段艱澀的單戀,還有,她爸的一條人命。 許箴言顯而易見地察覺到她變了,可是,他就像只沒頭蒼蠅,拼命想留住過去的程安好,最后卻只能看她一點點遠去。 回到家,密斯開心地在門口轉圈圈,一把撲到許箴言身上,親熱完他,又圍到程安好身邊,哈著氣開心地踱步,尾巴搖個不停,兩只爪子搭在她腰上。 日久見人心,跟密斯相處的這幾個月,它把她徹底當成自己最親的人。 可是,程安好第一次推開它,徑直進門,她沒有心情跟它玩耍。 密斯站在那里,偏偏腦袋,眼神一直盯著程安好的背影,泛著水光。 許箴言微微嘆氣,彎腰,再次摸了摸密斯的頭頂,小聲安撫它。 “她心情不好,不是你的錯?!?/br> 密斯自顧自地“汪”了聲,凄怨的眼神,依舊停在她離開的方向上。 晚上睡覺,主臥床很大,她卷著自己的被子,靠床的最邊沿躺著,背對著他,有意跟他拉開一段距離。 他睜眼看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程安好,你過來點,我不碰你?!?/br> 她依舊充耳不聞,像是睡著了。 最后,他嘆氣,突然移過去,從后面圈住她,雙手把她緊緊環住,小心地一點點挪過來。 她睡覺不安分,他怕她摔下去。 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