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見管家不愿意說,韶粱也就不再問,跟著他到了前院。韶粱一到前院便愣住了,只見一武夫模樣的人手中拿了一根長鞭,那鞭身漆黑,仔細看著上面還沾有紅色的血跡。二少爺跪在堂前,長衫脫了,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后背血紅的一片,一條條血痕將里衣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薛老……”“跪下!”薛老爺大喝一聲,直接打斷了韶粱的問好。韶粱愣在原地,竟不知薛老爺為何發這么大的脾氣。下人們見他不跪,自然上前壓著他跪下,小艾上前來攔也被按在了原地。“你可知錯?”“韶粱不知何錯之有……”“好你個戲子!慣會演戲!”這話是管家說的,但薛老爺并未阻止,只咳嗽兩聲,示意管家繼續。“我來問你,你既然嫁給大少爺,大少爺整日沉迷酒肆,你為何不阻止?在大少爺幾日不回家之時又為何不派人去尋?”“……”韶粱有苦難言,這薛府誰人不知他為何嫁給薛安彥,誰又不了解薛安彥,他怎么敢勸說薛安彥,又怎么敢派人去尋?“我看我兒的死你這個戲子有一半責任!”“父親……”“你給我閉嘴!”薛老爺沖薛安珩叫道,顯然還在氣頭上:“你何時管過你大哥!你大哥枉死,責任在誰!”韶粱看著薛安珩一聲不吭地垂下了頭,肩膀在輕微的顫抖。他覺得二少處處都比大少要好,可薛老爺卻偏偏偏心不成器的大少,二少爺無論做什么,在薛老爺面前都是錯的。“大夫人不守婦道,鞭笞二十!”“我是個男人!何須守婦道,薛老爺偏愛大少爺,何苦拿我這么個下賤之人出氣?”“還敢嘴硬!給我掌嘴!”薛老爺咳嗽了兩聲,氣的臉都白了,卻還要硬撐著來責罰這兩個所謂的害死他大兒子的下賤之人。“我……”韶粱還未將話說出口,下人們便手上使力,壓著他不得動彈。武夫上來就給了韶粱兩巴掌,直打的他兩眼發黑,竟不知此時在哪。“父親,嫂嫂他根本什么都不知,您何苦拿他撒氣?”“你個逆子!偏幫著外人!”韶粱咬著牙吞下口中的血腥,強忍著委屈勸道:“二少爺不必再說,事情對錯,大伙心中有數,是非曲直自有明白的那天!”“打!咳咳……給我打!”韶粱雙手被按在地上,武夫手上的鞭子是特制的,那鞭子上有一節節倒刺,就算打的不疼,那倒刺勾著人的皮rou也會讓人生不如死。韶粱哪里受過這等責罰,以前學戲的時候,班主要打也不會傷及他們的肌膚,頂多打一打手心,不給吃飯罷了。韶粱咬著牙不肯讓自己叫出聲,他雖然下賤,但無錯就是無錯,薛老爺不過是仗著自己是一家之主,便隨意責打旁人。“老爺,他暈了……”“還剩多少鞭?”“五鞭?!?/br>“打完扔進柴房,不許叫大夫,也不許給飯吃!”打成這樣,又不許叫大夫不許給飯吃,那只有死路一條。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薛老爺不過是找了個由頭罷了,如今反正薛大少都死了,這下賤的戲子也不必再留。下人將韶粱抬起,扔進了后院的柴房。“你也起吧,好好反省幾日?!毖蠣敵隽藲?,便不再為難薛安珩,他就剩下這一個兒子了,再不喜歡也得留著,不然這薛家偌大的家業,要由誰繼承。“多謝父親?!毖Π茬裼芍訑v扶起來,出了院子。“少爺何必忍著,老爺他……”薛煊欲言又止,看著二少爺被打的臉色都白了,也不吭一聲,實在是心疼,若是老夫人還在,一定會攔著老爺,可惜老夫人去的那么早。薛安珩沒有理會薛煊說的話,在他眼里,薛煊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去請許大夫過來?!?/br>“已經差人去請了,上次許大夫留下的藥膏還有些?!?/br>薛安珩沒再說話,揮開薛煊扶著他的手,往內宅的方向走,薛煊只能跟著,心中祈禱許大夫快些來。誰料剛跨進自己房中的門檻便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幸好許大夫及時趕到。“這藥要一日三次的涂在傷口上才能不留疤痕,還有內服的藥,一定要讓二少爺一日不落的喝下?!?/br>“多謝許大夫,我會看著二少爺的?!?/br>想二少爺哪里都好,就是不愛喝藥,但凡有些微苦澀,他都要吐出來,逼著哄著也不喝,可這不喝藥病哪里會好。“二少爺大概何時會醒?”“二少是累了,讓他睡著吧?!?/br>薛煊點點頭,想著二少爺這幾日都未睡過一夜好覺,都處理著大少爺的事,卻還教老爺責罰,實在心中有氣,可心中再有氣也不能當著許大夫的面發泄出來,只得應下:“好,那我送許大夫出去?!?/br>“等等……”本以為薛安珩熟睡著,誰料他居然醒了,正掀起被子坐在床邊,準備去拿衣服穿上,下人們見狀趕緊上前伺候著。“少爺還是躺下休息吧,許大夫已經給您瞧過了?!?/br>薛安珩不說話,任由小廝們伺候著穿好了衣服,對許大夫道:“還請許大夫隨我來?!?/br>許大夫不明就理,但薛煊卻大致能猜到,估計是二少爺擔心還在柴房里的那位大夫人。到了柴房不遠處才見門口守著兩位下人,看樣子是老爺指派的。薛安珩對薛煊吩咐道:“去把管家叫來?!?/br>“明白?!?/br>薛煊去房中叫醒了管家,管家原本已經睡下,知道是二少爺找立刻爬了起來,也不惱怒,匆匆的跟著薛煊到了薛安珩跟前。剛到跟前管家就跪下了:“老奴今日逾矩了?!?/br>“無事,您快些起來?!?/br>“哎……”管家顫巍巍的起身,見薛安珩往柴房邊看去,便知道了他的心思,立刻上前不知道和兩個看守的下人說了些什么,下人立刻將門打開,任由二少爺和許大夫一行人進入。柴房內光線很暗,又正直晚間,更加看不清,薛安珩讓薛煊點了一盞燭火,上前一瞧,只見韶粱面色通紅的躺在柴堆之上,額上全是冷汗。“嫂嫂?大嫂?”薛安珩叫了兩聲,可韶粱根本沒有反應,好在許大夫同行,他跟著湊近了,伸手摸了摸韶粱的額頭,嚇了一跳趕緊道:“這柴房不好治療,不知可否挪到房中?大夫人燒的厲害,耽誤久了怕燒壞了腦子……”薛安珩伸手碰了碰韶粱的額頭,果然是燙的厲害,他蹲下身子,作勢要將韶粱抱起,一旁的薛煊趕緊開口:“二少爺,您身上的傷……”“無礙?!毖Π茬駪艘宦?,一手穿過韶粱的腋下,一手穿過他的雙膝,將他抱在懷中。他比他想象的還要輕,腰比他想象的還要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