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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呼吸一深一淺一輕一重,一手緊緊捂著胸口,一手垂在地面緊緊握著地上的沙土,慘白的唇色抿成一條直線,身體更是在一陣一陣的顫抖著,附近的靈氣鋪天蓋地一般瘋狂朝他身上聚攏著,身周紫色靈光洶涌的暴動,其間甚至不乏一絲絲墨色。那是不斷泄露的,屬于墨蓮的氣息。以身體為封印的容器,是需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封印松動,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而鎮壓松動的封印,絕對要比之,更加痛苦,加之他之前受的重傷還未好,此次目睹鳳歌祭陣,鼻息之間滿是朱雀濃郁的血腥味,心傷,身傷,封印松動,鎮壓之痛,足以讓一個人,痛到瘋狂。他現在還能跪在這里忍住不發聲,已是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墨蓮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下頜上,緩緩地抬起,瞇著眼睛打量著他布滿冷汗的臉頰,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何必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我和你朝夕相處了足足九萬年,再怎么說,也有了些情分,看你如此疼痛,不如,就幫你解脫了,如何?”重華依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墨蓮輕聲一笑,放在他下頜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往下,滑過凸起的喉結,沿著白皙優美的脖頸一路滑過鎖骨,最終到達心臟的地方。那是帝心蓮真正的封印所在。也是他的命脈所在。只是可惜,靈氣不夠,帝心蓮無法開花,集齊足夠的靈氣,需要足夠的時間,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抬眸看向天邊飛過來的一群生物。有人族,有妖族,邊上那五朵蓮花的禁制,更是已經快要解開。所謂的解脫,不過就是……封印你的記憶而已。不能殺你,不能傷你,最安全的方法,便是讓你遵從于我。忘了這一切,忘了鳳歌,你便不用如此痛苦。和我在一起,愛上我,為我而開花,我會準備一處足夠強大的聚靈陣,誰也不能阻止你的綻放。同為神品蓮花,世上能配得上并蒂雙生蓮的,唯有帝心蓮而已。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指尖一縷黑芒閃爍,正要注入心臟所在,卻就在這時候,之前一直無所動作的重華,驀然動了。墨蓮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動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重華掐著脖子狠狠的摜在了地上,而這時候,脖頸和后背的疼痛才后知后覺的傳了過來。墨蓮眼中一瞬間閃過一絲駭然。他竟然連一絲察覺都沒有,重華的修為,何時竟然這么高了!莫非……晃眼之間驀然對上上方一雙森冷幽寂的眸子。那是一雙讓人一看便覺得靈魂都要凍傷的眸子。血紅血紅的,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眼里一絲一毫的情緒也沒有,然而只要那么輕輕望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靈魂都要顫動的憂傷。不是不悲,不是不痛,是痛到極致,已不知如何才能表達出來。“你……”墨蓮嘶啞著嗓子不可置信的叫出聲來:“你竟然沖到了神階——!”神階!剛剛掙脫禁制的五朵蓮花一瞬間驚了!重華瞇了瞇眼,手上紫色靈光一閃,墨蓮驀然仰頭一聲慘叫,剛剛還是人形的身體下一刻已化作一團黑氣,一絲絲一縷縷涌入重華身體之中,漸漸消失不見。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抬起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看著眼前那一大團被紅色閃電團團包圍的陣法。“轟咔”一聲雷鳴震響,一道紅色閃電直接越過了他,劈在了趕過來的人群之中。“??!”遠處頓時一陣凄厲慘叫。有了祭品的嗜魔誅心陣,真正的開啟了。而它的目標,正是人族。人妖兩族大戰,人族實力遠遠高過妖族,妖族頻頻慘敗,許多妖獸被剝皮抽骨煉作法器,四圣獸族損失慘重,眼見已是不支。眾妖獸憤怒難平,卻是毫無辦法。公子鳳歌挺身而出,以半神階之身以身祭陣,開啟荒古第一兇陣——嗜魔誅心陣,滅殺人族大半高手,人族損失慘重,人妖大戰,終以妖族險勝收場。然而如此血漫千里的屠殺,終究遭致天罰,天罰的對象,卻是以朱雀之身開啟嗜魔誅心陣的朱雀一族。以一子朱雀祭陣,以一族朱雀陪葬。雖無意,釀成的血禍,卻終究要有人來付出代價。當空雷霆閃爍,幾道粗壯的雷電劈下,幾只本就被人族重傷的朱雀,當場斃命。而更恐怖的雷霆,卻是還在醞釀之中。那是要滅族的趨勢。“重華,你要做什么!”青蓮連忙拉住要沖上前的重華,急聲道:“你舊傷未復,封印才剛剛穩住,神階也才剛剛晉階,神劫還沒降臨,你這樣貿然沖上去,劫上加劫,不要命了嗎?”重華淡淡瞟了他一眼,“神是沒那么容易隕落的,放手?!?/br>青蓮還要說些什么,重華卻一甩衣袖揮開了他,浮空而上,抬手便召喚出一座宮殿。“吾神品帝心蓮重華,今以蓮華宮為基,鑄帝宮,凝帝令,登帝位,掌天下,望天地見證!”震人發聵的聲音回響在九天十地之間,話音一落,天地頓時變色,朱雀族的雷劫轉瞬之間移形換位,眨眼已到了重華頭頂之上。然而,那又豈止是朱雀族的雷劫?那重重翻涌的烏云,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仿佛是把天下所有的烏云都集中了在他的頭頂,只那么看上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靈魂戰栗,幾乎便要趴在地上。神劫,帝尊劫,朱雀劫,三劫齊渡,那是讓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即便是神,一個不注意,也是有可能身隕的。三道劫雷,三種劫難。卻是無分大小。同樣的粗,同樣的急,同樣的厲。“他渡完天劫之后,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卻還是不忘凝出帝尊令,代天地赦免朱雀一族的罪行,我們朱雀一族,這才可以逃過那次必死之劫,之后他沉睡了一千年用來養傷,身傷,也是心傷,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醒來,最后還是我以你母親的名義,去把他喚醒的?!?/br>朱琰拿起一方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平復了下氣息,輕聲道:“我本來因你之死,對他多少還是有些怨言的,然而帝尊他對我們朱雀一族有救族之恩,我便也想著放下了,你們的事,我不再管,我只求你們都能好好的活著,那便足夠了?!?/br>而一邊的流燁,早就已經淚流滿面。原來,那之后,還曾發生了那么多事。原來,你那一次,差點身死。原來,你是那么那么的,在意著我。他看著前邊乘在金色蓮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