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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心道:“你方才,說什么?” 那宮女高昂著頭, 似乎很是看不起鐘聞月,趾高氣昂道:“奴婢說, 貴太妃要見王妃, 王妃隨奴婢走一趟吧!” 先帝只有一位貴妃, 便是那位李貴妃,景王的生母。今兒也不知道怎地了, 竟平白無故的說要見她。 鐘聞月細細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那景王妃方才來了宮里, 又怎么回不去拜見李貴太妃這個生母?想來應是她說了什么。 那宮女見鐘聞月一直不說話, 心下也有些不耐煩, 拉長聲音道:“王——妃?” 鐘聞月閑閑地抬起眼,瞟了她一眼, 淡淡道:“不去?!?/br> 宣儀一直在那撫著自己的琴沒說什么,聽著她這毫不客氣的拒絕動作一怔,眸中也不由浮上了些許訝異。 那個宮女聽著鐘聞月的話也是一愣,而后就有些惱,笑得難看道:“貴太妃娘娘有請, 王妃還是仔細想想再說為好!” 方才有宮女見著她們二人在此,就送上了一些點心茶水,鐘聞月吃著,也是覺著不錯,還不忘招呼宣儀,道:“牛乳糕甜而不膩,你嘗嘗?” 宣儀依言拿起一塊嘗了嘗,而后道:“味道的確是不錯?!?/br> 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吃著糕點,那宮女神色更是難看:“我們貴太妃要見王妃,王妃還是仔細想想為好!” 這話已然是□□裸的威脅了。鐘聞月總算是抬起頭,懶散地看了她一眼,道:“那又如何?” 那宮女咬咬牙,道:“貴太妃娘娘畢竟是長輩,王妃莫不是要忤逆長輩的話?” “長輩?”鐘聞月嗤笑:“太后娘娘可還健在呢!” 那宮女的臉色瞬間黑了。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淮南王的生母太后娘娘還健在,你一個貴太妃算什么長輩? 不過一個妾! 那宮女平日里仗著貴太妃的威風在這宮里無人敢招惹,卻不想今日是丟了這么大個臉。 鐘聞月懶得看她的臉色,揮揮手道:“下去吧?!?/br> 那宮女咬牙切齒道:“王妃可莫要后悔!” 她這般不依不饒,弄得鐘聞月原本不錯的心情也陰沉了下來,她冷聲道:“若是再不滾,那你也不用離開這里了!” 她今兒個心情好,懶得與她一般見識,還真當她脾氣多好、任人欺負了不成? 那宮女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位淮南王妃的性子不像她想的那般好,也怕她真的計較起來會做出什么事,連走帶跑地離開了。 鐘聞月看著她,冷哼了一聲。去見李貴太妃?她又不是真的傻,孤身闖虎xue?就李貴太妃同太后的關系,找她能有什么好事,就算是顧及她淮南王妃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什么,一頓埋汰總是少不了了。在這御花園賞賞景喝喝茶不好嗎?作甚非得去給自己找不自在? 見著鐘聞月神色自然的在那飲著茶,宣儀才輕聲道:“李貴太妃平日里最是小心眼,你今日得罪了她,怕是她往后得記恨死你了?!?/br> “我怕她不成?”鐘聞月輕笑。 再說,便是她今天沒來這么一出,李貴太妃對她的映像還能好到哪里去不成?她對皇位虎視眈眈,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心思,她又何必給她面子? 淮南王才是她的丈夫,那李貴太妃同她又有什么關系? 宣儀微微斂眸,道:“你活得倒是舒坦?!?/br> “順心而為罷了?!辩娐勗抡J真的看著她。 當今皇室只有兩位長公主尚未出嫁,雖說都不是嫡公主,但太后也是個慈和人,對這兩位公主也都是十分關心。按理說兩位長公主都是再尊貴不過的人兒了,但事實是安陽長公主爽利大方沒錯,這位宣儀長公主卻是平靜如水,一副要長伴青燈古佛的樣子,讓鐘聞月瞧著都揪心不已。 “順心而為……”宣儀喃喃道。 順心而為說著容易,又哪有那么簡單?宣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低階妃嬪所出,母妃不受寵連帶著她也不受寵,太后便是再慈愛,可那時候李貴妃春風得意獨得圣寵,太后能保住自己并兩個兒子就已經不錯了,哪里有注意力分到旁的公主皇子身上?宣儀和其母妃便是宮中人人都能欺負的存在,她也早已習慣那般冷寂的生活。便是皇帝登基,她成了唯二的長公主,依舊是改不了這種性子。 順心而為,是最奢侈的事。 鐘聞月見著她低頭沉默不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默默地喝著茶,內心輕輕嘆息。 正當鐘聞月想離開這里讓她一個人待會兒時,卻忽的聽到一聲熟悉的喚聲—— “阿滿!” 鐘聞月一怔,下意識轉頭,就見顧卿流大步流星地走來,面上帶著明顯的焦急。 “沒事吧?”他握著她的胳膊,問道。 鐘聞月茫然的搖搖頭:“沒事啊,怎么了?” 顧卿流這才松了一口氣,臉色難看道:“方才貴太妃的人來找你了?” 鐘聞月看了看他擔憂的面色,又看了看他身后跟上來的內飾,心下恍然,笑道:“說想見見我,我沒應,你放心,沒出什么事!” 顧卿流慢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叮囑她道:“日后你再去什么地方讓人跟著,若是那女人在整什么幺蛾子直接拒絕,不用給她臉面!” “我知道——”鐘聞月笑著道。 瞧著顧卿流冷靜了下來,宣儀這才慢慢站起身,微微頷首喚道:“七皇兄!” 顧卿流仿佛才見到宣儀,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多禮,頓了頓,又關心的問道:“身子可好些了?” 顧卿流時常不在宮中,對養在太后膝下的安陽了解的多一些,但對宣儀了解的卻不多,只知道她身子一直都不太好。 “已經好了許多了,有勞皇兄費心了?!毙麅x輕聲道。 顧卿流點點頭:“有什么需要的同母后說便是?!?/br> “宣儀曉得?!毙麅x道。 顧卿流點點頭,擁著鐘聞月就離開了。 倒是鐘聞月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宣儀,恰好看到她眸中一閃而過的艷羨。 鐘聞月睫毛不由輕顫,心下暗暗嘆息了一聲。 直到出了宮門坐上馬車,鐘聞月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今日這一趟皇宮之行讓她想起前世那兩位長公主的經歷,心下不由發賭,惹得顧卿流頻頻側目,擔憂問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鐘聞月看著他,輕輕笑了笑,依偎在他的肩頭上,道:“沒事?!?/br> 她挽著顧卿流的胳膊,感受著他手臂中蘊含著的強大力量,忽然有一種將一切和盤托出的沖動。 安陽長公主也好,宣儀長公主也罷,還有衛輕窈,蕭十安,干娘,祁良霂許許多多的人,重來一回,鐘聞月不僅希望自己幸福,她還很貪心的希望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能夠幸福圓滿。 可是她根本不