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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來,他也時不時的會后悔,若是當初沒做出那個選擇,李家現在會是什么樣?但世間沒有后悔藥,哪怕他再后悔,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他眸光微沉,良久,一聲低低的嘆息在昏暗的室內悠悠響起。 …… 旁人家中發生了什么事顧卿流自是不知道,也懶得去cao心,他騎著馬滿懷期待地回到王府,將馬匹交給一旁的管家,大步流星地朝著正院走去。 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里錯覺,總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桃花糕的香甜氣息,等到終于到了正院,一進門,見著里面的情形后,顧卿流面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只見那討人厭的臭小子,坐在本該屬于他的位子上,吃著他的娘子為他準備的桃花糕! 鐘聞鈺聽見動靜回頭一看,就見顧卿流跟個門神似的在門口杵著,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又從面前的盤子上拿起一塊糕點,示威似的在他面前晃晃,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顧卿流的臉色頓時黑了! 他想,以前說這小子長大了的自己絕對是腦子進水了,他明明還是那個幼稚鬼!一個討人嫌的臭小子! “桃花糕來嘍~”鐘聞月顯然是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端起一盤剛出爐的桃花糕,笑容滿面,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輕笑道。 顧卿流和鐘聞鈺立刻一臉笑意,團團圍了上去,仿佛剛剛的劍拔弩張都是假的,引得一直呆在這里的那些丫頭們掩唇偷笑。 …… 時光倏然而逝,不過頃刻之間,令無數學子期待又緊張的會試便要開始了。 饒是鐘聞鈺素來心大,這個時候,心里也不由有些緊張,鐘聞月見著,也只能給他加油打氣,讓他放松心情。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轉眼間就到了三月初八,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會試,檢驗來自全國各地的眾學子的才學水準了! 鐘聞月一整日都是心不在焉,就連晚膳都沒用多少,顧卿流一開始還能安慰她一番,可后來見著自己的安慰沒有絲毫成效,他抿抿唇,直接將人扛了起來扔到床上,用另一種方法讓她“放寬心”! 鐘聞月一時不備被他得了手,下人們自覺地退了下去,不一會兒,房內便傳來了斷斷續續的破碎聲音,羞得院子中的桃樹都忍不住輕輕搖晃,仿佛是要捂住自己嬌羞的臉。 這邊,有讀書人的家庭都是徹夜難眠,而另一邊的燕京城大街上卻是同往常一般熱鬧非凡,商賈小販、市井婦人,在那低聲交談著,都想趁著宵禁之前再玩樂一番。 ——畢竟讀書這件事離他們太遠了,會試這種他們可能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事情與他們更是沒什么關系。 在這般的環境下,大街上那衣著華貴信步而來的公子就顯得不是那么起眼了。 只見那公子一身月白色長袍,質地極好,神色間也是帶著笑,看起來心情極好,讓人平白就有種溫和之感,只那張面孔稍顯女氣了一些。 頂著周圍人們驚奇的目光,那公子神色間稍稍有些不自然,他輕咳一聲,手中的折扇不自覺的遮住面容,只露出一雙眼睛。 ——若是相熟的人定能一眼看出,這位風姿出眾的翩翩公子,不正是安陽長公主嗎? 穿過大街的大街,轉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巷子,安陽步伐不大,速度倒是不慢,不一會兒,就在一處外表看起來簡單平凡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輕輕叩了叩門扉。 “咚咚咚——” 片刻后,院內就傳來走動的聲音,然后又是“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張白凈俊秀的男子面龐。 安陽眸光不自覺地一亮。 那男子見著她很是驚訝,反應過來后連忙側身,就要把人迎進來。 他笑著道:“——楊兄怎地忽然來了?” 安陽抿抿唇,眼角微彎,一派自然的模樣道: “——明日便是會試,便想問問秦兄準備的如何了……” 微微甜吧…… ☆、第 70 章 所謂會試者,共會一處。大齊下轄的天南海北的州縣所選舉出來的優秀學子皆會于燕京城內, 于每年三月初九開始考試。 會試共分三場舉行, 三日一場,同鄉試大差不差, 都是需要九天的時間。 考試前兩天鐘聞月強行讓鐘聞鈺搬進了淮南王府,可著勁的投喂他, 大魚大rou不斷,生怕他一個身子撐不住昏倒在了會試的考場上。弄得鐘聞鈺叫苦不迭, 還不敢拒絕, 每天只能捏著鼻子喝那些十全大補湯, 愁得連考試的緊張感都消散不少。 考試前一天鐘聞鈺倒是沒什么,難得地平靜了下來, 一大早起床用過早膳,開始每日的溫習書籍, 中午又寫了一篇文章, 照例拿給沈先生看看, 晚膳過后早早的就睡了, 冷靜地任誰都瞧不出他即將要參與會試。 反倒是鐘聞月一天到晚緊張的不行,還不敢湊到鐘聞鈺面前, 生怕自己的緊張情緒影響到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待在原子鐘來來回回的走動,被顧卿流一氣之下“就地正法”,讓她再沒精力去擔心別人。 三月初九清晨,王府里早早地就熱鬧了起來, 下人們都知道王妃的弟弟要去參加會試,也都十分貼心地備好了吃食,心里也都期待這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出個進士出來,他們也好有對外吹噓的資本。 ——畢竟科舉難不僅僅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而已,現在的科舉早就不局限于寒門子弟了,一些世家大族的嫡次子或是庶子都會選擇科舉這條路來為自己博得一個好前程。畢竟他們不是家中的嫡長子,爵位輪不到他們去繼承,家族中資源傾斜的大頭也落不到他們身上,若是自己不去拼一拼,就只可能庸庸碌碌的一輩子。 但雖然這么說,大齊疆域何其廣闊,雖說讀書大多是一些富人家的事,但哪怕僅僅是富人都是十分的多,他們中的孩子能出來考科舉的更是不少。盡管那些勛貴子弟們可能有著比他們稍好一點的起點,但在相對而言公平公正的考試中,還是很難有哪家的勛貴子弟真的能得到一個好名額的。 由此,下人們對鐘聞鈺的事情那般上心也不難理解,一方面主人家的態度擺在那里,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單純想看到一個進士的出來。 畢竟淮南王是以武起家的,平日里同文人的關系不說壞,但也說不上好,反正同他玩得來的沒什么本質意義上的文人。 早早地用過早膳,鐘聞鈺神色平靜的背上行囊,由著王府的人趕著馬車把他送到考試處,出門前看著一臉欲言又止想要去送他的鐘聞月,他道:“阿姐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